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九不可思議地看着夏天雲,他的臉上並沒有露出應有的怒意,而是一臉的苦笑。“哎,真是應了你剛剛那句話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你怕他?”葉初九驚訝地叫道。
夏天雲搖了搖頭:“不是怕,只是沒必要因爲這點小事跟他發生衝突。走吧,去一趟,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麼樣。”
葉初九懷疑地瞥着夏天雲,悻悻地呢喃道:“人家根本不甩你,有你在又有什麼用?”
“我去跟我們長官彙報一下!”韋家俊緊張地跑到了正忐忑不安地看着羣人的駱局長身旁。“局長,馬萬榮要見葉初九,我是等他見完了再帶他回局裡邊還是怎麼樣?”
駱局長一聽這話,一雙腿肚子登時就如同那跳霹靂舞的舞者一樣亂顫起來:“馬……馬萬榮要見他?”
“嗯,剛剛給夏先生打的電話。”韋家俊使勁點了點頭。
駱局長滿頭大汗地擺了擺手:“別管了,別管了,他愛去哪去哪,不管了!”
“明白了。”韋家俊連忙一溜小跑的回到了葉初九身旁,笑兮兮地說道:“初九,我們局長說,你愛去哪就去哪,他不管了。不過,你看,能不能……帶我去威尼斯人見識見識?”
“走唄,你都不怕,我怕什麼。”葉初九不以爲然地聳了聳肩膀。
老人不緊不慢地擡手指向了路口那輛白色的加長林肯:“幾位,請吧。”
葉初九像個沒事人似的,大搖大擺的隨着老人朝着林肯車走了過去。
“夏叔叔,馬萬榮不會是爲了婁澤的事兒找他吧?要不要我給爸爸打個電話?”辛懷民擔心地問道。
夏天雲平靜地搖了搖頭:“就算是也沒有關係,他不敢把他怎麼樣。”
“話說回來,你倆認識嗎?”辛懷民好奇地問道。
“誰倆?”夏天雲故作糊塗地說道。
“還能有誰,你和葉初九!看你和他說話的樣子,不像是剛認識的樣子。”辛懷民直截了當地問道。
夏天雲不慌不忙地說道:“談不上認識,只是見過。”
“哦。”辛懷民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
“你們倆墨跡什麼呢,快點啊!”葉初九不耐煩地朝着兩人叫了一嗓子。
兩人這才加快腳步,鑽進了那輛堪比一間小型娛樂廳的林肯車廂裡。
“我次奧他姥姥的,光是在電影裡邊見了,還沒在現實中坐過呢。這車要是加個浴室,就特媽的能當家了!這車得多少錢?”坐在車廂裡,葉初九禁不住就被這裡的裝飾和配件給驚到了。
夏天雲不以爲然翹起腿:“車沒多少錢,改裝內飾得花不少錢。”
“次奧,我要有錢了,也得弄輛這樣的車。不過得加上張牀,這傢伙,一邊看着窗外的夜景一邊做着牀上運動,得多爽?”葉初九誇張的表情和下流的動作讓人禁不住懷疑他的腦袋裡邊裝着的到底是不是腦子,這都已經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情去想這些事情。
葉初九看出了三人的心思,漫不經心地側躺在了沙發上,不緊不慢地說道:“既來之,則安之,有什麼大不了的。”
辛懷民一臉糾
結地看着葉初九:“你是不是就是傳說中那種天塌下來當被蓋的人啊?”
葉初九不假思索地叫道:“錯,老子是天若塌了頂天的那個人!”
“初九,這裡邊的酒能喝嗎?”韋家俊一點不像辛懷民和夏天雲那般忐忑,他一點不拿自己當外人的指着保鮮櫃裡邊的酒水問了起來。
“可以。”葉初九還沒說話呢,車廂的喇叭裡就響起了老人那低沉的聲音。
“次奧,他能聽見咱們說話?”葉初九一臉不悅地叫道。
“不光能聽見,還能看見!”夏天雲指了指車廂裡的攝像頭。
葉初九撇了撇嘴,不再說話。
如果葉初九的內心能夠像外表一樣浮誇的話,那他可以少掉很多頭髮。
對於澳門的瞭解,葉初九僅限於電影、電視裡邊的情節。
這座被譽爲世界第一賭城的城市,每天上演着的都是金錢、權勢的戲碼。
能夠在這種城市站穩腳根,並且打出一片天下,最後又被政府所接受的人,其各方勢力與影響力可想而知。
馬萬榮爲什麼見自己,這是葉初九心中考慮最多的問題。
想來想去,只有一個答案,婁澤!除了這個答案之外,葉初九再也想不到其它答案了。可是,葉初九又覺着這個答案有點不太靠譜,他打的是婁澤,又不是馬家的人,他馬萬榮見自己幹球?
“到了。”夏天雲低沉的聲音打斷了葉初九的思緒。
放下車窗,歪眼看着這個平常人只能遠望不能進觀的超五星大酒店,葉初九臉上的表情漸漸凝固起來。
老人不緊不慢地幫葉初九打開了車門:“葉先生,請吧。”
葉初九面無表情地走出了車廂,他儘量讓自己的心情保持平靜,邁步隨着老人走進了酒店內部。
“嗵嗵嗵……”葉初九越想保持冷靜,他的心跳就越是不自覺的加快。
震撼,除了這兩個字之外,葉初九想不到其它的字眼來形容自己看到的一切。
跟着老人一路從酒店大門走到賭場大廳,葉初九的後背都被震出了一身冷汗,當那大的一眼望不到邊的賭廳顯現在眼前的時候,當那老虎機的聲音不停衝擊着耳膜的時候,葉初九禁不住愣在了原地失聲叫了起來:“我次奧……”
“威民斯人更有850張賭桌,4100臺老虎機,是世界上賭桌數量最多的賭場。”韋家俊不緊不慢的聲音在一旁響起的時候,葉初九禁不住就好奇地看向了他:“你不是沒有來過嗎?”
“沒來過也聽過啦!”韋家俊說話的時候,將自己的警服脫了下來,尷尬地說道:“剛剛太激動了,忘脫衣服了。在這種地方,穿着這身衣服,會很麻煩。”
“請跟我來!”老人客氣地伸了伸手,領着葉初九朝着那紅毯盡頭的貴賓室走了過去。
葉初九乾嚥了口唾沫,硬着頭皮跟着老人朝着貴賓室的方向走了過去。
走進貴賓區大門內側的時候,嘈雜的聲音盡失,與那熱鬧非凡的大廳比起來,這裡安靜的有些詭異。
老人帶着葉初九徑直走進了一個門沒有關嚴的貴賓房裡。
偌大的房間裡除了四個服務員之外,再無別人。
“請在這裡稍等。”老人客氣地指了指沙發,慢步走出了房間。
葉初九一臉茫然地看
着夏天雲問道:“他這是什麼意思?”
夏天雲輕輕搖了搖頭,示意葉初九不要多說話。
“先生,請問你們要喝點什麼?”恬靜的服務員恭敬地看着四人問道。
“不喝!”四人不約而同地叫道。
叫完之後,大家才發現,彼此的腦門上,都已經出了一腦門子汗。
夏天雲神情凝重地湊到了葉初九耳旁:“一會兒見到馬萬榮,你少說話,我來對付他。”
“這幫洋鬼子以爲老子是傻子嗎?”
葉初九還沒有來得急說話,一個粗獷的聲音就在門口響了起來。
穿着西服、打着領帶、鞋面都能當鏡子的男人,舉止卻是讓人禁不住就將他與那山西煤老闆聯繫到了一起。
“少爺,他就是葉初九。”老人指了指葉初九。
馬萬榮停下腳步,沒好氣地指着葉初九叫道:“就是你打了婁澤?”
夏天雲微笑着站起身來,客氣地說道:“馬先生,好久不見!”
馬萬榮不屑一顧地瞥了夏天雲一眼:“我跟你說話了嗎?”
本欲上前與他握手的夏天雲登時就被馬萬榮這句話給嗆在了原地。
夏天雲的臉色難看的就像是一根被霜打過的茄子,又紫又白。
葉初九眉頭輕皺地瞥了一眼馬萬榮,裝着打扮、言談舉止,盡是向人彰顯着他的成功和霸氣。不得不承認,馬萬榮是葉初九見過的最有黑澀會老大範兒的傢伙。
“問你話呢,沒聽見嗎?”馬萬榮不耐煩地指着葉初九叫道。
葉初九不屑一顧地瞥了馬萬榮一眼,用比他對夏天雲還要惡劣的口吻說道:“你哪位啊?”
“老子是馬萬榮!”馬萬榮不假思索地叫道。
“不認識!”葉初九毫不猶豫地擺了擺手。
馬萬榮不由就是一愣,乾巴巴地看了葉初九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站在他身後的老人慢步上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葉初九說道:“葉先生,注意你的態度。”
葉初九怒目一瞪,指着馬萬榮就叫了起來:“態度?先讓你家少爺學學什麼叫禮貌再來跟老子說話!在這跟老子裝毛的bi!婁澤是老子打得,怎麼着?別特媽的以爲有兩臭錢就牛.bi,信不信老子一個電話就能讓你們馬家滅門!”
馬萬榮冷笑一聲:“好大的口氣,那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讓我們馬家滅門。竹老,給他電話!”
“不用,自己有。天雲哥,電話給我!”葉初九瞪了馬萬榮一眼,直接將手伸向了夏天雲。
“初九,別鬧了。”夏天雲沉聲說道。
“我鬧個屁!敢特媽的衝你出那個死樣子,他以爲他是誰啊?電話給我!”葉初九怒不可遏地咆哮道。
夏天雲沒有想到,葉初九發怒的原因是因爲自己,短暫的驚訝過後,他哭笑不得地將電話遞給了葉初九。
接過電話的葉初九,立馬就撥通了李蒼山的電話:“喂,老李,我現在在澳門的威尼斯人酒店裡邊呢,有人想弄死我!澳門有人沒有,馬上給我派點過來!還有,我要是死了,就給我滅了澳門馬家的門,雞犬不留!”
馬萬榮目光陰冷地盯着葉初九:“小子,你很狂嘛!”
葉初九吊兒郎當地拍了拍胸脯:“老子就是這麼狂,你咬我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