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練趕忙跑出來,終止了比賽,宣佈唐瑤獲勝。唐瑤脫了半指手套,一臉惋惜的將自己的對手扶起。慰問一番後,這才退場。
下臺後,回了觀衆席。立馬就有羣學員圍了過來,拉着她問這問那。而反觀失敗者一方,卻鮮有人問津。
稍晚些時,等所有組的比賽都結束後,教練把唐瑤單獨叫過來一趟,開門見山就問:“你之前是不還練過其他格鬥術?”
唐瑤嗯了一聲:“我主修國術,學地面技只不過是爲了補全自身短板。”
那教練愣了下,倒也沒說什麼。但眼神中明顯流露出一股難以置信的樣子。
唐瑤猜想:“嘿嘿,他不會是被嚇到了吧?”年少輕狂,或許正是如此。
當夜,唐瑤回到家中。見康奉舉正於客廳空地上審訊那個被抓的顧思悔。其殘酷血腥的畫面,絕對的少兒不宜。
當確定了他的外籍身份,以及此行的齷齪目的後。康奉舉鬆了口氣,招呼愛麗絲從電視櫃的抽屜裡,翻出針藥劑。出於人道主義,對他實行了安樂死。
這一幕,唐瑤雖有些不適。但也算見怪不怪了。自從她去年回到這位生父的身邊,所經歷的事兒,就一件比一件驚雷。死個把人,還真不算什麼。
半個月後,農曆小暑。學校組織了一次自願的夏令營活動,爲期一天。說白了,就是坐大巴車,往c市周圍的山溝溝轉悠一圈,拍點照。顯示下校園文化特色,沒啥實際意義。
但凡聰明人都不會跟着去摻和這一趟。雖然有校車接送,單晾在樹趟子挨蟲子咬也不值。
可今年的活動與以往不同,正趕上c市自然保護區,成立十週年的日子。不光唐瑤他們學校,c市的其他高中也會舉行遊園儀式。因而校長決定,親自挑選部分學生代表,參加此次活動,爲三中出口氣!
代表主要從高一,高二兩個年部。依據學習成績,身體狀況,儀容顏值三個指標選拔。名額有限,因而每一位都是精兵強將,其中就有唐瑤。
這次活動,早上七點鐘出發,有多名校領導陪同。而馮海屬於代課教師,再加上職位所限,因而不在此類。
校車進了園區山頂的一塊空地,背對着一座人工湖。開始紮營,弄了批像模像樣的帳篷,和爐竈,事先約好的記者們,隨即指揮學生們擺拍。
一套流程下來,足足拖到中午。唐瑤的手機玩沒電了,就倚在樹蔭下,瞧着同校的幾對男女,在不遠處踢毽子。
不由得心想:“這人也真是的,不會運動就儘量消停點。姿勢全不對,非但不鍛鍊身體,還磨損關節。”
期間不時有男生邀請她加入對方的活動中,均被唐瑤婉拒。
她算着集合的時間,還得等一會兒。就一個人揹着包,往樹林裡走了幾十步。尋了個光出溜的大青石,站上面打了會兒太極。
伴隨着微風與鳥叫的自然韻律,唐瑤扯開架子。以意領氣,整套動作連貫而不失節奏。彷彿已與自然融爲一體,鬆沉彈抖間,剛柔並濟,渾身氣血均得到了充分的鍛鍊。
收式又紮起了渾圓樁,呼吸吐納間,清氣上浮,濁氣下沉。心無旁騖,彷彿萬籟俱寂。
過了半個多小時,唐瑤收功。直感覺神清氣爽,步履輕盈。正待要走時,但見前方的樹枝上,一場大戰即將爆發。
對決的雙方是一隻花蜘蛛和一隻廣斧螳螂。它們間相隔數釐米的距離,相互對峙。
這兩位分別處在自身食物鏈頂端的大佬,都不願無緣無與勁敵火拼,因而皆萌生退意。
然好事者唐瑤,撿起根樹枝,從後照着蜘蛛屁股一捅,迫使它不得不往前竄了個身位。
深感自己受到威脅螳螂,已無退路,索性先下手爲強。舉起兩隻鐮刀般的前爪就撲了上去。
可那蜘蛛也不是蓋的,下盤穩得一批。螳螂前爪一勾一卷,居然奈它不得。
唐瑤不禁瞪大了眼睛,全神貫注的緊盯事態發展。當真是好一番惡鬥。
雙方都使出了渾身解數,一個大刀鐵臂生劈硬抓,令一個穩如泰山伺機下口。直鬥得翻來覆去,一連幾個回合,也未分出勝負。
正趕上此時一陣微風吹過,二蟲正纏鬥間無處借力,便分別掉落到了別處,不復相見。
唐瑤不禁感慨,果然還是自然的力量,最爲強大。二者本無緣相鬥,乃是唐瑤以外界刺激,才激起的大戰。最後又因一陣莫名的微風而結束。很難說清,這中間是否存在着某種因果關係。
待到她掐點回了營地,幫着校友們收拾了一番東西后,跟着回到了校車裡。搶先挑了個靠後的位子坐下。
當隨行的教導主任問她:“這次夏令營活動,感覺自己最大的收穫是什麼?”
唐瑤就將事先編好的套話一說,隨意搪塞了過去。之後用手機給康奉舉發短信,說她累一天了,叫老爹放學來學校接她。
康奉舉看了短信,不由得傻笑一陣。屁顛屁顛的套了件衣服,早早的開車往校門口等候。
待唐瑤所乘的校車剛一站腳,他就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在外漂泊了一天的唐瑤,一照面就給他個熊抱。
父女倆寒暄一陣,有了老爹出面,唐瑤隨即跟主任打過聲招呼,便離開了。直接省去了返校的流程,跟康奉舉回家。
路上倆人嘮嗑,當唐瑤得知康奉舉準備要續絃娶愛麗絲時,頓時極度反感。
唐瑤嘆氣道:“唉,也不是我說你。純粹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那女的有什麼好?都半老徐娘了,還在乎她幹嘛?隨便玩玩算了,還真叫她進門啊!”
康奉舉將車停在路邊,點了根菸,苦笑道:“她對我用情很深,一生只求名分。我若連這都滿足不了的話,豈不是太渣了。”
唐瑤冷哼一聲:“就她那副熊樣,也配給我當後媽,簡直是妄想!”
康奉舉將目光撇向唐瑤,笑着問:“其實我不管娶誰,你都會反感,是嗎?”
唐瑤嗯了一聲,撅着嘴傲嬌道:“我活了十幾歲,才找着你這個親生父親。哪能讓其他的野女人給搶走了?再說,我還是你上輩子的小情人呢,今生塵緣未了,特地來討債的,往後你就圍着我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