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換小天變得認真了,眼睛上的小劍眉皺得緊緊的,“媽咪洛叔叔真的是我的爸爸嗎?”
白瑜言望着小天期待的眼神,嘴脣不由的顫了顫,話到喉嚨想說卻又說不出口,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
小天見她一直不說話,便輕輕地再問:“媽咪,爸爸爲什麼不要我們?”
“時間不早了快吃吧,這件事以後再告訴你。”白瑜言低下頭,默默地吃東西,有意躲避這個問題。
小天鬱悶地嘟了嘟小嘴,但還是很聽話,乖乖的吃東西,沒有再問什麼。
白瑜言送小天去幼稚園後,再次去張可仁所在的醫院看她,一路上她都糾結不已,心緒雜亂,很害怕這一次去又會給她添亂,讓她的病惡化。
但是無論如何這一趟她都必須去,因爲如果小天被洛一凡奪走,而張可仁又跟洛一凡在一起了,那麼她以後將很有可能會成爲小天的後母,也許是電視劇看多了,太多後母虐待小孩的事情發生,雖然張可仁看起來很和藹應該不是那種人,但小天始終都不是她親身的,這應該很難視爲己出吧?所以……她不想自己兒子交到別的女人手上。
醫院裡,張可仁不在病房,護士說她到花園去了,白瑜言準備踏入花園,一陣小朋友嬉鬧的聲音立即傳入她的耳中,隨聲望去馬上就看到張可仁正和一些小朋友嬉鬧玩耍着。
看着他們臉上洋溢的笑容,白瑜言頓時覺得自己的擔心好像很多餘,原來張可仁那麼喜歡小孩子。
因爲護士的傳話,張可仁才注意到站在這邊的白瑜言,她和小朋友抱歉了一下,然後迎起微笑走過來:“白小姐。”
白瑜言也對她笑了笑:“張總你好些了嗎?”
“嗯,好多了。”張可仁和她並肩坐到花園的休息椅上,再問:“你找我有事嗎?”
“我……”白瑜言緊皺着眉頭,面容苦愁,吞吞吐吐,很難啓齒。
張可仁不由地微微一笑:“沒關係,有事你就直接說吧。”
“上次的事情,我很抱歉。”白瑜言說着微低下頭,誠懇地道歉。
嗯?
她這般舉動讓張可仁愣住了,腦子快速想想,很快就想起猜到白瑜言爲何道歉,於是趕緊迴應:“上次的事不關你的事呀!你爲什麼要道歉?”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問那麼多問題,你就不會發病了。”白瑜言依舊認爲自己有錯。
張可仁無奈地笑了笑,“這不能怪你,是我自己的身體不好,好啦,過去的事不要再提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白瑜言擡首愣愣地看着張可仁,心裡頓時覺得更加難受,因爲張可仁不僅沒有責怪自己,反而這樣開導,她……她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女人。
張可仁見她這般注視,奇怪地摸摸自己的臉蛋,好奇地問:“我的臉上有東西嗎?”
“沒有。”白瑜言回過神,沉默了一下,再緩緩地開口:“張總有件事我一直想要問你。”
“你問吧。”張可仁回過視線,望向遠處的小朋友,臉上又不由地斂起笑容。
白瑜言隨着她的視線望過去,不經一問:“張總你很喜歡小朋友嗎?”
“嗯。”張可仁不假思索地點頭回應,接着若有所思地說道:“這些小朋友都很可愛,我很喜歡,好希望以後我也能擁有自己的小孩。”
“你會的。”
張可仁忽然難過起來,收回視線,苦苦一笑,搖搖頭:“我的病……”
其實她對自己的病也有所瞭解,畢竟是癌症,能治癒的機會其實很渺茫。
“你會好的。”白瑜言打斷她的話,此刻她真的希望老天不要這麼殘忍,收走這麼好的一個女人。
“好啦,不說這件事了。”張可仁收起難過,故作輕鬆笑道:“你要問我的問題就是這個嗎?”
“不是。”白瑜言搖搖頭,微微吸吐一口氣,輕輕地問:“你是不是很洛一凡在一起了?”
她這一問,張可仁不由地蹙起眉頭,詫異地望她,“幹嘛突然這樣問?”
“呵呵……”白瑜言尷尬地笑了笑,回答:“雜誌和報紙都在說這件事,很好奇。”
“你……你吃醋了?”張可仁繼續不答反問,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和洛一凡現在是什麼關係,因爲洛一凡從來就沒有表明過,再加上她認爲洛一凡的心還是在這個女人的身上……
“呵呵……”白瑜言再次尷尬地笑了笑,僵硬地搖頭否認:“我和他已經成爲過去式了,只是他現在正和我爭奪小天的撫養權。”
“小天果然是一凡的兒子。”張可仁雖然知道這件事,可是聽到她親口承認,心情還是不由的失落起來。
“可仁姐。”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過來,白瑜言張可仁隨聲望去,段纖纖就已經走到她們跟前了。
她冷眼瞥了瞥白瑜言,冷眼諷刺:“瑜言你也在呀,聽說上次可仁姐因爲你犯病了,你怎麼還敢來啊,不怕……”
這聲音像是在故意找茬一樣,張可仁趕緊制止:“纖纖你不要亂說話,這件事不關白小姐的事。”
白瑜言見到段纖纖,臉色雖然黑了,可還是表現得很從容淡定,冷冷地迴應:“段小姐現在說話的口氣真牛,和當初的那個你相比確實上了幾個臺階,真讓我大開眼界。”
段纖纖聽到這句話臉色頓時僵下來,她明白這話的意思,是在說當年的比賽若不是白瑜言的退出,自己也不會有今天。
可是她現在並沒有感恩的心,因爲自己也曾經救過她,頂多算扯平了。
“你不說我都忘了,當年若不是我,你差點就被別人砸死。”
張可仁看到這兩鋒相對,不經搖搖頭,“我累了,你們慢慢聊。”
她說完起身向病房走去,一點也不想參與這個戰爭,只想自己清靜清靜。
“可仁姐。”段纖纖意識到了,趕緊追上去。
而白瑜言沒有跟進去,看樣子段纖纖和張可仁挺熟的,因爲她們的互相稱呼很親切。
她嘆口氣,只覺得可惡,因爲段纖纖的突然出現,自己什麼話也沒有問道,感覺白來了。
她灰溜溜地離開醫院,可是走到大門口竟然遇到洛一凡和覃軒。
“白小姐。”覃軒慣性禮貌地跟她打招呼。
白瑜言對他點頭微笑,水靈靈地眼睛不由地望望洛一凡,只見他一臉冷酷,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呵……好冷。
白瑜言只能尷尬地離開,可是剛要踏步,就被洛一凡的一隻大手攔住,依舊沒有看她,只是冷冷地說道:“白小姐你又是來看我的未婚妻的嗎?”
“未婚妻?”
他的話讓白瑜言和覃軒同時都震驚住了,眸子睜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覃軒的心裡不由地感慨,boss可以啊,什麼時候的事情自己竟然不知道,可是他這樣對白小姐說,好嗎?
氣氛頓時變得極爲的尷尬。
白瑜言一字一字地問:“你是說張可仁是你的未婚妻?”
說着眸子周已經漣漪出淚光,她緊握着自己的手,逼自己忍住,不能哭!不能哭!不能在洛一凡的面前哭。
“嗯,我的未婚妻看到你會不高興,所以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了。”洛一凡說完直接走進醫院,從頭到尾都沒有正眼看過白瑜言一眼。
“boss。”
覃軒見白瑜言的眼睛紅潤,愣愣的站在原地看洛一凡離去的背影,心裡也有說不出的滋味。
“白小姐,你不要難過了。”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人,只希望白瑜言不要難過,但是這下又覺得奇怪了,既然她還那麼在乎boss,爲什麼又不願意跟boss和好呢?
他剛要再開口問,白瑜言回過神,搖搖頭,沒有說話,跑開了。
她一直跑,跑的時候眼淚還是控制不住流了出來,心好痛,就好像回到了五年前一樣,再次因爲洛一凡的選擇而被傷害一次。
沿着馬路邊跑,一路上都在想和洛一凡過去的事情,從認識,吵架,住在一起,一點一滴就像電影快速回放一樣,越想就越難過,像是壓抑了很久一樣,委屈化爲淚水,越哭越兇猛。
“那是白小姐嗎?”許麗和賀梓童從法院開車回公司,可沒想到路上竟然看見白瑜言。
賀梓童一邊開車,一邊向窗口望去,真的是她,而且,好像還哭了……
他震驚一瞬,立即把車開到白瑜言的前面停下。
“瑜言?”
忽然被擋住,而且聽到這個熟悉的叫聲,白瑜言停下來,看到站在前面的賀梓童後,立即跑過去抱住他。
賀梓童緊皺着劍眉,回抱,低沉地問:“你怎麼哭了?”
白瑜言搖頭,什麼話也不想說,就想借他的肩旁用一用。
賀梓童似乎想到了什麼,明白了什麼,沒有再問一句,只是緊緊地抱住她,做她依靠的港灣。
這一幕讓站在旁邊的許麗看着很不是滋味,可是又不敢做任何打擾,就只能這樣默默地看着。
隔壁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