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瑜言搖頭,沉默不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小天。
“那梓童叔叔最近怎麼都怪怪的?”小天不依不撓繼續好奇地問道。
“可能……可能他最近工作比較忙吧。”白瑜言只能這樣回答他,說着輕輕撫摸他的小臉:“小天不要亂想,梓童叔叔不會不理我們的。”
“那就好。”單純的小天這才放心一笑。
張可仁得知自己的生命所剩無幾,所以不想一直總呆在醫院,得到醫生的允許就出院,不過有覃軒時時刻刻的陪伴,洛一凡才允許她短暫的出醫院一下。
她不知道該去哪裡,只是漫無目的的在街上游蕩。
“張總你想去哪裡?我開車帶你去吧?”覃軒輕輕地問道,可是張可仁沒有回答他,目光一直停留在一家婚紗店玻璃櫥窗裡的一套婚紗。
覃軒隨着她的目光望去,心裡不由的一沉,張總還沒有結婚就得了癌症,真的好可惜,好讓人心疼。
這時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抱着一個捐款箱來到張可仁的面前,指着箱子上面的相片,輕聲地請求:“姐姐,姐姐你可以不可以捐一點錢,獻出一份愛心,這個小弟弟得了心臟病沒有錢醫治。”
張可仁回過神,呆呆地望了望這個小女孩,再看看相片裡一個光頭臉色蒼白趟在病牀上的小男孩。
“小朋友。”覃軒想上前拉開小女孩,不過馬上就被張可仁揮手攔住了。
她微微蹲下,輕聲地問:“小朋友你一個人嗎?”
小女孩立即搖頭,指着附近也同樣拿着捐款箱四周求愛心的夥伴,告訴她:“這個小弟弟是我們學校的學弟,可是他生病了,家裡沒有錢給他醫治,所以老師就召集同學一起捐款,姐姐你能幫幫我們嗎?”
覃軒仔細打量了一下附近和小女孩差不多年紀的夥伴,他們都穿着某一學校的校服,估計不是騙子。
“覃軒你身上帶有錢嗎?”張可仁出院的時候並沒有帶現金,所以只能問覃軒。
覃軒點頭,拿出錢包遞給她,張可仁直接把裡面所有的現金拿出來遞給小女孩,一整打鈔票就這樣捐出去,覃軒心疼不已,看得兩眼淚汪汪。
張可仁見況不由一笑,“算我的,回去就還給你。”
“我不是這個意思。”覃軒趕緊揮手解釋,再怎麼說他也是一個男人,怎麼好意思還要張可仁還,而且他也想獻出自己的一份愛心,只是這一打鈔票全給,說什麼都會有點心疼。
“謝謝哥哥姐姐。”小女孩開心地道謝,接着從自己的書包裡拿出兩朵小紅花遞給他們,“哥哥姐姐這是我親手做的,請你們收下。”
張可仁的眸子頓時充盈淚水,愣愣地接過小紅花,她忽然回憶起小時候在學校只要表現得好老師就會獎勵這些小紅花,呵呵,沒想到時光一去,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
覃軒哭笑不得的接過小紅花,幾千塊錢就換來這朵小紅花……
“好啦,回去吧,免得讓一凡擔心。”張可仁拍了拍他的肩膀,開心的說道。
覃軒看見她這難得的笑容,忽然覺得這幾千塊錢花得值了,因爲這是張可仁生病以後第一次笑,如果讓boss知道他一定會很開心。
“你今天的精神狀態很好。”回到醫院,洛一凡一眼就注意到張可仁臉上的笑容。
“當然啊boss,有我覃軒陪張總,她能不好嗎?”覃軒得意迴應。
張可仁微微一笑,點頭頭:“今天做了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所以覺得很開心。”
“什麼有意義的事情?”洛一凡繼續好奇的問,看到張可仁打了一個哈欠,想必今天出去一天也累了,於是止住這個問題,“今天早點休息吧。”
“嗯。”張可仁聽話的點頭,自己確實累了,也想躺下休息。
不過覃軒可精神了,拉着洛一凡到外面打算跟他講講今天所發生的事情。
講了捐款的事情,還略帶一點委屈。
洛一凡若有所思起來,想了想直接對覃軒說:“我打算以張可仁的名義創辦一家兒童慈善機構,專門幫助那些孤兒,還有沒有錢治病讀書的孩子。”
覃軒立刻拍手贊成,“這樣好啊,那張總以後就有事情做了,這樣她對人生也會充滿希望。”
洛一凡應笑,準備回去立刻着手這件事,覃軒忽然想起一件事,又再度叫住他:“boss。”
“嗯?”
“今天我們出去的時候,張總在一家婚紗店的門口站了很久……你說她是不是想結婚?”覃軒輕輕地問道。
洛一凡愣住了,劍眉不由地皺起來,其實就算張可仁不說,他也知道她對自己的心意,否則也不會大老遠的從法國回來幫助自己。
覃軒見他忽然晃神遊離,便奇怪地再次呼他:“boss?”
洛一凡回過神,只是尷尬地應了一聲,沒有說什麼,轉身離去。
覃軒在後面摸摸自己的頭腦,不明白洛一凡是什麼意思,他在想什麼。
次日,白瑜言送新產品到知美公司,順便和洛一凡簽署協議。
“合作愉快洛總。”她放下筆和文件後,起身,禮貌性地伸出一隻手和洛一凡相握,可是洛一凡看都沒有看一眼,直接回應,“沒有事你就回去吧。”
如此冷淡讓白瑜言感覺尷尬極了,還好辦公室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她收回手,聽話的離開洛一凡的辦公室。
她不敢惹他,因爲他還是一直沒有來爭奪小天,這很難得,覺得洛一凡可能良心發現放棄爭奪了,所以當下還是不要招惹他比較好,否則他改變主意。
離開知美公司之前,她奇怪地問了問其中的一個員工:“你們張總究竟生什麼病這麼久都沒有好?”
員工頓了頓,瞄瞄四周後小聲地回她:“張總的胃出問題了,至於有多嚴重我們不是很清楚,不過那麼久都還沒有回來,估計很嚴重。”
“胃出問題?”白瑜言想起來上次張可仁就在她面前犯過一次病,沒想到這麼嚴重。
員工真心不希望自己的老總出問題,不由地感慨:“哎,我們可憐的張總。”
“那……”白瑜言指了指辦公室裡的洛一凡,再問:“他和你們張總真的在一起了嗎?”
問完她就靜靜地等待回覆,心裡起伏不安,好希望員工回答不是。
這時另一個員工湊過來,一口迴應:“肯定在一起了,否則洛總做夢會對張總那麼好,每天去醫院陪伴不說,還幫她管理公司。”
“就是,他們好像一對老夫老妻哦。”員工幢景着,也希望自己能這麼幸福。
“對了白小姐你怎麼對我們總裁的事這麼感興趣?”
員工的問題把白瑜言問住了,她尷尬一笑,吞吞吐吐地迴應:“好奇,好奇而已,好了你們忙,我先回去了。”
說完就快速離開這裡,深怕他們看到自己的異樣,雖然大概能猜到他們在一起了,可是每次聽到還是這麼難過。
離開知美公司,走在大街上,忽然很想去看看張可仁,或許有些事情更想出當事人身上得到答案。
張可仁看見白瑜言後驚訝地問道:“白小姐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是我告訴她的。”覃軒接過白瑜言手中的花,代其回答。
白瑜言愣愣地看了看張可仁,她這是怎麼了,才一段時間不見,竟然變得這般憔悴,她戴着帽子,臉色蒼白,一點都不像以前所見的張可仁。
張可仁看到白瑜言這般驚愕,不由地摸摸自己的臉蛋,輕輕地問:“白小姐我現在是不是很難看?”
“不是。”白瑜言反應過來急忙否認,反問:“張總你的病……”
“白小姐!”覃軒趕緊打斷她的問話,不想她提起張可仁的傷心之處。
張可仁知道白瑜言想要問什麼,故作輕鬆的笑了笑:“嗯,胃癌。”
想要說得輕鬆一點,可是說出口後自己還是覺得很難受,那種感覺就像是怕別人用不同的眼光望自己一樣。
確實,白瑜言聽到這兩個字時驚訝極了,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覃軒趕緊解開這忽然凍結的欺負:“不要再說這件事了,張總你會好奇來的。”
“咳咳……”
不知道爲什麼張可仁突然一陣猛咳,噁心想吐,嚇得白瑜言和覃軒手忙腳亂:“張總你怎麼了?”
“醫生!”覃軒離開出病房叫醫生。
張可仁一直咳,而且感覺好難受,話都說不出來了。
“張總……”白瑜言焦急地一直輕拍她的背部,想緩解她的難受,可是沒有用,她竟然吐出血來了。
醫生來了,看了看張可仁地情況,立即吩咐護士:“馬上送病人去手術室。”
聽到要動手術,白瑜言和覃軒都嚇傻了。
在手術室門口等待了半個多小時,洛一凡匆匆趕來。
他一來就直問白瑜言:“你爲什麼會在這裡?”
語氣很嚴厲,好像在責怪她一樣。
“我……”白瑜言還沒有緩過來,愣愣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爲剛剛的情況實在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