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叫了人販子吧?”唐瑤開玩笑道。
康叔苦笑道:“呵!他們能值幾個錢啊?都不夠費油的。”說着打開了車門,招呼着唐瑤趕緊回家。興許還能睡幾個小時的懶覺。
到家時已經快四點多了,唐瑤困得連眼皮都快掙不開。康叔先是嫺熟的幫唐瑤包紮了小臂上的傷口,之後趕緊送她回房間睡覺。並答應給她在學校請天假,讓她安心休養。
唐瑤躺在牀上,沒一會就進入了夢想。她夢見自己又回到了之前戰鬥過的黑龍洞……
“咦?我怎麼又回來了?”唐瑤心想。
由不得她多想,就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不聽使喚般,動彈不得。
身後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是你嗎?”
唐瑤根本無法回頭,任誰碰到這種超自然的現象,都會感到恐懼。於是大聲的喊到:“你是誰?爲什麼我動彈不了?”
“我是誰?這個問題你早幾百年問,我還興許能回答。可現在記不清了。”那聲音依舊低沉道。
“那你認識我嗎?”唐瑤問。
“你很像我的仇人,但我知道,你不可能是她。”提及這話,那聲音頓時變得暴躁起來。
“你能不能繞到我面前,讓我見一面。”唐瑤主動要求道。
“你長着一張令我恐懼的面孔,我不想面對你。”它的語氣中始終透露着一絲無奈和忌憚。
“可我並不是你的仇人,你有什麼好迴避的?”唐瑤問。
“哈哈,你說的對。”話罷,眨眼的功夫一條黑色的蛟龍就盤旋在唐瑤面前。
唐瑤被嚇得大叫一聲,汗水撻溼了她的脊背。那是一種本能的,低等生物對高等生物的敬畏。
“哼,膽小的人類。”那黑蛟冷笑一聲。
唐瑤心想:“難道斬龍山的傳說都是真的?眼前這條四腳蛇就是當年被斬的黑龍?”
那黑蛟上下左右仔細打量了一番唐瑤,失望的搖搖頭:“你和她長的很像,但身上缺了那股氣勢。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不過”,此刻那黑蛟突然話鋒一轉惡狠狠的說道:“如果吃了你,我會很有報仇的快感。”
緊接着就張開自己的血盆大口朝唐瑤的腦袋上啃去……
啊!的一聲慘叫,唐瑤捂着劇烈跳動的胸口,騰地一下從牀上坐起。
環顧着周圍熟悉的環境,可算舒了口氣。心想:“肯定是休息不好,老做噩夢。”
隨即伸手打開牀頭櫃上的檯燈,看了眼放在旁邊的鬧鐘,原來才四點多。
“算了,繼續睡覺。”唐瑤心想。可這一次她在牀上不管怎麼軲轆都睡不着,一直半睡半醒的迷糊道上午十一點多。
才被上樓敲門催吃飯的康叔招呼起來。下了樓,康叔注意她氣色有些差勁,不由得關心的問道:“瑤瑤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用不用去看醫生?”
唐瑤擺擺手,唉聲嘆氣道:“讓噩夢給鬧騰的沒休息好而已,沒什麼大礙。”
康叔一聽,只不過是沒休息好,索性也沒放心上:“活該,讓你總看那些恐怖片。一會吃完飯,沒什麼事,你就繼續休息吧。”
飯後,唐瑤的精神恢復了一些,已經遏制住了睏意。但經過昨天一晚上的折騰,身體還是有些疲憊。
康叔於是煮了些枸杞給她喝,猶是習武之人身體強壯。不一會就恢復得元氣滿滿。
康叔見她氣色好了些,然後問她:“這次打實戰,你感覺自己表現的怎麼樣?”
唐瑤沉默了半晌,開始反思:“自己一開始就手持兵器,這本是天大的優勢,卻沒被自己有效發揮。最後能贏,和那人的留手與運氣有很大的關係。”
於是開口答道:“非常不好。”
康叔點點頭:“你明白就好,實戰經驗這方面有時候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全要靠自己的磨練和領悟。”
唐瑤轉了下眼珠,將自己的胳膊搭在康叔的肩膀上:“你以後要是再有類似的戰鬥,還把我帶去好不好?”
“不行!”康叔斷然拒絕道:“這一次是他們發現了咱老巢,我讓你一個人在家不放心才僅此一次。你不會上癮了吧?”
唐瑤舔了舔嘴脣:“還真有點。”
“哈哈,你果然隨我。我年輕時候看見打仗,別人躲還來不及呢,我卻偏偏往上湊。”康叔得意道。
唐瑤聽了這話,不禁噗嗤一笑。但隨後認真的說道:“我骨子裡並不好戰,只是想用實戰磨練下自己。等練到你那樣的境界,我就不打架了。”
康叔點燃一支菸:“話不能說那麼滿,未來的事,誰說的準呢?”
唐瑤明白,自己的父親是一個有故事的人。他年輕時一定經歷了很多,看淡了一些沒必要的東西。
他那麼聰明,卻每天過着邋遢的生活。從這棟大樓還有防彈轎車上可以判斷,他很有錢。卻多年來一直帶着那隻破舊的手錶,睡着簡陋的行軍牀。
唐瑤還曾在晚上見到過他對着窗外的夜景,嘴裡不停的自言自語,也不知在說些什麼。總之在世俗的眼中,他絕對是一個特立獨行的怪胎。
晚上六點多鐘,吃過晚餐。反正閒來無事,唐瑤主動提出要康叔陪她去逛街。
都說女兒是父親的小情人,康叔欣然應允,於是牽着唐瑤的手和她一起漫步在c市的街頭巷尾。
走到了一處有紅燈的十字路口,康叔突然拽住唐瑤口裡喃喃道:“這裡是我和你母親,最早相遇的地方。”
唐瑤聽了這話,不僅大吃一驚,但很快反應過來。興奮道:“那我可一定要拍照紀念一下。”於是掏出手機,將手搭在父親的肩膀上按下了快門鍵。
時光彷彿永遠定格在這一刻,康叔拽着唐瑤的手緊緊的握着,彷彿生怕有人將女兒搶走一樣。
隨即伸手拂了下唐瑤的頭髮,沉聲說道:“今天是母親節,所以我故意帶你來這裡。就是叫你永遠不要忘記她。”
“可是我都沒見過她。”唐瑤一撅嘴。
這句話彷彿刺穿了康叔的內心,他眼神中的傷感頓時變得無處可藏。
俗話說,心病還需心藥醫。對於康叔這樣,唐瑤也沒有辦法。
因爲只要母親一天不回來,說再多安慰的話對於這個癡情的男人都是那麼的蒼白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