陶雲縱臉色一下變得更加難看,他目光狠狠的盯着林閒鬆,如果這個時候不是有陶南霜的母親在場,他可能都動上手了。
林閒鬆也是絲毫不懼的與陶雲縱對視着,雖然臉上沒有陶雲縱那明顯的怒氣,不過房內的其他人也能夠明顯的感覺到,他和陶雲縱之間的緊張氣氛已經到了一觸即發的地步。
“閒鬆,你怎麼來了?”一個聲音再一次沖淡了房內的緊張氣氛。
陶南霜的母親長舒了一口氣,原本她是肯定不能讓陶雲縱和林閒鬆之間的氣氛那麼緊張的,可是剛纔兩人的對峙都用上了內力。 她一個完全沒有內力的普通女子,在這樣的狀況下,雖然想出聲緩和氣氛,都發覺想說出一句話來,都異常困難。
發話的正是陶南霜,她從房間出來,一眼就看見了一樓客廳內的林閒鬆,便有些驚喜的喊了一聲。
陶南霜喊完這一聲之後,也立刻發現了客廳內有些凝重的氣氛。 這個時候她才注意到,客廳內除了林閒鬆和母親之外,還有陶雲縱和寧安俞。
她心中暗叫不好,叔叔本來就對閒鬆有很深的成見,上次在蜀都,他們兩人之間就發生過不愉快。 這一次兩人見面,肯定也相互看着不順眼。
陶南霜快步的走下樓,來到客廳,走到林閒鬆的身邊。
“叔叔,你也來了。 ”陶南霜有些警惕的看着陶雲縱說道。
陶雲縱點了點頭。 聽到陶南霜地聲音之後,他和林閒鬆幾乎同時將內力鬆了鬆。 此時他又看見陶南霜一邊警惕的看着自己,又不時關切的看林閒鬆兩眼。 再轉頭看看嫂子有些不善的臉色,他打了個哈哈,說道:“南霜,你看看這麼多人都在等你,你卻是姍姍來遲。 真是好大的架子。 ”
陶雲縱最看重的是家人,所以他非常不願意家人因自己而不快。 現在看這架勢。 他就算想教訓林閒鬆,也不大可能實現了,所以索性先緩和一下嫂子心裡的怒氣。 以她叛逆地個性,整個家裡最和他顯得親近的反而是嫂子和侄女陶南霜。
陶南霜地母親瞪了陶雲縱一眼,不過她心裡也知道陶雲縱對林閒鬆的敵意其實是來自於對陶南霜的關懷,所以她心理並沒有太責怪陶雲縱的意思。
“都坐下來吧,怎麼一個個都站着呢。 ”陶南霜的母親招呼着幾個人說道。
這個時候客廳內的氛圍已經沒有了剛纔的緊張。 不過卻又充滿了尷尬。
沒辦法,讓林閒鬆,陶雲縱,寧安俞三個人地呆在一起,這氣氛能融洽得起來纔怪。 林閒鬆剛開始對寧安俞的敵意還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在陶南霜來了之後,寧安俞看她的目光之中,林閒鬆找到了答案。
林閒鬆。 陶雲縱,陶南霜,包括寧安俞性子都不是那種八面玲瓏的,相反這幾人的性格之中有着更多的剛直。 所以這種他們是無法在這樣的氛圍之中呆多長時間的。
這一次率先說話地是寧安俞,自從陶南霜出現之後,他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她。
“南霜。 我知道你現在心裡的人是他。 ”寧安俞毫不隱晦的看了林閒鬆一眼,然後繼續對陶南霜說道:“不過我不會放棄的,我始終覺得我們纔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無論是我們地家世還是我們的性格。 ”
寧安俞從剛纔和陶雲縱一起來到陶家之後,就一句話都沒說,沒想到這一開口就一語驚人,立時讓所有的人都呆了一呆。
特別是陶南霜和她母親,在她們的印象裡,寧安俞應該算一個性格比較內向的人,沒想到他居然居然說出這樣公然追求的話來。
“好。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陶雲縱,他大聲爲寧安俞的話喝了一聲彩。 然後用非常輕視的目光看了林閒鬆一眼。 誇獎着寧安俞道:“好的安俞,你地表現纔像一個男子漢。 敢愛敢恨。 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喜歡誰就去追求,這纔是我等男子漢應該做地。 ”
陶南霜自然不願意林閒鬆難看,可是她現在處於的狀況又不太好說話,於是只好向母親看了看,要說還是母女同心,陶南霜地母親一眼就看出了女兒的想法。
於是她笑着對陶雲縱說道:“那雲縱你什麼時候也向你的心上人表白一下,早些讓父母和你哥哥安心。 ”
陶雲縱原本是向給林閒鬆一點好看,誰知道陶南霜的母親會立刻將他的話引申到他自己身上,他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嫂子,我這不是還沒有看見喜歡的人嗎。 如果我遇見了,我一定會毫不保留的,大膽的去追求,絕對不和和個娘娘腔一樣,嘿嘿…………”
寧安俞倒是沒有和陶雲縱一樣挑釁林閒鬆,他只是癡情的看着陶南霜,目光一瞬不轉。
林閒鬆卻沒有去理會寧安俞的挑戰和陶雲縱的諷刺,他轉頭過看着陶南霜說道:“今天中午的事我怕你心裡不舒服,所以過來看看你。 ”
陶南霜聞言心中立刻感到一陣甜mi流過,心中暗道:‘原來他心裡還是非常在乎我的感受的。 ’
見林閒鬆很普通的一句話,就讓陶南霜臉色流lou出開心的笑容,寧安俞覺得自己的心彷彿被刀颳着一般,陶雲縱卻對林閒鬆直翻白眼,心中暗道:這小子還真是會哄女孩子開心,剛纔安俞的那句話多男人,多霸氣啊,愣是沒有讓南霜的態度有什麼轉變,這小子隨便一句話都讓南霜臉上笑出花來。 真不知道這看起來沒有多少男子漢氣概的小子有什麼好,居然讓南霜對他這麼癡迷。
“沒事的,那事可都是我幫雅文轉告給你的。 ”陶南霜看着林閒鬆微笑着說道,這個時候她的眼裡只有林閒鬆一人,就和寧安俞眼中只有她一個人一樣。
林閒鬆看見陶南霜臉上泛起的滿足中帶着些驚喜的微笑,忽然覺得心中泛起一股愧疚。
“現在有空嗎?”林閒鬆忽然向陶南霜問道。
陶南霜一愣,雖然不知道林閒鬆爲什麼忽然這麼問,她還是點了點頭。
林閒鬆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當着陶雲縱,陶南霜的母親還有寧安俞的面,拉着陶南霜的手,旁若無人般的說道:“那我和我走吧,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說。 ”
看着林閒鬆拉着陶南霜的手走出門,陶雲縱終於忍不住罵了起來,“這兔崽子太囂張了吧。 嫂子,他可是當着你的面把南霜給拐走了,你怎麼不去阻止。 ”
陶南霜的母親搖頭笑道:“雲縱,你剛纔可是自己說的,面對喜歡的人就要勇敢的去追求。 閒鬆現在正追求南霜,而且南霜似乎也沒有什麼不願意的表現,我怎麼去阻止?”
陶南霜的母親說着又看了臉色發白的寧安俞一眼,心中暗歎一口氣,其實如果按照身世等各方面來看,她也覺得寧安俞說得不錯,他和陶南霜是非常相配的一對。
“安俞,別灰心。 南霜也不過是一時被那小子迷了心而已,等南霜醒悟過來,一定會發現還是你最適合她,最適合我們陶家的。 ”陶雲縱拍了拍寧安俞的肩膀,鼓勵着他說道。
陶南霜的母親想說什麼,不過最後還是忍住了,對人來說,沒有希望是最殘酷的,即便那希望很渺茫,在心理上也是巨大的欣慰和安慰。 這就好比很多失去,失敗的人,卻依然千方百計的去探求自己是否曾經離成功和獲得很近,如果他們得到肯定的答案,即便他們無法再將失去的獲得,他們依然會有着遺憾的滿足。
“我不會放棄的,我們寧家的男兒不會那麼容易放棄自己認定的事。 ”寧安俞擡起頭,雖然他的眼中已經有了幾根血絲,可是他的語氣卻堅定異常。
林閒鬆拉着陶南霜的手,走出了別墅大廳。
“你這是要帶我去哪?”陶南霜感覺到自己被林閒鬆拉着的手有些輕微的發抖,她此刻的心比她的手抖得更加厲害。
林閒鬆轉過頭,看着陶南霜的臉,他的目光讓陶南霜的臉色發紅,並微微低下了頭。
“南霜。 ”林閒鬆看着陶南霜,臉上表情堅定的說道:“我想將我們之間的事情去告訴一個人,你願意和我一起去嗎?”
“啊”陶南霜聞言猛的擡起頭,看着林閒鬆,從他的眼中,她看到了很多很多。
“告訴誰。 ”陶南霜低聲問道。
“另一個女孩。 ”林閒鬆注視着陶南霜表情的變化,他發現陶南霜的臉色並沒有太明顯的驚訝,只是微微一愣,轉而就苦澀的笑了笑。
林閒鬆繼續說道:“那個女孩叫嶽炎婷。 ”
“哦。 ”陶南霜點了點頭,說道:“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如果你不怕我們之間發生的事情會影響到你們之間的關係的話,我願意。 ”
看着陶南霜臉上有些僵硬的笑容,林閒鬆感覺到心中微微一痛,這個時候他更加的深刻的感覺到陶南霜對他的感情,對他寬容,對他的愛。
“她很美。 ”林閒鬆拉着陶南霜走到車邊,說道:“在我心中,就和你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