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莊學增一臉真誠。迷人的笑容,陸幽梅眼角的餘光一直在觀察着舞池中的林閒鬆,她多麼希望林閒鬆看見這一幕,會走過來幫自己拒絕了莊學增。
而陸幽梅卻發現林閒鬆,此時在舞池中,正背對着她的位置,一時間根本不可能看見她現在的處境。
而莊學增邀請陸幽梅的舉動此刻也被全場很多雙目光注視,有莊學增的朋友們,他們此刻自然都希望莊學增能夠順利邀請到陸幽梅條第一支舞,這樣一來的可以狠狠地打壓一下林閒鬆的氣焰。
當然說起來林閒鬆從出現開始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囂張和高調,可是在他們看來,林閒鬆一走進舞廳,不,應該說從林閒鬆和歐陽美荷一起出線開始,他就已經開始大出風頭了。除此之外,他們多少也抱着點看熱鬧的心態,如果莊學增邀請陸幽梅成功之後,林閒鬆會如何反應,是找機會反擊呢,還是低頭認了,這些都是讓人興趣濃厚的看點。
除了莊學增的朋友外。其他注視着莊學增和陸幽梅的眼睛中,倒是有大部分眼睛的主人希望莊學增邀請失敗。她們今晚有不少都是爲了莊學增而來,她們都曾幻想過自己成爲今晚舞會的主角。在見到莊學增之後,她們都的這種期望更加迫切。
可是當她們發現歐陽美荷,陸幽梅比她們更有光彩時,她們也許有些失落,也許有些擔憂,可是她們心裡卻依然沒有放棄那個幻想。而現在,這個幻想似乎立刻就要在她們面前破滅了。
莊智博此時站在陸恆威和於子東的身邊,不過他們三人的目光此刻也正看着那一對耀眼的男女,無論從容貌,氣質,還是家世來說,他們真是很像童話中的王子和公主。而現在王子正向公主發出跳舞邀請,公主會拒絕嗎,可能拒絕嗎。
“呵呵,年輕就是好啊。”莊智博對自己兒子選擇的時機非常滿意,他已經感覺到兒子已經開始一步步的將今晚的主角位置搶回來。
陸恆威笑了笑,也沒有說什麼,他知道此刻陸幽梅心裡一定非常矛盾,不過無論她是否接受莊學增的邀請,他都不會去幹涉,因爲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人生就如做生意,一旦發現對方不是合適的生意對象,就要果斷放棄。否則最終損失的還是自己。”於子東喝了一口飲料,淡淡地說道。
於子東的話一出口,莊智博的臉色微微一僵。他怎麼可能會聽不出於子東話裡的意思,他對於子東笑了笑,說道:“子東兄,這句話說得很對。不過這世界上商人很多,好的商機卻不易得,所以一旦遇到合適的機會,就一定要表現出自己的誠意來,否則很可能將大好的機會放過。”
莊智博說完之後,還不忘對陸恆威笑了笑,說道:“恆威兄,你說我這句話說得對不對。”
陸恆威攤了攤手,說道:“你們兩個的啞謎我可不懂,我們還是拭目以待吧。”
這三個老男人之間的對話,陸幽梅和到莊學增自然不可能聽見。
莊學增微躬着背,做出邀請的姿勢已經有兩分鐘了,可是他臉上絲毫沒有看見任何的不耐之色,他依然帶着最真誠的笑容,等着陸幽梅伸出她的柔夷接受他的邀請。
大概是他的誠意終於打動了陸幽梅,陸幽梅終於擡起了的她纖細優美的手臂,就在莊學增心中一喜,準備握住陸幽梅的手時。卻發現陸幽梅並沒有將手伸給他,而是擡手指向了舞池。
“今晚我的舞伴是林閒鬆。”陸幽梅滿臉笑容指着林閒鬆的背影,說道:“如果莊公子能夠得到我的舞伴同意的話,我才能接受你的邀請。”
莊學增整個人僵住了,無論是他伸出一半的手,還是微躬着的身體,包括他臉上的微笑,全部都在這一瞬間僵住。
爲什麼?那小子到底有什麼樣的魅力,居然能夠讓被他晾在一邊的陸幽梅還要如此在意他的意見和感受?
幾秒鐘之後,莊學增緩過神來,他臉上依然戴着笑容,可是眼中已經明顯的沒有了剛纔的自信,他故意擡頭向舞池中看去的,然後說道:“可是剛纔我好像聽說林閒鬆今晚的舞伴是歐陽美荷小姐。”
這種話,莊學增以前是絕不會說出口的,這明顯地含有挑撥意味的語句在以往是他自己都極度反感和不屑。可是現在他發現自己居然說出了這樣的話,因爲他不願意輸,不願意在林閒鬆這麼一個看起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卻一出現就連連讓他感覺到挫敗的年輕人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落下風。
這種失敗就猶如一個一個的耳光扇在他臉上,讓他感受到不斷襲來的挫敗和屈辱。
“你說得沒錯。”陸幽梅放下了她白皙的手臂,說道:“美荷是今晚閒鬆的舞伴,不過我也是。我和美荷今晚都是閒鬆的舞伴。如果不相信的話,你一會可以去找美荷求證。”
“哦,那我明白了。”莊學增擠出最後一絲微笑,然後轉身離開陸幽梅的身旁。
看着莊學增頗爲落寞的背影,離他們最近的秦玉鳳走到陸幽梅身邊,問道:“幽梅。怎麼這麼不給莊家少爺面子。”
“我如果接受他的邀請,那麼閒鬆今晚就會更加沒面子。”陸幽梅咬着的嘴脣說道。
剛纔她心中又何曾沒有想過利用莊學增的邀請,給林閒鬆難堪。可是當她看見舞池中,林閒鬆那熟悉的背影時,那想法立刻就被她否決了。這種報復,也許能夠贏來一絲的快意,可是在舞池中,她和林閒鬆對視之時,那又是什麼樣子的情形?陸幽梅感覺到自己背後一陣發麻,她甚至都不敢想象林閒鬆以何種表情面對正與莊學增共舞的她。
無論是微笑,憤怒或者是無視,她覺得自己都受不了,所以她寧願就這樣站在舞池邊,就算是看着林閒鬆和歐陽美荷跳一整晚的舞,也好過在舞池中和其他男子共舞時,面對讓她都不敢想象的尷尬。
秦玉鳳微微吃驚地看着陸幽梅,沒想到身在其中的女兒,看待這個問題上,居然比她還要清晰。
“哎。”秦玉鳳輕嘆了一聲,說道:“幽梅,你這麼委屈自己,如果最後…………你會後悔嗎?”
秦玉鳳不遺餘力的希望促成陸幽梅和林閒鬆,可是她絕不希望。最後自己的女兒會因此痛苦。
陸幽梅笑了笑,那是嘴角微微勾起,帶出來的笑容,這讓秦玉鳳看得心裡一抽。
“媽,你爲什麼那麼喜歡閒鬆。”陸幽梅忽然問道。
對這個問題,秦玉鳳還真不好回答,雖然說林閒鬆是***的兒子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不過秦玉鳳對林閒鬆這個男孩的第一眼感覺也非常好。
“我就是覺得閒鬆這個孩子誠實,低調,給人的感覺非常好。”秦玉鳳說道。
“媽,你感覺閒鬆很好。我對閒鬆的感覺也是如此。人們都說,女人是感性動物,又有人說女人的感覺最靈敏。這一次,我們兩個的感覺都一致,那一定就不會錯了吧。”陸幽梅幽幽地說道。
莊學增對陸幽梅的邀請是整個舞會現場的焦點,而他的失敗,自然也都看在衆人的眼裡。
莊智博原本還在談笑風生地和陸恆威,於子東說這話。
當看見莊學增沒有成功牽着陸幽梅的手走進舞池,而是一個人默默走開時,他臉上現出一絲不解和驚訝,然後歉然地對陸恆威和於子東點了點頭,說道:“恆威兄,子東兄的,我有點事情先失陪了,一會再過來找你們。”
陸恆威臉色又些微尷尬地點了點頭,畢竟拒絕莊學增女孩就是他陸恆威的女兒,雖然這不會傷害到兩家之間的關係,可是面子上總有那麼點尷尬。
莊智博走開幾步之後,陸恆威向於子東問道:“子東兄,你剛纔是怎麼就看出來幽梅會拒絕莊學增邀請的。”
陸恆威對此很迷惑,按理說陸幽梅沒有拒絕莊學增的理由,兩家原本就是世交,而被今晚舞會的主角莊學增邀請條第一支舞,對陸幽梅來說也算一種榮耀,而且陸幽梅的性格也不是如此不近人情。
“很簡單。”於子東說道:“如果幽梅願意接受的話,就不會猶豫不決了。而她剛纔的猶豫,我看並不是在思考是否接受莊學增的邀請,而是在想以什麼藉口拒絕。嗯,你們兩家的關係不錯,總不能太不給面子。”
陸恆威苦笑道:“這已經很不給面子了。不過這都是幽梅自己的選擇,我不會給她任何壓力。”
於子東的目光又重新看向舞池中的林閒鬆,剛纔莊學增邀請陸幽梅的時候,他就一直在留意着舞池中的林閒鬆,不過林閒鬆當時一直背對着陸幽梅和他,所以他也看不見林閒鬆有什麼樣的表情變化,或者從頭到尾,他根本就不知道莊學增邀請陸幽梅這一出。
“恆威。閒鬆身邊總是有那麼多漂亮的女孩嗎?”於子東忽然問道。
陸恆威愣了愣,他也將目光看向了舞池中的林閒鬆和歐陽美荷,然後搖了搖頭說道:“子東兄,這個問題你更應該去問玉鳳纔對。”
於子東搖了搖頭說道:“玉鳳她們難免誇張其事,所以我還是想聽聽你的感官。”
“閒鬆這孩子吧。”陸恆威想了想,說道:“他身邊的漂亮女孩似乎真不少,不過很多似乎也並非他主動找的。”
“哦?”於子東笑了笑說道:“聽恆威你意思,這些女孩還都是主動找閒鬆的羅?”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也沒有去調查過。不過幽梅和閒鬆認識倒真是有些意外。”陸恆威接着就開始給於子東敘說陸幽梅和林閒鬆認識到關係發展的過程。
莊學增情緒低落地走到舞廳旁的一張桌子旁坐下,拿起桌子上的飲料一口氣喝光。這個時候,他的那些朋友自然不會來自找晦氣。
“學增。”莊智博走到莊學增對面坐下,看着臉上很有些喪氣的兒子,說道:“女孩子,有些矜持很正常,也許幽梅對成爲今晚的女主角有些羞怯,所以拒絕了你第一支舞的邀請。”
莊學增卻是苦笑着搖了搖頭,將剛纔陸幽梅拒絕他的理由說了出來,然後說道:“爸,我實在不明白了,那個小子到底有什麼樣的魅力。”
莊智博聞言一愣,陸幽梅剛纔的話,等於是明確的告訴莊學增,今晚她都不會接受他共舞的邀請。
至於莊學增是否真的會去徵求林閒鬆的同意,那顯然是莊學增不可能去做的。
“那又怎麼樣,就算幽梅拒絕了你。你依然是今晚舞會焦點和主角。難道你沒有注意到,有多少女孩子的目光都在你的身上,就算是現在,她們也都在觀察着你。”莊智博說道:“她們之中也有很多漂亮女孩,可以和你一起讓今晚到舞會添光增色。”
“爸,我今晚對自己都已經沒有多少信心了。”莊學增目光在舞會現場掃了一圈,目光最終落在來蕭薇薇身上。
莊學增忽然對莊智博說道:“爸,如果我邀請蕭律師的女兒跳舞的話,是否還會被拒絕。”
“學增,你還是放不下這口氣啊。”莊智博微笑着說道。
“爲了我的兒子能夠恢復信心,我就去和蕭律師聊一聊。”莊智博站了起來,又說道:“不過最後能否成功邀得美人共舞,還得看你自己。”
舞會纔剛剛開始,莊學增不願就此將整個舞會的基調給定下來,如果無法從林閒鬆那裡贏回一城的話,他覺得今晚自己註定不可能成爲主角。
所以,儘管在歐陽美荷和陸幽梅那裡吃了癟,失了面子,他依然還在尋找扳回一城的機會,而蕭薇薇無疑已經是他今晚扳回一城最後的機會。
當然在莊學增看來,也是最好的機會,因爲三女之中,只有蕭薇薇明確地對林閒鬆表現出憤怒過。可惜剛纔蕭薇薇和她父親離開了舞廳,否則他也許就不用經歷那次失敗的邀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