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認識的人中,叫自己混蛋的不是沒有,自那次從柳市回來之後,有一個女孩子就開口閉口叫自己小混蛋,千陌對於她的感覺只停留在半個朋友身上,還是因爲她在自己公司工作的緣故。
千陌的映像中,藥企喬家的喬大小姐帶着點驕傲跋扈。雖然歸於性感美女一類,但展露出來的性格確實讓性子淡漠的千陌敬而遠之,而剛纔坐在病牀上安靜看書的喬洋洋實在讓千陌覺得女人百變。
“千陌,你們怎麼來了…”剛纔見到千陌覺得很是意外,以至於‘混蛋’之語脫口而出,看到自己的兩個學妹目光可疑的對視,喬洋洋有點臉頰發燒。
“你們是同學?”見千陌沒有回答自己話,喬洋洋有些尷尬,往時不理會就算了,現在自己都是躺在病牀上的病人呢:“你就不能紳士一點的動動嘴巴嘛,我現在是病人咧。”
千陌古怪的看了喬洋洋一眼,不過嘴巴還是沒有張開,他對於這沒有劇本的場合沒有臺詞。
‘這木頭怎麼認識那麼多漂亮的女孩?’心裡有些嘀咕,見到千陌沒有回話柳依語心裡竟是有些竊喜,不過連她都沒注意自己的竊喜爲何。
“呵呵,我們是同班同學。”見到出現冷場,張倩連忙出聲應到,不過女孩的八卦心理作祟,惡意猜想難道這要上演第三者插足的好戲?
“哦,你們好,你們可以叫我洋洋的,不要老是學姐學姐的。”那該死的混蛋竟然是不理會自己,喬洋洋有些氣結,不過學姐自當有學姐的風範,面上至少表現得很淑女。
三個女人一臺戲,三個女孩也不遑多讓,柳依語笑到:“洋洋姐好,木頭很木的,不用理他。”
一聲洋洋姐叫得很甜,而口中的木頭稍顯曖昧,喬洋洋眼眸一暗,難道千陌喜歡這可愛的女孩不成,上次那百合般的女子…?已經步入社會一段時間的喬洋洋不同於學生時期的生澀,知曉遇到喜歡的人該當把握。
“這位學妹很可愛的喔。”將心裡的煩躁壓下,喬洋洋挪了一下身子,讓自己靠到牀邊上:“呵呵,你們隨便坐吧,老是讓我一個病人仰着脖子也不好吧。”
很冷的笑話,但是柳依語與張倩很給面子的展顏一笑,相互坐了下來,而她們身後的千陌則被她們放到了一邊。
女人之間談論的話題無非就是閨房私事,保養秘訣及穿着打扮。但是她們三人算是第一次見面,加上千陌這個男子在旁邊,所以三人多談一些關於喬洋洋畢業後工作單位的事情。期間,喬洋洋頗爲不自然的瞥向千陌,要知道自己的老闆就站在旁邊。
“嘻嘻,不蠻你們說,我畢業後找工作也碰壁好多次呢,人家公司雖然喜歡我港大的文憑,但是安排的工作都是花瓶類型的,氣死我了。”
喬洋洋在找工作的時候都是往中小企業那跑,因爲在港城大型的公司中基本都知道她這位喬家大小姐,但那些中小企業有的看重的是員工的工作經驗,而有的招聘人更是直言要喬洋洋做與她應聘完全不符的秘書一職,讓喬洋洋差點拍桌子走人。
“我可是沒和別人說過喔,我現在這職位是靠關係的,你們不要把我想象得爲成功人士。你們看,現在我還在學習呢,爭取早日勝任這職位。”喬洋洋知道那些輔導員把她當做正面形象來宣傳,若是別人,喬洋洋還可以語重心長的胡侃一翻,但是她們是千陌的朋友,說出來也沒什麼。
有人會覺得這種就業是靠了家裡關係而嗤之以鼻,但是難道家裡的關係不是你生活中的一部分?人脈,要充分利用,這與千陌初來港城時借勢爲同一理。
柳依語對於喬洋洋的直白表示理解,這種事情在她看來很正常,不過喬洋洋能做好這職位,已經很優秀,值得自己學習。
“洋洋姐很優秀呢,能做好與坐穩一件事,本就是我們要學習的,嘻嘻,我們輔導員讓我們來是很有道理的。”男人會在酒桌相互熟悉,女人會在初見相互熟黏,柳依語三人聊了幾句後說話已經變得隨意。
張倩跟着笑到:“嗯嗯,洋洋纔剛剛畢業就做好一個職位,能力很強了,是我們學習的榜樣喔。”
不知她們是在相互鼓勵,還是相互吹捧,這些都是交往技巧,一旁的千陌聽得有些頭暈。暈於她們聊了那麼久,就沒問到一句在點子上的問題,比如,喬洋洋爲什麼生病了?這也是千陌脫軌於常人的思維,多年僱傭兵的生活,讓千陌覺得言簡意賅爲真。
聽柳依語三人聊着聊着又聊到了學習上,千陌的性子實在不想繼續聽下去,當然,知道突然插話是不禮貌的行爲,在她們三人短暫的沒有話題時,千陌開口了。
“喬洋洋,你怎麼住院了?”看模樣喬洋洋並沒有任何身體上的不適,這住院實在有些誇張,千陌心有疑惑。
一旁一直不曾開口的男子突然開口,讓女孩三人都將目光轉了過來,其實千陌問的也是柳依語兩人心中所想,只是覺得自己問的話實在是冒失。
“工作太勞累了唄。那可惡的老闆一直讓我們加班,哼,又不給我漲工資。”
喬洋洋說的時候還瞪了一眼千陌,在五一黃金週還要正常上班,更是要加班,雖然結算的是二十一天工資,但是以喬大小姐的體質,實在堅持不了,是以致病如山倒,讓她住院了兩天。
千陌沒有在意喬洋洋的怨念,只是眉頭一皺,他知道一草堂的工作應該算是輕鬆的,否則在非週末時間千陌也曾遇到過喬洋洋,而現在她說的加班讓千陌覺得有一絲不對勁。
“爲什麼加班?”千陌直接開口問到。
柳依語兩人覺得千陌問得突兀了,人家公司的事情不該問的吧,但出乎兩人的意料,喬洋洋帶有些嫵媚的臉雖然有着對她公司的些許不滿,但還是給千陌說了。
“好像是公司的生產線上員工出現了波動,我看到了郭翎桌面上不少辭職信,聽底下人說,在生產線上的好多人都直接走人了。”
喬洋洋本來以爲千陌應該知道這件事情,現在集體辭工的現象很多,或許因工資少,或許因工作環境,但喬洋洋並不是很在意,因爲現在的工作招人並不難,即使你不做,那也還有其他人做,大不了工資往上提點便是,這就是企業家子女的思維。
與喬洋洋的思維不同,千陌心中一緊,自家的事情自家知道,一草堂給的工資絕對不低,而且生產一線的工人都是由慈善家劉海與夏老幾位大佬幫找的,現在出現這一事故,千陌覺得其中的蹊蹺定然來得不善。
“我出去打個電話,柳依語,借你手機一下。”千陌思索片刻,覺得此事應問一下郭翎,該死的,這事他應該通知自己。
知道千陌手機沒電,柳依語遞出自己的手機,心裡有些莫名與關切:“木頭,發生什麼事了?”
“一點小事,不用多想。”接過手機的千陌留下八個字,已經邁步走出病房。
柳依語想叫住千陌問清原因,但是她嘴巴張了張,最後還是沒問,大家都有自己的秘密與空間。
六樓的視野確實較之整棟大樓其他位置無疑是最好的,千陌現在在走廊邊緣處能將前邊爲病人建立的養生廣場盡收眼底,那遲暮老人坐於輪椅由護士慢慢推着,也有病人在旁做着康復訓練,一切顯得安靜祥和。
沒有悲天憫人的心態,也沒有看物頓悟的神態,千陌眉頭微皺,在柳依語小巧的手機虛擬鍵盤上按着數字鍵,千陌對於熟悉之人的號碼他都記得。
或許是陌生號碼的緣故,使得那頭的人遲疑着要不要接。致使響了十來秒聽筒才傳來一聲稍帶疲倦的聲音。
“喂,哪位?”郭大少語氣有些低沉,最近一連再而發生的事情讓他心裡蒙上一層陰霾,沒心情與陌生人說俏皮話。
“是我,千陌。”千陌語氣依舊平淡,只是眉間因聽筒聲音的疲倦而緊皺了一下:“郭翎,公司發生什麼事情了?”
電話那頭的郭翎一怔,拿開手機看了一眼這陌生號碼,面露苦笑:“千陌你這小子總算出現了,這兩天打你電話一直關着機,我們遇到麻煩事了!”
又是這兩天的聯繫…千陌有些無奈,看來自己要時刻看自己的手機有沒有電了,沒手機,還真不如中東時的方便。
“到底怎麼了,喬洋洋都累得住院了?”千陌現在只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一草堂是他的洗金店與出金口,如若出了問題,對於自己的全盤步驟影響就大了。
“呵呵,那美女體質弱,加了幾天班人就倒下了,苦逼了我這大老爺們還在苦撐。”那頭的郭翎揉了揉發酸的眼睛,這幾日下來,他審批着那些辭職信,統計着曠工人數,以及聯繫劉海夏老爺子整理全局,一天眯眼僅不到四小時。
“千陌,我懷疑有人要動一草堂的根本,他們在撬我們牆角。從四月底開始,就有一線員工陸續辭職,現在生產線上勉強能完成任務,但是若要加大生產可能就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