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此唐瑤還特意去找康奉舉,和他陳述此事。
康奉舉笑了笑,不以爲然:“一個破落戶罷了,你嘞他幹嘛?我派人查過,他們家外表光鮮,貸款八輩子都還不完。趕上那天形勢不好,股價下跌,讓銀行逼上門來,連褲衩子都穿不上。”
唐瑤噗嗤一笑:“那就算了吧,叫他再蹦噠兩天。”
“哦,對了。最近那姓霍的小子,有沒有騷擾你啊?”康奉舉問。
唐瑤自顧自的走到窗前,背對着老爹:“我和他還那樣啊,爸你擔心什麼?”
康奉舉點了根菸:“感情的事兒,隔代人不宜插手,你自己心裡有數就行。過階段,你郭叔叔要領着他兒子來咱們家提親,你出來和我那侄子見上一面。至於具體怎樣,我全尊重你的意見。”
唐瑤嗯了一聲:“就是走個過場,沒啥大不了的,我也不可能同意。”
康奉舉笑了笑:“說實話,我都怕你同意!老郭那兒子,我以前見過。現在腦海裡還有個輪廓,長的屬實是差勁,但你別當面磕攙人家。編兩套瞎話,哄走得了。”
“那這不會影響,你跟郭叔的關係嗎?他可是你救命恩人啊。”唐瑤皺眉問。
康奉舉一擺手:“我還救過他幾回呢。我們的關係既明爭暗鬥,又惺惺相惜。摔摔打打,快二十年過去。期間也曾出生入死,還一起爭過女人。想來這點小事兒,他還不會放在心上。”
年幼唐瑤雖還不懂成年世界的規則,但對於人心已經初有窺測。不由得嘆氣道:“但願如此。”
其實康奉舉的那些話,不過是安慰唐瑤。他明白,如不把女兒嫁出去,則勢必會影響兩家的關係。可在他心中女兒的幸福,勝過一切。關鍵時刻,必須要有所取捨。
自從他得知自己還有唐瑤這麼個女兒後,本已不惑之年的他竟然在醫院的走廊裡失聲抽泣。捧着那張醫學鑑定單,猛掐自己的大腿,這一切都不是在做夢。
有時望着眼前的唐瑤,康奉舉甚至想:“瑤瑤啊,你要是不長大該多好,我養你一輩子……”
唐瑤把手在康奉舉眼前晃了晃:“爹,你發什麼愣啊?難不成是想姓愛那妖女了?”
康奉舉一撇嘴:“我想她幹嘛?”
“那你是想蔡阿姨了?人家走那天你不送,那前尋思啥呢?”唐瑤笑了笑。
康奉舉冷哼一聲:“我更不會想去她。”
“哎,我看你們倆挺般配的。身份上也差不多。她那麼愛你,你怎麼不考慮娶她續絃呢?”唐瑤打趣道。
康奉舉白了她一眼:“因爲我是渣男,懂了嗎?”
唐瑤嗯了一聲,同時心想:“爹哪是那種人?肯定是蔡穎以前做過啥對不起他的事兒,不便明言。那段緣分,才最終湮滅了。”
夜裡康奉舉翻出又那本自香市得來圖冊,結合着從扶桑宮崎秀墓裡發現的刀譜,仔細參悟。反覆對照之下,終於有所發現。
“好刀法!沒想到,我竟然找到套如此高深莫測的武技!火隕刀法,當真是一刀比一刀霸道!大有藐視天下之意。嘖嘖。我的劍法雖然精妙,但論到剛猛,還真是小家子氣呢。”康奉舉眼神一片炙熱,自言自語道。
“倘若能一心二用,左右手分別施展火隕刀法,和太極劍。那豈非世上無敵了?”康奉舉邊想邊傻笑着。
這時剛從一樓練完功的唐瑤,見康奉舉的房間燈還亮着,就斷定他還沒睡。也不打招呼,推門便進:“什麼事兒這麼開心?我給走廊都聽着你笑了。”
康奉舉正襟危坐,繫上睡衣的扣子。暫時沒跟她講有關刀法的事兒,而是指責她,以後進屋要先敲門。
唐瑤嗯了一聲,用眼神偷瞄了下,康奉舉放在牀頭櫃上火隕刀。心裡莫名升起了股佔有慾,走上前撫摸着它暗紅色略有溫度的刀背,忍不住問其來歷。
康奉舉就把這刀的傳說講給她聽,並警告:“這刀可以吸血,所以有傷口時,千萬別碰。”
唐瑤嘴上答應着,心裡卻想哪天找人來試一下。
第二天是週一,唐瑤大早就來到班中,開始組織小組長們收作業。這項件得罪人的苦差,她從不主動出面。
這不眼瞅着又有幾個同學,把作業給拉家了。還都是慣犯滾刀肉,屬於死豬不怕開水燙的那種。連班主任都奈他們不得。
你教訓他們吧?他們聽得很認真,先嗯啊答應着。從不跟你硬剛,認準了你,伸手不打笑臉人。然後各種的發誓、和保證跟不要錢是的亂說。從沒有兌現的時候。
爲此唐瑤也頗爲頭疼。畢竟總不能對同學也使用江湖手段吧。更何況,裡面還有自己的馬仔,比方說她的同桌王澤。
這小子是不寫作業的慣犯,偶爾的幾次寫了,還是照唐瑤抄的。
等各組長把作業全收上來後,全班攏共就五十個人,作業交上來四十五本。即使不算上那些在作業裡偷工減料的,也有百分之十的缺失率。這火箭班尚且如此,其餘的便不必說了。
晚上班會時,唐瑤又着重強調了一遍這事。並拿着手上的班級名冊威脅道:“下次我不管你們是作業拉家,丟了,還是怎地。但凡出了點幺蛾子,直接就照着這上面的電話號通知家長。都自己看着辦吧。”
等唐瑤一回座位,王澤就小聲道:“唐姐,你真要這樣啊?”
唐瑤佯裝不悅,冷哼一聲:“那你以爲呢?對付你這路無賴,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同時心想:“你們寫不寫作業,和我有個毛線的關係?告狀,我都嫌費我電話費。”
王澤強忍住笑,小聲道:“別白費心了。那名冊上的電話號,有不少是假的。你根本就嚇不住人家。”
唐瑤楞了下,忙追問是怎麼回事。
王澤就給他講:“其實有不少人,都不想讓學校和自己的家長,有所聯繫。因而就兩頭搗鬼,給學校這邊弄了的是假電話號。假如老師到時候一撥,那頭根本就沒人接。等過後,他們再找個中年婦女當演員,用那個電話號給老師回撥,說是之前工作忙,沒有看到。很輕鬆就能糊弄過去。另外,他們給家長提供的所謂學校老師的聯繫方式,裡面也有假的!大體操作步驟,跟上一個差不多。”
唐瑤止不住的驚呼:“我靠,還有這番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