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家大宅此刻一片愁雲慘淡,傭人們面無人色,臉色蒼白,雙腿直大哆嗦,像管家芳嬸這些高層們更是早就已經不知道躲到哪個旮旯角落裡去了,客廳裡的沙發上,薛芃臉色鐵青的捂着腦袋捶地,錘出一臉血,他眼眶赤紅的瞪着唯一還留在客廳裡的人,嘶吼,“你能不能別哭了。¤:¤”
孩童般的哭聲響徹整個大宅,雖然她的聲音軟糯好聽,但任誰被荼毒了整整兩個小時,即便是天籟也會變成噪音吧,更何況薛芃本身的性格就比較急躁,如果換個人哭,他早就把對方給拖上賽道,用他名貴的f1方程式賽車給碾壓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小淨塵邊哭邊抽噎着看了他一眼,兩眼一閉,哭得更大聲了。
薛芃絕望的閉上眼睛,“我勒個去~~!”
薛媽媽急急忙忙的趕回家,還沒進家門呢就聽見那驚天動地的哭聲,她臉色一變,連手提袋都沒拿就衝進客廳,薛芃眼睛一亮,幾乎熱淚盈眶的迎了上來,“媽,你終於回來……”
薛媽媽一心想着女兒,哪有功夫理皮糙肉厚的兒子,她直接一巴掌將薛芃給推到了一邊,腳步不停的走向小淨塵,連點旁光都沒施捨給自己成熟穩重事業有成的大兒子。
薛芃:“……”
薛媽媽緊挨着坐在小淨塵身邊,細心的幫她擦眼淚水,柔聲道,“小童,誰惹你傷心了,跟媽媽說說,媽媽幫你揍她,乖,乖,不哭了。再哭可就不漂亮了。”
小淨塵抽噎着轉頭,淚眼婆娑的望着薛媽媽,哽咽道,“小童是誰?”
薛媽媽:“……”這是重點麼閨女!
薛媽媽摟着小淨塵,“好了好了,咱不哭了哦,發生了什麼事情,跟媽媽說說。”
小淨塵現在對“媽媽”這兩個字特別反感,一聽到這詞就會想起爸爸的未婚妻,於是。她轉頭怒瞪薛媽媽,“我不要媽媽,有了媽媽爸爸就不要我了。我不要媽媽。”
薛媽媽心中一痛,卻仍然忙不迭的哄道,“好,好,好。咱不要媽媽,不要媽媽。”
也許是薛媽媽溫柔的態度和細心的哄慰起了點作用,小淨塵漸漸止住了哭,癟嘴嗚咽道,“爸爸有了未婚妻就不要我了!……爸爸不要我,我也不要他!”
“哈?”薛媽媽懷疑的望向薛芃。薛芃無力扶額,別說他不相信,就連薛媽媽也不相信那個潔癖成疾的白希景會有愛上某個女人的一天。顯然,這肯定是妹子自己誤會了什麼。
眼見着小淨塵嗚咽兩聲似乎又打算重新哭起來,薛媽媽忙道,“你爸爸太過份了,女兒都養這麼大了。還結個鬼的婚啊,咱不哭啊。回頭媽……回頭阿姨幫你好好教訓他。”
一聲“阿姨”說的薛媽媽心裡直淌血,痛得她自己都紅了眼眶!
薛芃嘴角狠狠抽了抽,不帶這樣的薛夫人,沒道理人家幫你養了女兒還不準人家結婚的,白希景孑然一身,連個傳宗接代的人都沒有,如果他自己願意結婚,誰也不能說什麼不是。
顯然,薛媽媽的話很大程度上安撫了小淨塵,她揉着痠痛的大眼睛,小嘴癟成波浪紋,但好歹是不再哭了,薛媽媽和薛芃同時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薛媽媽忙不迭的讓劫後餘生的管家和芳嬸拿了新鮮的水果點心給小淨塵墊墊肚子,有食物塞嘴,吃貨總算是消停了,薛芃暗自抹了把冷汗,薛媽媽含笑望着腮幫子鼓鼓像松鼠一樣吃得不亦樂乎的小淨塵,話卻是對兒子說的,“給你爸打過電話沒?他怎麼說?”
薛芃在對面沙發上坐下,自己也拿了個橘子剝着,“打了,他說馬上就回來。”
橘子剝開,薛芃剛想往自己嘴裡送,一擡眼就瞅見對面的小淨塵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手裡的橘子,兩爪子卻不停的將葡萄往嘴裡塞,薛芃不禁有些黑線。
在薛媽媽略帶警告的目光下,薛芃不甘的將橘子遞了過去,小淨塵立刻眉開眼笑的接過往嘴裡塞,明明她長長的睫毛上還有未乾的淚水,但那心滿意足的樣子卻令人忍不住微笑。
薛媽媽滿臉慈祥的幫小淨塵理理耳邊的短髮,聲音溫柔甜美的衝薛芃道,“那就好,你親自下廚做飯去,我陪你妹妹好好坐會兒。”
薛芃微微一僵,錯愕的望着薛媽媽,表情有些呆滯——親媽,您這話是不是說反了?!
薛媽媽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臉色微紅,“行了行了,我做飯去,你陪妹妹好好坐會兒。”
自從確定小淨塵是他們失蹤多年的女兒後,薛廣寒就將小姑娘的生平給查了個底朝天,當然,能查到的都是白希景願意讓別人知道的,其中自然包括小淨塵的口味愛好,薛媽媽心裡高興,決定要大顯身手,做了滿滿一桌的素食宴。
小淨塵鼻子微微動了動,聞到香味,她果斷拋棄水果點心,自發自動的坐上了餐桌,兩眼放光的盯着滿桌子的美味佳餚,那樣子簡直比看見肉骨頭的狗狗還要激動。
薛芃整張臉都扭曲了——白希景你個人渣,你到底怎麼虐待老子的妹紙了摔~!
於是,當薛廣寒回到家的時候,一眼就看見正坐在餐桌邊對着滿桌子菜餚眼冒綠光的小女兒,深知小淨塵尿性的薛廣寒一下子就樂了,“淨塵,你爸虐待你了,餓成這樣。”
小淨塵戀戀不捨的將目光從香噴噴的菜餚上移開,望向大步走過來的薛廣寒,她微微愣了愣,疑惑的歪了一下腦袋,“大叔。”隨即幾乎是下意識的站了起來,立正,敬禮,“大隊長好!”
這回輪到薛芃傻眼了——神馬情況啊這是?!
薛媽媽端着酸辣土豆絲從廚房裡出來,看着面對面敬禮的兩隻也愣了下,隨即,她眯起眼睛。“薛廣寒同志,這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應該解釋解釋。”
“呃……,淨塵當了大半年的兵,我們剛好認識而已。”薛廣寒避重就輕,小淨塵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薛廣寒一個勁的打眼色做手勢,小淨塵完全沒有看懂,“大叔,你怎麼了。眼睛疼?”
薛廣寒:“……”
薛媽媽狐疑的打量了一下薛爸爸,突然就笑了,“別愣着啊。趕緊上桌吃飯,小丫頭都餓得眼冒綠光了。”趁着薛爸爸進廚房洗手的當口,薛媽媽咬牙切齒的道,“晚上慢慢審你。”
薛廣寒:“……”他現在趕回部隊還來不來得及?!
薛家在上京也是大族,薛廣寒雖然是個大頭兵。但家底豐厚,小淨塵在這裡絕對不會受委屈,白希景猶豫了好久,還是沒敢直接上門,只要一想到小淨塵離開時的那個眼神,他就有點發憷。於是,白**oss有生以來第一次慫了。
看着他忐忑不安的樣子,花七童很不客氣的大笑起來。“瞧你那點出息,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個妻管嚴被媳婦趕出門罰跪鍵盤了呢……”
花七童心裡突然咯噔了一下,她狐疑的打量着白希景,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薛家大宅餐廳裡,薛爸爸薛媽媽薛哥哥三個人目瞪口呆的望着大快朵頤的小淨塵。雖然他們知道小丫頭的食量很大,雖然他們知道小丫頭很能吃。但是真正親眼見到的時候,仍然不可避免的被震懾到了——妹紙其實你的胃連接着異次元外星球吧摔~!
一陣悅耳的鈴聲驚醒了被嚇呆的三個小夥伴,薛芃掏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是個不認識的陌生號碼,他疑惑的接通,“喂?!”
“我是白希景。”清冷的聲音立刻讓薛芃變了臉色,他朝薛爸爸薛媽媽打了個手勢便起身往外走,直到確定小淨塵聽不到他才停下腳步,壓低聲音道,“你怎麼會有我的號碼?”
“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白希景的自信從來是無人能及的。
薛芃一下子就笑了,“是啊,既然沒什麼是你不知道的你還打電話給我幹什麼?”
白希景:“……”好吧,他現在就不知道應該腫麼把寶貝閨女哄回家。
白希景挫敗的嘆了口氣,“她沒事兒吧?”
“切~,都要當新郎官的人了還管養女的死活啊,你放心,只要你說一聲,我們立馬就去民政局改戶口,無論發生什麼事情,薛童都是我們薛家的女兒,絕對不牢你白家費心。”
這話可是碰到了白希景的逆鱗,波斯貓同學當場就炸了毛,“你腦子進水了吧你,我不認識什麼薛童,我女兒叫白淨塵,白淨塵,她姓白。”
薛芃突然覺得兩人這麼打口水仗真心沒什麼意思,有點二缺,“說實話,白希景,你年紀也不小了,到現在也沒個孩子,那麼大家業沒人繼承我都覺得可惜,你要真想結婚,我們可以幫你。”
“滾。”咬牙切齒的一個字飽含着白希景那想罵孃的心,怎麼一個二個的都慫恿他結婚,他結了婚對他們有什麼好處,別說他本來就沒這個心,即便真想結,就目前女兒被羣狼環視的情況下,他也絕逼得悔婚。
扯遠了,白希景語重心長道,“我這輩子就守着女兒過了,咋地吧~!”
薛芃:“……”
“有本事你先把女兒哄回去再說,我可告訴你,小丫頭可哭兩個多小時了,差點沒把我們家屋子給淹了,你自己看着辦吧。”薛芃冷豔高貴的丟下一句話便掛了電話,嘴角含笑的蹦躂回餐廳繼續欣賞異次元外星胃的終極容量測試。
白希景:“……”所以這個電話到底是打來幹神馬用的~!
*****、
昨天的三更,親,你們不到十分鐘就看完了,知道俺寫了多久麼?七個多小時啊~!
俺坐在電腦前奮力碼字將近八個鐘頭,眼睛都看花了,晚上就開始頭疼,說起來全是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