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一凡猶豫了許久,還是沒有打開DNA鑑定結果,隨後就約紹陽出來,讓他來看。
“如果小天真的是你的兒子,你打算怎麼辦?”晚上安靜的咖啡廳裡,紹陽在拆開之前先問一句。
“你先看吧,如果是再說。”洛一凡一直緊蹙着劍眉,他現在都還沒有想好該怎麼辦,所以纔會約紹陽出來一同商議。
紹陽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打開報告,洛一凡一直期待着,心也如同懸浮在空中一樣,焦慮不安。
“怎樣?他是不是我的兒子?”
紹陽認認真真地看報告裡的每一條內容,先是沉重的表情,過了一會,直接斂出欣喜的笑容,激動地說:“,小天真的是你的兒子!”
此話一出洛一凡也是欣喜不已,俊臉露出久違的笑容,但很快臉色就立刻沉下來,紹陽不解地問:“這不是你想要的?”
只見洛一凡搖頭,沉聲地說:“白瑜言一開就沒打算讓我們相認,而且有意躲避,她根本就不想承認這個還是我的。”
“這個我也很好奇,你究竟哪裡惹對她了,讓她這麼恨你?”紹陽尷尬地問道。
“還不是因爲五年前高天俊的事,當時她和段纖纖被關在籠子裡吊在空中,高天俊讓我二選一,結果我選的是段纖纖,所以她就心灰意冷的離開,這五年她的心也隨之變了。”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不知道女人的心胸有多狹窄。”紹陽很驚訝,當年的事他只是聽說,但細節並不是很清楚。
如果再有一次選擇的機會,洛一凡還是會選擇救段纖纖,因爲段纖纖當年爲他做了很多事情,甚至雙腳差點就走不了路,感覺虧欠她很多,所以不想再欠了,只想好聚好散,可是對白瑜言不同,原以爲她會理解,可還是讓她誤會了,其實當時白瑜言若真的出什麼事,他會陪之一起,絕不會獨活,他只是在賭一把,大家都平安,順便把段纖纖的情還了。
“過去的事情已經發生,再多說也無意義,幫我想想該怎麼辦吧。”洛一凡淡淡地說道,他在糾結着,要不要奪回小天。
紹陽長長的嘆了一口起,沉重地問:“你先告訴我,你想不想要回小天的撫養權?”
洛一凡陷入沉思,他知道小天對白瑜言來說有多重要,如果強行奪走,一定會傷害她,他不想這樣,但是白瑜言一個人要工作又要照顧小孩會很辛苦,他同樣也不想這樣。
在他糾結不已的時候,紹陽再度開口:“要不你和白瑜言結婚給小天一個完整的家吧,反正你還那麼愛她。”
“她不會同意的。”洛一凡一口確定地迴應。
“那就逼她,如果不同意就走法律的途徑把小天奪走。”紹陽壞壞地說道,恍然間他覺得洛一凡變了,按以前遇事一定會比較有主見,但是現在竟然這麼猶豫,這不像是他的風格,難道……他就這麼怕傷害白瑜言嗎?
“明天我去找她聊聊吧。”洛一凡考慮了許久,終於做出這個決定,他想和白瑜言坐下來好好的聊一聊,不想彼此激戰,真的做得這麼僵,走法律的途徑。
賀梓童把小天哄入睡後,立即打電話給白瑜言,把這件事告訴給她聽。
“什麼?你說洛一凡帶小天去做DNA鑑定了?”白瑜言不可置信再次問道,心裡瞬間浮動,一股恐懼感涌出,好像秘密要被拆穿,小天要被奪走了一樣。
“嗯。”賀梓童沉聲迴應,“都怪我沒有看好小天,讓洛一凡有機可乘。”
“這不怪你。”白瑜言一臉惆悵,本還想在英國多呆一天陪陪賀梓童的爺爺奶奶,可是這件事一出後,她立即策馬奔騰地飛回來,深怕再也看不到小天。
第二天一大早回到中國,從出租車下來,走到家樓下就看到覃軒,他一直往着樓上,徘徊走動,看樣子等候多時了。
白瑜言看見他,警惕性瞬間提高,臉色也變得有些微白,低聲地叫:“覃軒?”
聞聲,覃軒詫異一愣,然後回頭:“白小姐總算等到你了。”
“找我有事?”白瑜言現在看見覃軒,就如同看見洛一凡一樣,知道肯定是他派來的,所以很害怕。
“嗯,BOSS讓我來接你,他有事和你商量。”
果然不出白瑜言所料,看來真的知道一切了,他肯定是想把小天從自己的身邊奪走,越想這些她就越害怕。
“我……我不去。”她扭頭硬瑟地回答。
“白小姐請不要讓我爲難,你知道BOSS的脾氣。”覃軒打起苦情牌,一臉憂愁的求她。
白瑜言的臉上也滿是苦澀,“我不是想讓你爲難,我是不想見他,我和他沒什麼好說的了。”
“我想BOSS可能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吧,否則也不會大早叫我來接你。”覃軒若有所思地說道。
白瑜言就是怕這個,知道洛一凡想和自己說的是什麼,所以她更加不能去了。
她搖頭,很堅定:“我不去,也不想聽他說話,我很忙,現在要回家洗澡換衣服,然後送小孩去幼稚園。”
說着她略做不好意思,抱歉一下,走向樓梯口。
覃軒也知道白瑜言的脾氣,知道她是一個很拗的人,她不想去就一定不會去的,所以只能回去交差,沒有接到人,可是洛一凡怎麼可能就這樣放棄,他只能放下所有的工作,親自去找她。
幼稚園,家,公司,無論白瑜言想怎麼躲,洛一凡還是輕而易舉就揪住她了。
“不是說好彼此陌路不會再有任何瓜葛了嗎?”白氏集團樓下,白瑜言僵硬地問道,這個高大昂壯的男人永遠都有一股壓住她的氣勢。
洛一凡有些生氣她這樣躲避,硬冷冷地把她拉向自己的車。
“你幹什麼?放開我!”白瑜言慣性掙扎,洛一凡擰眉一瞬,直接把她抱起來,放到副駕駛位置上。
自己回答駕駛室,冷冷啓口:“你不覺得應該跟我解釋一下?”
“解釋什麼?”白瑜言緊鎖着眉,故意把頭扭到一邊,裝傻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但是心跳還是不由地猛猛跳動,害怕不已。
洛一凡勾脣淡笑,慢悠悠地提醒她:“小天是我的兒子,你爲什麼不承認?”
“不是!”白瑜言到現在還否認着,不到最後一刻,她打死都不承認,因爲一旦承認了,後果會讓她難承受,她相信洛一凡絕對不會放過她。
洛一凡點點幾下頭,從後座拿那份DNA鑑定結果遞給她,終於白瑜言的防線還是被打破了,顫顫的,連拿都不敢拿那份報告。
洛一凡擰了一下眉,過了一會兒鬆開,放下語氣,低聲地問:“你爲什麼要這樣做?爲什麼獨自一人生下小天而且還不讓我們相認?”
白瑜言緊鎖着眉,越鎖越緊,沒有回答他的話,沉默一會,才硬冷冷地問:“你想怎麼樣?”
“結婚吧,我不想讓我的兒子在一個不完整的家庭長大。”洛一凡強穩地說道,他想到那次在幼稚園小天因爲沒有爸爸的原因和同學打架就心疼不已。
他不想這樣的事情再發生,他洛一凡的兒子絕對不能受別人欺負。
白瑜言不由地嗤笑:“你想和我結婚就是因爲小天?”
洛一凡深邃的眼睛和她相視,剛要開口,白瑜言就扭過頭,冷冷地繼續說:“我是不會承認你是小天的爸爸,我們現在過得很好,不想打破這種生活。”
而且你不是已經有張可仁了嗎?又何必這樣?
後面這句話她沒有說出口,只是硬嚥着喉嚨壓在心底,可是她說的那句話不知道有多傷人,洛一凡心被沉沉刺了一下,很疼。
他一轉又變得十分冷戾,“你說沒有我你們過得很幸福對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賭氣,白瑜言一口說:“是!”
“好!”洛一凡冷嗤一聲,放狠聲:“下車!”
白瑜言愣了一下,但馬上就下車了,她下車後,汽車猛地啓動引疾,急速離開了,這個黑色的車影猶如跟主人一樣,散發着很恐怖的怒火,她知道洛一凡很生氣,也知道自己接下來的日子絕對不會好過,她開始有些後悔了,後悔剛剛自己幹嘛要和他硬碰硬,或許口氣再柔一點,再低一點,他就不會這樣了。
可惡!
果然,沒過多久,紹陽就親自送來律師函,白瑜言愣愣地看着這封爭奪小天撫養權的律師函,心裡有難以說出來的味道,好難受,沒想到這一天還是來了。
紹陽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你知不知道按目前的形勢,一凡更有撫養小天的能力,所以這個官司要打的話,他贏的機率很高。”
白瑜言當然知道這一點,洛一凡有權有勢,要打官司自己必輸無疑。
紹陽見她如此愁眉苦臉,又繼續說:“你何必要跟一凡弄得這麼僵?”
白瑜言抿着脣,沒有回答,她也不想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