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人物,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吳子楓嚇得趕忙賠笑道:“小子雖說長的磕磣點,但心絕對不壞。黃前輩如今大駕光臨,若不嫌寒舍簡陋……”
黃文溪冷哼一聲,打斷了他的講話:“閉嘴!直接帶路。”
吳家輝也聽父親給他講過黃文溪的事兒,他結合當前的情形,卻心生些許的懷疑:“傳聞黃文溪老前輩,今年七十有餘,眼前這個老頭看上去也就六十幾歲。莫不是吳家慶僱來撐場子假冒的?”
但他沒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敢將內心的想法挑明。
待衆人步入吳家大廈會客廳後,吳子楓本想讓黃文溪坐主位。卻被其擺手拒絕:“老夫遠道而來是客,豈可喧賓奪主,壞了禮數?”
吳子楓心想:“你這糟老頭子好生奇怪,剛纔還放話要一照面打我個半死,這會兒反而客氣了。”
他雖這樣想,但口裡還是再三勸道:“長幼尊卑有序,您是武林前輩,理當位居主位……”
“閉嘴!”吳子楓的話,又一次被黃文溪打斷:“你個癟犢子,滿肚子壞水,扯起這虛頭巴腦的,一套一套的。那個主位,你肯定坐過吧?”
吳子楓被他的語氣嚇住,不敢出聲,只是微微點頭。
黃文溪冷哼一聲:“老夫雖算不上什麼正人君子,但能與你這般鳥人共處一室,已經是莫大的容忍了!俗話說,能動手,儘量就別吵吵。今天破例跟你叨咕這麼多,完全是看家慶,別給臉不要。”
吳子楓沉着臉不敢吱聲,他兒子吳家輝則不管這事兒。直接指着黃文溪的鼻子喝道:“老頭,從你來我們吳家開始,態度就一直這麼囂張,你就不怕自己走不出這間屋子嗎?”
黃文溪不怒反喜,笑了笑:“你比你爹強點,至少敢崩兩句。我也懶得跟你這瘸腿小輩計較,一旁耍猴去吧。”
吳家輝冷笑一聲,推門而去。會客廳只留吳子楓和黃文溪,吳家慶三人。
吳家慶開門見山的問道:“爺爺是怎麼死的?從發病到去世的所有過程,都給我敘述一遍。一會兒我會出去問一下旁人,若是其間有半點出入,你就下去陪他吧。”
吳子楓心想:“這小子狗仗人勢,根本就不把我這叔叔放在眼裡。現在黃文溪在這兒,不能和你硬碰……”
於是立即假惺惺的裝出副悲痛的神情,把早就編制好的一套邏輯清晰,成系統的謊言聲情並茂的講出。這之前早就對着鏡子,複習好幾遍了。
吳家慶一時找不出破綻,原本對叔叔的刻板印象,也有了些許鬆動。
就在這時,有一個穿得富麗堂皇的女服務生,端着茶壺走了進來。用準備好的紫砂茶具分別給三人各自倒了一杯。
吳子楓心想:“我也沒叫人上茶啊,莫非是家輝……”
想到此,他不禁嘴角閃過一絲獰笑,當着二人的面,小酌了一口:“上好的雪蓮茶,是我託人高價從西域買回來的,還請二位笑納。”
黃文溪冷哼一聲:“你這癟犢子倒也體貼,知道我罵你罵得口乾舌燥,還知道上茶來給老夫解渴,真是有心啊。”
吳子楓笑了笑:“這是晚輩應該做的。”
吳家慶也感覺有些口渴,剛要舉杯酎上一口。就聽見旁邊的黃文溪厲聲道:“住口!你也配喝這麼好的茶?給我放下!”
吳家慶一皺眉,有些摸不到頭腦,但也不敢違背師命。
只見黃文溪慢悠悠的起身,端着自己的那杯茶,又拿了吳家慶的那杯,靜靜的走到吳子楓身前笑道:“我們師徒倆,哪配喝這麼好的茶?還是你都喝了吧。”
吳子楓強裝鎮定微笑道:“黃前輩是懷疑我下毒?那您真是多慮了,咱們的茶都是一個壺裡倒出來的,我剛纔喝了,沒有事。”
豈料,上一秒還笑嘻嘻的黃文溪突然翻臉,一掌將吳子楓打翻:“小兔崽子,老夫四歲就讓家裡人抱着,跟着一起走鏢。什麼髒把戲,腥活沒見過?你不就是在杯口塗了毒嗎?搞這麼下作,剛纔你偷着笑,我都瞅着了。”
吳子楓嗚咽的說道:“前輩饒命啊,我都不知道是……”
黃文溪一皺眉,哪裡容了他把廢話講完?一腳跺在他嘴上,將幾顆外面的門牙,全踩活動。
也不顧吳子楓殺豬般的慘叫,自顧自的拿起那兩個被抹了度的茶杯,掐着鼻子全灌進了他嘴裡。
隨即惱怒道:“老夫還能冤枉你不成?有沒有毒,一會兒自見分曉。”
吳家慶黑着臉走了過來,剛纔若不是師傅提醒,此刻喝了毒茶的人就是他。
眼見地上的吳子楓開始抽搐,氣息遊離,臉色發青。黃文溪冷哼一聲:“害人終害己,多行不義必自斃!”
吳家慶嘆了口氣:“我們剛來還不到半天,這傢伙就想置我們於死地。看來爺爺的死,必定是他從中搗鬼。可惜他馬上命歸九泉,我有些事兒,還沒問呢。”
黃文溪愣了一下,一腳踢在吳子楓的胃上。一股透勁鑽了進去,吳子楓倒頭便吐,將胃裡的東西全清了出去。
整個人像丟了混一般,感覺身體空蕩蕩的,彷彿元氣被抽空。但命算是暫時保住了。
黃文溪留在大廳裡看着吳子楓,吳家慶則出門將吳家輝逮住………
二人花了一下午時間以吳家長孫的名義,取雷霆之勢迅速執掌了吳家。並通過嚴刑拷打逼問出了吳子楓害死爺爺的具體經過,整理成冊公諸於家族會議之上。於羣情激憤當中,被處以家法了結。
自此吳家慶在師傅黃文溪的幫助下正式掌管了吳家大權。並召集所有二十歲以下小輩,統一僱人教練散打。立誓要重現吳家曾經的輝煌。
至於吳家輝那個倒黴蛋,則被他逐了出去,一分錢沒給。任由其在荒郊野地間自生自滅。
當天夜裡,吳家慶拜祭完父親和爺爺的靈位以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盯着張夏國地圖發呆。他的目光始終盯着一個地方:“江南,c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