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轎車裡,俞滕看着窗外呼嘯離去的跑車,直至沒了車影,纔將視線調回來(毒舌寶寶童養妻34章)。 剛剛那個快速閃進跑車裡的俏影很像言可。
只是一眼,他也不敢太過肯定。況且,那輛跑車車主他熟得很,跟言可不可能認識。
跑車駛上大道,南木澤又開口問了一遍:“你們住在哪裡?”
“金海岸小區。”到嘴邊的清風別墅區被言可吞回肚子裡,那片豪華的別墅,不是她的家,那座別墅裡的人,不是她的親人。
她更不是聖人,沒有辦法面對冷酷無情的俞滕。
不能回言家,又不想讓敖嬌知道她的處境,就只能回她和豆芽的小窩。幸好,嫁人的時候沒把房子退掉。
“好。”南木澤專心開車,車裡雖然安靜,氣氛卻不至於沉悶。
“謝謝。”言可道謝。
南木澤淡然回道:“不用客氣。”
跑車裡頓時變得更加安靜,金海岸距離海洋館並不遠,還沒等他們覺得渾身不自在,跑車已經駛進金海岸小區內。
“住在哪棟樓?”南木澤問。
“前面左拐第二單元,謝謝!”其實她‘挺’不好意思的,之前誤解他,還當着他的面懷疑他是壞人。
傲嬌地不肯上他的車,最後吧,又是她自己死皮賴臉地擠上他的車。想說句對不起,又說不出口,人家臉上的笑意一直沒變,顯然是沒往心裡去。
她要是開口道歉,倒顯得她想得太多,小肚‘雞’腸……
“到了。”南木澤停下車,轉頭看言可母子。
“謝謝。”囧,她好像只能說這麼一句。
南木澤拉開兩邊嘴角,‘露’出‘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不客氣,我叫南木澤,很高興認識你。”
“我叫言可,也很高興認識你,今天真的謝謝你了。”言可扭捏地笑笑。
豆芽惆悵了,“帥叔叔,你的搭訕方式太老套了,嚴重缺乏新意,這樣是泡不到妞的。”
南木澤微愣,他是在教自己怎麼泡妞?
“帥叔叔,這是媽咪的名片,我送給你的,你也不用跟我客氣啦。”豆芽從口袋裡拉出一張,確切的說,是紙條遞給南木澤(毒舌寶寶童養妻34章)。“上面有媽咪的手機號碼哦。”
說完,豆芽朝南木澤眨眼睛,意思很明顯,你要把握機會,主動出擊啊。
言可風中石化,臭小子,一定是皮癢欠收拾了!
“臭小子,讓你‘亂’說話。”尷尬地敲了敲豆芽的腦殼,言可連看南木澤的勇氣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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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實話實說,媽咪,不要‘亂’敲,我長大以後變得跟你一樣笨,怎麼辦?”以後會連媳‘婦’都娶不到。
言可兩行淚:“……”她的兒子究竟是有多嫌棄她啊!
南木澤忽然有一種無能爲力的感覺,這個看起來還沒到他腰部的小屁孩的腦袋究竟是什麼構造的?竟然能讓他招架無力。
“小孩子,年紀小,不懂事,‘亂’說話,你別介意。那個,謝謝你,再見。”言可也不好意思把紙條要回來,垂着腦袋把話說完,朝南木澤揮揮手,半拉半拽的把豆芽揪下車,溜煙似的跑進了大樓。
看着言可慌‘亂’的背影,南木澤難忍笑意,隨手攤開豆芽遞過來的所謂的名片。
紙條上寫着一個名字和一串號碼,字體很簡單端正,看得出來是出自小孩子的手,應該是出那個小孩的手。
小神童?有意思!將紙條收進西裝口袋,南木澤這纔開車離去。
瓢潑大雨一直下着,沒有見停的趨勢。直到天‘色’全黑,雨還是倔強地飄着。
言可很慶幸,幸虧無恥地擠上了南木澤的車。要不然,她跟豆芽不是要在海洋館‘門’口站到天黑,再站到天亮?
這邊,言可愜意地帶着小豆芽窩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
而俞家那邊……
“言可怎麼還沒回來?”俞世宏的語氣難掩擔心,外面下大雨,兒媳‘婦’獨自還帶着一個孩子太不安全。
“老公,言可又不是小孩子,你擔心什麼?”伊靜不滿道。
言可究竟哪裡好,自己是‘私’生‘女’不說,還帶着一個‘私’生子。要不是俞勒不願意聽她的話,她是斷斷不會讓言可進俞家‘門’!
現在,外面謠言滿天,個個明面上不敢說什麼,背地裡卻都在嘲笑她俞家怎麼怎麼進了個丟人的破鞋媳‘婦’。
一想起言可那張裝無辜的臉,伊靜的怒氣更熾!
“她還帶着孩子。”月黑風高大雨夜,一個‘女’人帶着孩子容易出事。
“哼,孩子又不是俞家的。”伊靜冷哼,出事了跟他們有什麼關係。
“就算不是俞家的,那也是一條生命,孩子還小,能有什麼錯?”伊靜對言可不滿,也不喜歡小豆芽,這些俞世宏都知道。只是,他沒想到,伊靜竟然厭惡到將他們的安全置若罔聞的地步。
伊靜訕訕地閉嘴,心裡對言可的厭惡又加深幾分。她知道,俞世宏再疼愛自己,也是有底線的。
“俞滕,言可去了哪裡?”俞世宏擡眼,正好看見傭人推着俞滕進來。
俞滕皺了皺眉,淡然回問:“她沒回來?”擡手看看腕上的表,已經快要九點了,那個‘女’人竟然還沒回來?
俞世宏點頭。“你是不是跟她吵架了?”
“沒有。”俞滕迴應的面不改‘色’,眼底不見一點心虛。
“她帶着個孩子還能去哪兒,不是去朋友家,就是回孃家。”有幾個‘女’人離家出走的定律不是這樣的。
伊靜這句話雖然是嘲諷,但也不是沒有道理。俞世宏當下拿起電話,就撥了個電話到言家。
電話正好是言正強接的,一聽俞世宏這麼問,心知言可可能賭氣離開俞家。俞世宏不知道言可向來不回言家,可言正強心裡清楚,言可會去哪裡。
他是個聰明人,俞世宏會打電話關心言可,說明他把言可當俞家人。如果俞世宏知道言家在言可心裡壓根不算孃家,一定會有損他和俞家的關係。
言正強說了一番言可已經在樓上睡覺,明天一定送她回俞家的話後,匆匆掛上電話。拿起西裝外套和車鑰匙,直奔言可的小窩。
豆芽睡的正香,言可剛躺下,‘門’鈴聲就很不識相的響了起來。
言可想着是當沒聽見呢,還是當沒聽見呢。可是,‘門’鈴聲像是打定了主意,不吵到主人開‘門’死不休。
她不要睡覺,她家寶貝兒子還要睡呢。
煩躁地‘揉’‘揉’披肩長髮,起身去開‘門’,看見‘門’外的人,言可驚得下巴差點掉下來。
“叔叔,你……”這麼晚,有何貴幹?
言正強緊繃着臉,臉‘色’不悅,開口就是直奔主題。“怎麼跑回來了?”
她要直接說,她那個什麼殘疾老公要掐死自己麼?說了,也沒用吧,在他心裡,言家重要,言溫馨重要,‘花’容重要,唯獨她,一點也不重要。
“沒什麼。”言可打個哈欠。“您要是沒什麼事,我就睡去了。”
見言正強不說話,言可也懶得說什麼,作勢就要關上‘門’。
言正強伸手抵住‘門’,不容反駁道:“跟我回言家,明天一早送你回俞家。”
言可在心裡冷笑,果然,又是這樣!“不用,我自己能回去。”
“言可。”言正強沉聲叫道。
“我跟言家已經沒有任何關係,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和俞家的事,是我自己的事,你不是我的誰,少來多事。”不要不把她當成一回事,又來緊緊束縛她。她也是人,有自己的想法和尊嚴,不是提線木偶,任由他們拎來拎去。
“你……”
“你走吧,我要關‘門’了。”
“我再重複一遍,跟我回言家。”如果說,言正強之前的臉‘色’是黑的,那現在已經是沉黑,黑的不能再黑。
“您重複多少遍都一樣,我不回言家。”言可嘴裡的每一個您字都特意咬的很重,像是在嘲笑言正強的身份!
“還有,請您記住,您不是我的誰,以後,少來管我的事!”再溫順的綿羊還有咬人的時候呢,他真當她沒脾氣麼?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言可的臉瞥向一邊,右手條件反‘射’地捂住右臉頰。
言正強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他……這是在做什麼?
言可歪着臉,冷冷瞪向言正強。先是‘逼’婚,後是掌摑,好!很好!言正強,你算哪‘門’子父親!
“我……”對不起三個字,言正強怎麼也說不出口。
“我的婚姻和這一巴掌,就當是還了欠言家的情和債。從今以後,言家和我再沒有任何關係。”不屬於她的,她不強求,言家永遠不會是她的家,言家人永遠成不了她的家人!
“你……”
言正強眼中閃爍着什麼,言可看不出來,也不稀罕能看出來。砰地一聲帶上‘門’,隔絕了她和言正強的視線,隔斷了所有千絲萬縷該有的聯繫。
她的世界,還剩什麼呢?
從記事起,她就待在福利院,直到六年那年,言正強帶她回言家。原本以爲,從今以後會有一個家,會有一個疼愛她的爸爸,媽媽。
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
除了下人的嘲笑,言溫馨的欺負,言正強的冷漠,她不知道自己在言家還得到了什麼。‘花’容……唯一一個會對她笑,會疼愛她的人,如今也不可能會再對她……
她的世界裡,究竟還剩什麼?!
“媽咪。”豆芽不知什麼時候走到言可身邊,柔柔地嗓音,好似蘊含了無數的心疼。
言可擡頭看他,用力扯起一抹笑,嘴角卻苦澀的可以。“豆……豆芽,怎麼醒了?”
“媽咪,你哭了。”豆芽伸手抹掉言可的眼淚,撲上去抱住言可,“媽咪,豆芽在這裡,媽咪不哭,豆芽在,敖嬌媽咪也在。”
言正強,俞滕,哼,敢欺負我媽咪,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