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人,我們認輸了!”
楊士勤剛要喝止自家的老三,雲清老道卻張口認輸了。
“別人可以,你不可以!上來與三爺過過手,能活着下去,既往不咎!”
這可是打傷了大伯父的罪魁,楊猛可不想這麼放過他,孫伯青在自己帳下效力,他的老子與自家老爺子是拜把子的兄弟,這層關係比鐵桿親戚還親,自家人走到哪裡都不能吃虧。
“三爺饒命!”
現在的雲清道人哪還有一絲哥老會大.佬的風範,全然跟混江湖的小雜碎無異。
“老三,我的傷不礙事兒,只是小傷,不必爲我出頭。”
最終救了雲清的還是他剛剛要殺的人,孫順!
楊猛爲何不依不饒,孫順清楚的很,護短!
這個脾性與老三的好殺倒是相得益彰,有了這份護短的心性,圍在他身邊的人,才能感覺到踏實。土靠土成牆,人靠人成王,老三有了這份心性,楊家在雲南,幾十年無憂。
“既然大伯父開了口,三爺就放過你這條老狗,兩廣的事情怎麼說?”
哥老會在兩廣始終是個禍害,趁機把他們趕出兩廣,纔是楊猛需要的。
“三爺怎麼說,我們怎麼做,但求三爺給我們一條生路。”
事到如今,這雲清老道還往自己的眼裡揉沙子,就衝他剛剛那一跪,這老牛鼻子,就不是什麼好人,這樣的人該殺。
“滾出兩廣。以後我會差人去兩廣查探的。哥老會的人有一個算一個。讓老子的人遇上了,倒黴的不止你們一個,你們全家都要跟着受牽連。
以後在大清的地界,凡是有我楊家人的地方,就不允許你們哥老會立杆子。
如果有!結果也簡單:滅門!”
楊猛的這個條件,是哥老會不可能接受的,許多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怒容,這楊家有些欺人太甚了。這麼做不是斷了他們這些人的財路嗎?
可楊猛的兇威太盛,八卦陳父子的屍體,就擺在地上呢!現在開口反駁,那就是找死,看來回去之後,要重新計較了。
“三爺,能不能給條活路呢?”
“老三,得饒處且饒人,雲南不正缺人嗎?”
雲清的求饒楊猛不管不顧,可老爺子的吩咐就值得深究了。八卦陳那樣的人物,也算是不錯了。能防住自己的半招貼山靠,他缺的只是搏擊的經驗而已,要是他那樣的能雲南的私塾教拳,應該還是能勝任的。
至於說軍隊,哥老會的這些人一個也不能要,軍隊之中出現會黨,一旦流行開來,結果也是災難性的。
“可以給你們一條生路,來雲南的私塾教拳,那些沒本事的,就褪去哥老會的身份,在當地務農、經商吧!
當然想來雲南討食兒也可以,但你們給三爺記住了,哥老會以後要是敢在三爺的地盤立杆子,滅門!
你們散了之後,都會去好好的想想,該怎麼辦你們自己拿主意,三爺不怕殺人的。兩廣的江湖人,也給他們帶個話,哪個敢與楊家唱對臺戲,好好想想老子的諢號:楊滅門!
都給老子滾出雲南!”
這趟雲南算是白來了,死了好幾個人不說,還得退出兩廣的地界,至於跟着楊家混,哥老會的大部分人沒有這個念想。
與楊家作對,也不在他們考慮的範圍之內,民不與官鬥,楊猛在珠江口做的事情還歷歷在目,聯合官府打着剿匪的旗號,這對江湖人來說就是災難,現在誰得罪了楊家,誰就是嫌死的慢了。
一羣人氣勢洶洶而來,卻一敗塗地而歸,好些人的心裡都憋着氣,一路上都在心裡罵着楊家,誰曾想楊家老三的手底子如此之硬?誰又想到楊家在雲南的勢力這麼強大?
哥老會的人也不是白給的,楊猛手下有幾千人團練的事情,他們也探到了,想來在珠江口,使喚洋槍、洋炮的就是楊猛手下的一部分人。
十幾天的時間殺傷數千人,哥老會自忖不是楊家的對手,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離開兩廣了。
兩廣哥老會的人員散去了,孫伯青才姍姍來遲,一看自家老爺子受了傷,這位的雙手,也緊緊的攥在了一起。
“伯青,你來一下。”
楊猛換去沾血的衣衫,招呼了孫伯青一句。
“三爺,這事兒不能這麼算了!”
自家老爺子身體,孫伯青很清楚,老爺子身上的暗傷本就不少,這傷上加傷,傷的就是老爺子的命啊!
“喚你過來就是爲了此事,地上躺着的這三個,還有哥老會的雲清老道,你去解決。別怕殺人,與他們有關的有多少殺多少,把這次哥老會遇挫的事情,在兩廣給我散播開來。
哥老會要是想鋌而走險,韋駝子的三千人,就駐在廣西邊界,記着!大打出手之前,讓廣州城的潘老爺,給你請一道剿匪的軍令。”
哥老會前來搦戰的前前後後,孫伯青也打探清楚了,知道這雲清老牛鼻子,是打傷自家老爺子的罪魁,得了命令,這位喜滋滋的就走出了武莊。
“老三,你過來!可是又要行那抄家滅門之事?我早就說過了,練武之人要有武道德性,這麼殺人除了讓人家怕我們,你還能得到什麼?”
見兒子孫伯青急匆匆、喜滋滋的走了,孫順就知道要壞事兒,但自己的兒子,自己也命令不了,只能從楊猛這裡下手了。
“大伯父,現在就是要讓別人怕我們楊家!咱們其實和哥老會也差不多的,只是沒那個旗號罷了!過些日子說不定,我就會在雲南立杆子,這些事兒都是利益之爭。無所謂善惡的。
現在咱們楊家能影響的只有雲南一地。其他地方怎麼辦?楊家的商路。主要通過就是兩廣地界,他們不怕我們,就會把手伸過來,現在殺,也只是殺一小部分人。
如果他們對楊家下了手,要殺的人更多,那樣一來,不僅咱們要殺人。還得死人!現在打怕、殺怕他們,在兩廣地界沒人敢對咱們家的商旅下手,這纔是最划算的買賣。
大伯父,您要是想放了他們,我這裡無所謂,只是將來,動起手來殺戮無數的時候,您不要後悔!”
與哥老會之爭,爭得不是善惡,而是利益。他們想保住在兩廣的利益,楊家就得分出一些來。楊家不想分,就得動手。
好在哥老會的人,來了雲南,不然他們對楊家的商旅船隊下手,到時候死的人只怕會更多。
楊猛的話說的很不錯,孫順也知道,現在的雲南,就是楊家所屬的一個勢力而已,要想獲得利益,這樣的血腥,以後少不了。
土匪、會黨、軍隊、朝廷,只要是涉及到自身的利益,無論善惡都要去爭鬥的。
“唉……老了啊!以後你們的事情,我們這些老東西,就不插手了。”
“大伯父,西山那邊的風景不錯,您不過去看看?”
“有話就說,打的什麼機鋒?”
“西山那邊有個鐵廠,最近要打製一批刀劍,您過去給參謀參謀?”
器械,並不是楊猛的強項,他最強的應該就是拳腳了,至於使刀的手藝,他只能算一般般。西山要鑄造刀劍,最好的專家就是自己的大伯父孫順。
“你想弄些什麼呢?”
“騎兵刀和步兵刀!當然這刺刀的用法,您要是有時間的話,也給弄個合適的。”
“有啥要求沒有?”
“殺傷力大,招數簡單,保養方便。”
“成了,過幾天養好了傷勢,我帶着你這幫叔伯過去瞧瞧。
別嫌我這老東西嘮叨,你那些殺人的法子,不要傳得太廣,那些東西殺人還行,用來修身養性,就差的離譜了。
你那些東西,只會越練越暴躁,私塾裡傳授的拳腳,還是要以套路爲主,殺傷力爲輔的。從小就練拳,總有一些好苗子的,如果要用,那些好苗子,纔是學你那些法子的不二人選。”
習武,主要是爲了修身養性,楊猛改的路子太過剛猛,這也是孫順不讓他多練的原因。
經過剛剛的全力一戰,楊猛也是初次發現了這些不足,對身體的負荷太大,看來自己的法子,只能在軍中流傳了。
武莊的事情做完了,西山的事情現在還不用自己操心,還是回宜良歇着吧!唐梅依不日就要離開了,自己還是要和她多聚聚的。
“老三,魏家那丫頭嚇壞了,你也是的,帶着她在身邊幹什麼?女人受不得驚嚇,回去之後找郎中給她瞧瞧,別落下什麼病根。”
老三做事的手法,雖說歹毒了一些,但都是爲了楊家,他那句話說的不錯,涉及利益之爭無所謂善惡的,對於自家老三,楊士勤還是比較支持的。
“嗯!嚇一嚇也好,她性子要強,這在女人身上不是什麼好事兒,弄不好將來就要壞事兒,有了這次經歷,她那要強的性子,在我面前就不好使了。”
魏芷晴想要跟在自己的身邊,成爲自己的臂助,還差了不少的東西,性子是個大問題,性子好強,說句不好聽的就是倔強,有了這次驚嚇,想來她以後想要賣了自己的時候,心裡也會有些怕覺。
慢慢走到魏芷晴的身邊,情況卻有些不容樂觀,這位性子要強的,眼神都有些渙散了。
楊猛伸手要拉她起來,可手還沒靠近她,魏芷晴就發出了驚呼。
“別過來……別過來……我求求你了……”
“都散了吧!看個屁的熱鬧!”
演武場上還有不少的莊丁,這熱鬧可不能讓他們看見,要不以後影響魏芷晴的位子,楊猛一聲呼喝,剛剛見識了三爺兇威的莊丁,一個個兔子似得,跑掉了!
“爺就這麼嚇人?起來!”
楊猛再次伸手,要把魏芷晴拉起來,可手還在半空之中,魏芷晴就給他跪了,一邊跪着一邊後退,這孩子真是給嚇魔怔了。
一條水痕,也隨着魏芷晴不斷的後退越拖越長,這個倒是轉移注意力的好方法。
“魏芷晴,你真行啊!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尿了褲子,這楊家的夫人,你是做不得了,你說我該把你賣到哪個樓子裡呢?
兩廣的、雲南的,這麼多人都瞧見了,你說丟人不丟人?”
楊猛的一番話,比殺人更有威懾力,一句賣掉,魏芷晴立馬慌了神。
“不要!我求求你了……不要……我去換,我馬上去換。”
“換個屁!跟着我回宜良!”
剛剛因爲害怕,忽略了褲子的事情,經楊猛這一提醒,魏芷晴立馬就怕恐懼拋到了腦後,生死事小、失節事大!這個訓誡在她的腦中,可是根深蒂固的。
穿着溼褲子,扭扭捏捏的騎在馬上,從昆明武莊到宜良田莊,兩個多時辰,就這麼在尷尬與羞怯之中度過,回了田莊,魏芷晴臉上倒是還有恐懼,不過不是對殺人的恐懼了,他害怕被逐出楊家。
“行了!別害怕了,殺人而已!以後別這麼丟人了,利益之爭無所謂善惡,這跟政爭一個德行,好好睡一覺,明天就忘了。”
“你不要賣了我!”
“哪個說要賣掉你了?這女人,真是給嚇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