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笑笑:“是啊,這也是我們先輩的遺願啊,沒想到許總面子這麼大,居然能請動費神廚,不知道費神廚有沒有想過收你爲徒?”
“這個……我不是不想,只是人家沒同意。”
“哦。”林可鬆了口氣。
這時,李副局長看看萬會長,又看看身邊的胖子,說:“萬會長,你們的費神廚怎麼還沒到,楊市長可很忙。”
萬會長忙說:“我馬上問問。”
說着,萬會長轉頭去看許大鳳。
“許總,費神廚呢,時間到了。”
許大鳳眉頭皺皺:“我也說不準。”
“難道不是他定的九點嗎?”
“……是……是廖飛兄弟說的,我想費老爺子在路上了吧。”
李副局長淡淡地說:“沒有時間觀念,那怎麼成,再過十分鐘要是不來,我和楊市長就要走了。”
萬會長忙說:“李局長,您別急,我讓人去找找。”
說着,萬會長朝許大鳳擺擺手。
許大鳳站了起來,正要招呼二牛,這時,只聽有人說:“來了,來了。”
衆人順目望去,只見費老爺子從酒店內走了出來。
當然,這個費老爺子就是廖飛了。
廖飛隱身穿過人羣,進入酒店,然後找個身大廚衣服穿上,這才走出來,打了個哈欠,假裝剛睡醒的樣子,然後站在臺階上,朝下面掃
一眼:“各位,不好意思,我老人家向來睡到自然醒,讓大家久等了。”
林可看看許大鳳。
許大鳳也是滿臉疑惑,心說:費老爺子怎麼從酒店裡出來。
林可淡淡地說:“許總,真沒想到啊,不知你用了什麼手段,居然把費神廚留在了酒店裡。”
“不,不,我沒有。”許大鳳又驚又喜。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費神廚。”
接着,四下裡響起呼聲。“費神廚……”的呼聲不絕於耳。
黑臉的站了起來,大聲說:“好了,廢話少說,比賽吧。”
紅臉的看看廖飛:“你就是號稱海島神廚的費師傅?”
廖飛瞥一眼他們,點點頭:“什麼神廚不神廚的,我老人家可不敢當。”
“你……你到底是不是大廚?”
廖飛指指臉上畫的菜刀、勺子等,笑道:“我酷好廚藝倒是不假。”
白臉的淡淡地說:“據我說知,魯菜大廚中根本沒有姓費的大廚。”
紅臉的說:“是啊,我們不但在網上搜過,也詢問了評級委員會,別說特級廚師,就是高級廚師裡面也沒有你這號人物,讓人不得不懷
疑先生是不是耍把式賣藝的江湖騙子。”
廖飛呵呵大笑:“如果我老人家是耍把式賣藝的江湖騙子,那不知道三位是什麼?”
“我們……我們可都有一級廚師證。”
“哦,那說明什麼,說明你們是一級大廚嗎?我看今天的廚藝不用比了,就憑你們的見識,在我老人家眼裡,頂多也就是個三流水準。
”
紅臉的大怒:“你說什麼?”
廖飛笑道:“我說你們是三流的。”
“氣死我了。”紅臉的跳了起來。
黑臉的也暴跳如雷:“姓費的,你有什麼資
格說我們是三流的,你一個小小縣級市的廚師,在我們眼裡只是狗屁。”
廖飛笑道:“如果我老家人是狗屁的話,你們恐怕連狗屁也不是。”
“你……”黑臉的和紅臉的跳了起來。
白臉的淡淡地說:“黑兄紅兄,我們是來和人家鬥嘴的嗎?”
黑臉的叫道:“不錯,費師傅,請吧。”
廖飛笑道:“別慌,咱們還沒說說今天的節目呢,到底怎麼個比法。”
紅臉的說:“怎麼比全憑你說了算。”
廖飛笑道:“那怎麼成,如果客隨主便,你們輸了也不服氣,何況,那樣傳出來顯得我們海島人不大氣,沒涵養。”
“好。”周圍叫好聲一片。
黑臉的說:“你年齡大,我們就讓你提了。”
廖飛哈哈大笑:“我老人家年齡雖大,可不欺負晚輩,這樣吧,把你們最擅長的說一下。”
三人對視一眼。
這時,萬會長說:“費師傅,這三位可是省城的大廚呢,他們號稱三絕,自然都有特長,黑臉的以煸炒和紅燒擅長,紅臉的以撥絲菜和
刀工見長,而白臉的則擅長涼拼和雕工。”
“是嗎?”廖飛笑道:“那好,咱們就比三場,第一場,我和這位黑臉的比紅燒,第二場,我和這位紅臉的比拔絲或者刀工,第三場,
我和這位白臉的比雕工。”
黑白紅三人一聽,都是一愣,因爲他們號稱三絕,剛纔萬會長所說的確是他們的特長,如果挑戰他們的特長,別說在海島市,他們認爲
即便全省,也找不出三幾個人來。
黑臉的叫道:“姓費的,這樣比明顯是我們欺負你。”
廖飛笑吟吟地說:“爲什麼?”
“反正我們勝了也不好看。”
“是嗎,你以爲你們勝得了?”
“你……”
白臉的淡淡地說:“既然這位費師傅如此自大,那我們就陪他耍耍如何?”
黑臉的一步跳了出來,說:“好,我就來第一場。”
廖飛說:“等等,我老人家要是出手,顯得欺負你,這樣吧,我把我徒孫叫上來。”
說着,廖飛朝人羣中一招手。
衆人朝廖飛招手的方向望着,心道:原來費神廚有徒孫啊。
那個方向最前面站着一人,正是二牛。
二牛見廖飛朝自己這邊招手,哪想到他叫的是自己,還以爲身後真站着他的徒孫呢,就轉頭去看。
但看看,身後的人都望着他。
二牛指指自己:“我?”
廖飛笑道:“就是你,來來來,二牛啊,你就代表師祖我和這位黑臉的比一比。”
二牛傻眼了,說:“我……我……不是您徒孫啊。”
“以前不是,現在就是了,來,過來。”
二牛走到竈臺前,戰戰兢兢地說:“費爺爺,我……我不行,我真的不行,人家是省城的大廚呢。”
“什麼大廚,就是個炒菜的,他會你就不會嗎。”
黑臉的怒了:“姓費的,你瞧不起我。”
廖飛笑道:“不錯啊,憑你還真不配跟我老人家比試,怎麼,你不同意?好啊,那就上你的車,回你的省城,我老人家可沒閒工夫陪你
。”
黑臉的跳了起來,還想叫喊,被白臉的阻住了:“黑兄,你比就是了。”
黑臉的馬上招呼配菜師,開始做魚。
那邊廖飛也在指點二牛。
其實炒菜,一般就是個熟練過程,只要掌握了火候,其他的都好說。
魚,脫鱗去鰭,開膛破肚。然後,廖飛低聲告訴二牛,切魚時刀的指法、角度,開始的位置,以及刀的深淺。魚處理完,油下鍋,然後
就是炸魚,再然後就是放糖出汁。
其實,一般的廚師都會紅燒魚。但是,廚師和廚師的區別在於,切魚時的刀法,炸魚時的油溫,以及炸的火候,高明的廚師看油煙就知
道油的溫度,看魚的顏色就知道火候有幾分熟。
當然,紅燒魚最後一關出汁也很關鍵,油放多少,白糖放多少,還有其他作料,什麼時候放,完全取決於廚師的感覺。
二牛在廖飛的指揮下,終於完成了紅燒魚。
兩條紅燒魚擺放在最前面的桌子上,許大鳳等人各自嚐了嚐。
黑臉的不愧是大廚,這條魚燒得香酥可口,口味適中,可以說是色香味俱全,是道美食。
衆人再品嚐二牛的魚。基本上和黑臉的差不多,口感,香甜的感覺,以及火候的掌握,色澤上也部分伯仲,只是黑臉的香酥,二牛的卻
是香脆。
萬會長點點頭,看看李師傅。
在場的,若論資質,是萬會長最長,若論廚藝,是李師傅最好。
黑臉的朝萬會長和李師傅說:“二位怎麼說?”
萬會長說:“我覺得這兩條魚燒得都非常高,不分高下。”
李師傅說:“我覺得還是這位二牛師傅燒得好。”
黑臉的叫道:“爲什麼,他的魚充其量和我的差不多。”
其實,黑臉的說差不多時,已經沒有底氣了,他是一位燒魚專長的廚師,和別人不同,他嘗一不用嘗,只需要嗅一嗅,看一看,就知道
對方的魚燒到了什麼火候。
李師傅說:“黑師傅,你的魚略過香酥,雖然剛出勺時是好的,但上了桌之後,如果半小時內吃不完,這條魚的酥勁就會變成了軟,口
感就不好了,我們大家都知道,凡是席面,一般不會有一道菜,十來道菜放在那裡,大家不可能一下子就把魚吃完,而二牛師傅這條魚,燒
到了香脆的程度,這樣的火候,事實上,能夠保證一兩個小時之內,魚始終有新鮮的口感。”
白臉的走過來,嚐了嚐魚,對黑臉的說:“你輸了。”
白臉的說完,周圍掌聲如雷。
大家開始歡呼“費神廚”的名字。
廖飛忙擺手說:“各位,這可不是我的功勞,我老人家老眼昏花,手腳不利落了,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
於是,周圍又響起“牛師傅”的歡呼聲。
二牛滿面紅光,走了回來。燕姐碰碰他:“行啊二牛,費爺爺什麼時候收你當的徒孫?我怎麼不知道?”
二牛憨憨地說:“我……我哪拜了,費爺爺說着玩的。”
燕姐說:“可你的魚燒得好極了,你有這麼好的廚藝,居然瞞着我。”
二牛急道:“不是……不是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