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瑤撅着嘴,推了康奉舉一下:“你喜歡的人,我敢說些什麼?”
康奉舉拽着唐瑤的手,微笑道:“瑤瑤不喜歡的人,我哪敢喜歡啊。你對她有啥看法就直說,咱父女倆可得掏心窩子啊。”
唐瑤冷哼一聲,隨口道:“那女的,皮笑肉不笑,虛情假意,我瞧着討厭。”
康奉舉嗯了一聲,眯着眼將身子半倚在牆壁上,點了根菸,就那樣靜靜的抽着,也不說話。
唐瑤見狀,噗嗤一笑,猛烈的搖晃着他的胳膊,叫嚷道:“你也一定這樣想,對不對?”
康奉舉白了她一眼,拽着她回了包間,席間的氣氛依舊。唐瑤回了座位,居然主動和愛麗絲攀談起來:“聽我父親說,你們倆這次是在扶桑偶遇的,也算露水情緣吧。”
愛麗絲一皺眉,心想:“這是暗示我和奉舉,長不了嗎?”
於是笑了笑:“其實我們倆一早就認識,那時候我纔剛剛二十。”
唐瑤冷笑一聲,搭眼打量了愛麗絲一番,諷刺道:“你那時長得很漂亮嗎?和我相比怎樣?”
愛麗絲抿了口酒認真道:“那是自然,我皮膚比你白,眼睛也比你大……”
晚上,康奉舉跑去醫院陪唐瑤,留着剛進門的愛麗絲獨守空房。
夜裡她輾轉反側,心想:“奉舉啊,奉舉,你寧願賴在女兒的病房裡打地鋪,也不願和我共枕同眠,還真是偏心唉。”
與此同時,康奉舉在病房裡,正同女兒一起熬夜,觀看場期待已久的綜合格鬥直播。
兩名參賽選手,陸續出場,一黑一白。分別站在八角籠的一角,隔着裁判互相的做鬼臉,挑釁對方。
比賽正式開始,白人選手託尼,仗着身高臂展的優勢主動進攻。用刺拳不斷的試探干擾對方,就好比昆蟲的觸角般,感知對手的距離和進攻意圖。
唐瑤笑了笑:“看來託尼贏定了。”
康奉舉搖搖頭:“先別這麼早下結論,託尼的臂展雖長,打拳卻飄忽無力。左右手銜接不順,站立非其強項。這場比賽,就別想有啥觀賞性了。”
果不其然,那黑人選手喬治,採取坦克戰術,勾擺換拳,沒一會兒就揍得託尼滿臉是血。
二人從籠心打到籠邊,開始進入內圍纏鬥環節。康奉舉打了個哈氣,嘴裡嘟囔道:“沒啥意思,我睡了。”
唐瑤用手指甲狠掐着康奉舉的胳膊問:“現在精神了嗎?”
康奉舉冷哼一聲,將唐瑤的爪子拍掉。惱怒道:“你現在越來越放肆了。”
唐瑤噗嗤一笑:“還不是你給慣的?”
就在此時,場上僵持的局面發生變化,黑人喬治成功以一記拌腿將戰鬥帶入地面。並騎在託尼的身上一頓爆捶。
託尼掙扎中居然翻過身來,攻守之勢相易。二人以非常不雅的姿勢在八角籠內摩擦良久,託尼終於以一記背後的裸絞,終結了喬治,將金腰帶囊入懷中。
唐瑤心想:“我要是會這個柔術的話,當初壓在劉峰身上,估計就不會被他的螳螂指給重創了。”
於是扒拉着一旁的老爹問:“你會不會這個地面柔術?趕快教給我。”
康奉舉點點頭:“我以前學過,但覺着用處不大,就沒學全。你要是對這方面感興趣的話,找個柔術班練練也挺好。練武術必須全面發展,不能缺項。”
“它怎麼用處不大呢?”唐瑤問。
“在咱們現實的衝突中,地面戰是最差的選擇。一旦在街頭面對多人,或者是持械等情況,自己倒地就等同於自殺。尤其是在硬化地面上,更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康奉舉認真講解道。
唐瑤揉了揉眼睛:“原來如此,那我就不學了。”
康奉舉一擺手:“我說這些並不是說柔術不厲害,反而這是一種適應現代社會的科學的搏擊術。因爲當遇到個子比你高。體重力量都比你大的對手時,你只要將對手拉倒在地上,那麼你的對手的主要攻擊武器,拳打腳踢的力量就會大大地被削弱,這無疑就給身體弱小的人取得一個戰勝高大對手的平衡。”
“柔術講究的力不是蠻力,而是每次出手都要有明確的力點、支點、着力點。可控性很強,以期能在衝突中以弱勝強。他們在將對手拖到地面上的同時時,獲得控制的姿勢。使用關節技、絞技或擊打技術等多種攻擊手段,有效利用扛杆的原理,將對手製服。柔術師可以用很小的力氣,將沉重的對手撬起,併產生巨大的力量。”
唐瑤嗯了一聲,在腦海中yy着一個個壯漢,躺在自己懷裡被裸絞的場面,拍手叫嚷道:“好,等我出院就報個柔術班。學完了好應對家庭暴力。”
康奉舉白了她一眼:“連你老爹都防備嗎?”
唐瑤冷哼一聲:“你萬一不在家,那個愛麗絲造反怎麼辦?我得能壓住她才行。”
“呵呵,這你無需擔心。我傳她武功的時候,留了手。傳你肯定不會。假以時日,你超過她只是時間問題。”康奉舉笑了笑,滿不在意。
唐瑤嗯了一聲,一腳將她老爹蹬下牀去,裹上被子關燈睡覺。
第二天一早,郭崇進和姜思哲來病房向康奉舉請辭。他們倆一個要回幽燕,另一個要回扶桑,工作需要實在是不宜久留。
康奉舉把他倆送到車站,臨行前郭崇進提醒他,一定要防備愛麗絲和唐瑤間矛盾激化,而且萬一釀成火拼,要有所取捨。康奉舉把這話記在心裡,一回家就警告愛麗絲:“瑤瑤從小缺少母愛,你一定要對她好一些。否則她不容你,叫我會很難做。”
與此同時,藏槍案一事由於警方掌握的證據不足,蘇家父子被暫且釋放,備案觀察。
蘇凱回了公司,立馬召見了楊雀兒,和她針對此事進行了仔細的商討,最後一致認定多半是唐瑤搞得鬼。
蘇凱左手端着茶杯,右手掐着菸頭,狐疑道:“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怎麼搞來的槍支呢?”
楊雀兒笑了笑:“你忘了,她跟一個姓康的無業遊民,好像是她叔叔,住在一起。一個沒有工作的中年男子,憑什麼住那麼大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