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實話能說嗎?她沒有一早坦白豆芽的身世,現在說出口,難免會讓俞滕懷疑。 她跟俞滕好不容易有現在平靜的相處方式,她真的不想,也不願意破壞。
淡淡的,只是希望這樣幸福能持續的久一些。
“四年前,你和敖嬌做過什麼?”俞滕儘量用淡然的語氣開口。“如果你不想說,也沒關係。”他讓楊斐再辛苦一次調查就好。
不說他還忘記了,楊斐上次交給他的那份資料根本沒寫着言可和敖嬌曾經發生過什麼,這簡直就是嚴重失職。
“不是不想說,只是不知道怎麼開口。”言可咕噥着換了邊臉趴在俞滕胸口。
“嗯?”俞滕倒也不急,他在她時間。
“唉,有些事真的難以啓齒啊。”言可長長的嘆氣。
俞滕微微皺了皺眉頭,這樣的語氣好像在哪兒聽過。
接着,又是一陣沉默,言可在想怎樣委婉地跟俞滕說比較好。畢竟,她當時跟敖嬌的舉動,可以說是空前絕後,前無古人,後有沒有來者,她就不知道了。
“我跟敖嬌讀高中時,就已經認識,兩人一見如故,甚至同考一所大學。後來……”言可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平靜,緩緩闡述敖嬌被逼陪睡,她爲了救敖嬌,在敖家人和老頭前演戲,敖嬌怎麼在敖家老爺子,也就是敖嬌爺爺面前尋死覓活,敖家老爺子怎樣心軟放敖嬌離開敖家。
再後面的事,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你們演的什麼戲?”俞滕在言可一堆感人肺腑,卻也廢話多多的故事裡挑出重點。
言可:“……”他要不要這麼犀利,她特意這樣那樣的跳開那個話題,他簡單一句話,就給她繞了回來。
“那個,你說,這都是陳年往事了,也沒什麼好提,就讓它隨風飄散吧。”言可打着哈哈,企圖矇混過關。
“不想說?”俞滕問,音調讓言可有些發悚。
言可搖頭,不是不想說,她是不知道怎麼說出口,也不知道某人會不會突然暴走。
“你說,我承受的住。”其實,他心裡已經隱隱有個猜測,只是覺得自己的想法荒謬。
“那我說了?”言可試探。
俞滕點頭。“說吧。”
然後,言可說了,某人也徹底暴走。
言可說的,跟俞滕猜測的八九不離十。只是親耳聽到實話,他還是不能自己的暴走。
以後,他一定要讓敖嬌那個女人遠離言可。不,是從現在開始,隔離敖嬌那個女人,他相信言可絕對正常,但是,誰知那個男人婆是不是也正常!
第二天,臨近中午,言可迷迷糊糊地被拽上回雅陽的車。這不能怪她貪睡,要怪,就怪俞滕太尼瑪逆天了。人家都說才高八斗狀元郎,一夜十次閃到腰。
俞滕這肯定不止十次了吧?不但沒有閃到腰就算了,而且,第二天還比她生龍活虎,精神抖擻。
這太不科學了!明明一直動來動去,翻來翻去,換來換去的都是他,爲什麼他仍舊能比她精神百倍?!
這個問題有待商榷,回雅陽,她必須找度娘問問!
從雅中回到雅陽,不過也就兩個小時時間。
迷迷糊糊間,言可再次被拽下車。等她完全睜開雙眼,發現自己已經站在新家的大樓門口。我去,這麼速度,她還沒眯夠,竟然已經到家了。
言可抱着回到家,找張柔軟大牀再補一次眠的亢奮心情,雄赳赳氣昂昂的推着俞滕,帶着豆芽走進電梯。
俞滕拿出房卡,打開門。
言可推着他進屋,然後,驚呆了。這究竟是狗窩,還是狗窩啊!
“我走的時候,你沒把東西收拾了?”兩天前,她扔下一堆食材就跑,實在是因爲情況緊急。
可是,俞滕這是鬧哪樣?自己懶得動手收拾,那好歹也找個鐘點工來打掃打掃啊!
“沒時間。”俞滕聳肩,淡然回道。
確實是沒時間,那天,言可匆匆出門,他隨後也匆匆追了上去。如果,他有時間在這裡收拾東西,那誰去救她?
言可哀嚎,那是不是說明她不能補覺了?不但不能補覺,還得收拾這堆有些已經發爛的東西!
俞滕淡淡掃了眼那些東西,嫌惡地皺起劍眉。“我回房間,收拾好再叫我。”
言可已經懶得再說什麼,擺擺手,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她不該指望俞滕會突然變得貼心,給她找位鐘點工回來打掃衛生。
“媽咪……”他能不能也回房間,等媽咪收拾好,他再出來,那些東西真的……好惡心啊!
言可再次擺手,去吧,都去吧,都丟下她一個人犧牲,幸福全家人吧!
“媽咪,你辛苦了。”最後,豆芽只能乖巧地送上一句,然後瀟灑地轉身回房。
言可淚崩,認命地繫上圍裙,抄起袖子,開始打掃衛生。
一個小時後,客廳,廚房終於煥然一新。言可累趴在客廳沙發裡,動也不動,昨晚被折騰了一夜,回來又被體力活折磨了半個小時。
擦!還敢讓她再倒黴一點麼?
然後,作者親媽回覆:老孃沒什麼不敢的!
俞滕滑着輪椅來到客廳的沙發邊上,伸手戳了戳言可因爲趴着而鼓起的臉蛋。“言可,醒醒。”
“幹嘛?”言可不耐煩地拍掉俞滕的手,都這個時候了,還不讓她好好睡一覺,就不要怪她翻臉不認人!
“起來,有事。”被言可拍掉的爪子再次伸上她的臉蛋,一戳就是好幾下。
“我靠,都當老孃沒脾氣啊!”言可暴跳如雷,猛然從沙發上翻身而起,凌厲地怒視俞滕。
面對言可這樣突然的粗口,俞滕啞然失笑,“老孃?”
囂張的氣焰被俞滕那個像笑又不像笑的笑容澆滅,言可尷尬地撓撓後腦勺。“那個……起牀氣,我有起牀氣。”對,老孃就是有起牀氣!
“哦。”俞滕將尾音拉得長長的,意味深長。
言可被俞滕哦得寒毛直豎,忍不住搓了搓手臂,轉移話題道:“你剛剛說有事,到底是什麼事?”
“媽打電話來,讓我們今天回去吃飯。”
言可囧,試圖力挽狂瀾。“能不回去嗎?我們可以自己燒,我會做的菜很多,你說的出,我就做的出。”這絕對不帶半點吹的。
“不能。”兩個字,掐斷言可的希望。
“爲什麼?”難道俞家的飯菜還特麼的香了?
“今天有客人。”俞滕淡然轉達伊靜的話。
言可:“……”有客人,她更不想回去啊!
“客人是言家人。”俞滕隨後又補上一句。
她管他什麼家人,總之,她就是不想回俞家大宅。“等一下,你剛剛說客人是誰來着?”
“言家。”俞滕耐心地重複一遍。
“靠!呃……”言可想到言正強的無恥,就忍不住想要爆粗口,接到俞滕目光時,她又心虛地把靠字收回肚子裡。“那我們必須回去?”
俞滕點頭,回去吃飯倒是其次,他主要是想看看俞勒又想玩什麼花招?自從上次與mt的合作案轉到他手上,俞勒就一直沒有什麼動作,這並不是俞勒的一貫作風。
“那就回去吧。”言可耷下肩膀。
原來,還真的敢讓她變得更倒黴!她不是小說女主,果斷的沒有金手指大開。不開就不開吧,可他們這是什麼虐肝的心態?讓她這樣各種倒黴,各種苦逼。
俞家派出專車來接他們,言可看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俞家大宅,心底那股潛藏的牴觸兄再次從心底冒了出來。
要麼不靠近俞家,一靠近俞家,她鐵定要不舒服。
“俞滕,言家人爲什麼會突然來俞家?”一下車,言可就牽着豆芽來到俞滕身邊,壓低聲音問道。
“你不是言家人?”俞滕對言可這種把自己摒除在外的想法不置可否。
言可撇嘴,她本來就不是言家人,也沒有人願意把她當成言家人。“他們是自己來,還是俞家人請他們來的?”
俞滕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你覺得俞家會請他們來嗎?”要麼,是俞勒請來;要麼,是言家人自己來。
俞滕嘴角的那抹譏諷,有些刺痛言可的眼,心裡忽然有些止不住的難過。難道,那種相處平靜的微妙感覺就要消失了嗎?這才第三天,真是迅速的讓她很憂桑吶。
三人走進客廳,偌大的客廳顯得有些擁擠。
俞世宏,伊靜坐在首座,俞勒坐在右邊,言家三口坐在俞家太上皇夫婦對面。
言可皺眉,看着坐在言正強和花容中間,總是染着一頭紅髮的言溫馨,忍不住嘲諷一笑。逃婚新娘,她怎麼好意思進俞家?
“爸,媽,我和小可回來了。”俞滕淡然朝俞世宏夫婦開口,竟然沒有跟言正強打招呼的意思。
“爸,媽。”言可禮貌地朝俞世宏夫妻打招呼。
俞世宏朝她點點頭,伊靜目光冷冷,帶着不屑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吭聲。
“叔叔,阿姨,你們好。”言可走到言正強和花容面前,點頭打招呼,自動忽視言溫馨的存在。她不是俞滕,不能傲慢地無視一切。如果可以,她很想學俞滕的霸氣。
“小可。”花容慈藹一笑,關心道:“和小豆芽過的好嗎?”
“挺……挺好的。”言可一愣,她以爲,花容在知道她的身世後,一定不會再這樣對着她笑。畢竟,她的存在處處嘲笑言正強的不忠和背叛,可爲什麼花容還能笑的這麼慈藹?
甚至,她好像還能在花容慈藹的笑臉中,看到愧歉的存在。要說愧歉,也該是她言可愧歉花容,怎麼倒是顛倒本末了呢?
“嗨,言可,好久不見。”言溫馨無法容忍自己被無視,揚起自認能迷倒一羣男人的笑容,朝言可打招呼。
誰知,言可竟然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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