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爲這是打仗,沒錯!”迪麗娜爾很感慨的長呼了一口氣:“但這個時代的戰爭已經不一樣。”
蘇逸辰不解:“怎麼不一樣?”
“戰爭,是各方面實力的綜合比拼,可能會用任何手段,絕不要理解爲簡單的打打殺殺。”迪麗娜爾很認真的說出自己的觀點:“就算你殺了嶽松濤,嶽松濤的親友可能會復仇,戰爭沒有結束。”
任俠認同迪麗娜爾的觀點:“沒錯,戰爭會以各種形式存在,薛偉剛通過衡山資本先前搞的那些事,其實也是一種戰爭手段。接下來在衡山資本內部,很可能也會爆發戰爭,所以剛纔這些問題,有必要搞清楚。”
蘇逸辰急忙問:“搞清楚之後呢?”
“現代股份制企業,話語權取決於股權,說白了,誰的股權多,誰就說了算。”任俠想了一想,告訴蘇逸辰道:“如果支持薛家豪的股東,掌握的股權加起來超過薛氏宗族,那麼就讓薛家豪安排一個親信,執掌衡山資本。薛偉剛原來是衡山資本的職業經理人,既然薛偉剛已經死了,現在衡山資本需要有個新的管理者。只要這個管理者是薛家豪的嫡系,那麼就等於薛家豪大部分掌控衡山資本,薛氏宗族沒法利用衡山資本做什麼。”
“明白了。”蘇逸辰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我會跟豪爺說的。”
迪麗娜爾很好奇的問任俠:“你認爲衡山資本會有股東支持薛家豪?”
“必定會有。”任俠回答:“從薛家豪做事風格來看,非常講義氣,這一次做掉薛偉剛,就是爲了給先前被害股東復仇,薛家豪這樣一個大佬,想不獲得支持都難。”
迪麗娜爾輕嘆了一口氣:“我覺得這事兒挺搞笑。”
任俠不明白:“爲什麼說搞笑?”
“薛偉剛先前做的,都是些什麼事兒?”迪麗娜爾非常不屑的搖了搖頭:“脅迫女藝人去陪侍股東和客戶,如今 卻有股東把他給幹掉了,這不是非常諷刺嗎?!”
任俠冷冷一笑:“正因爲薛偉剛脅迫女藝人,甚至當紅一線明星,去陪侍自己的股東,所以有很大的欺騙性。我猜測衡山資本的股東,過去對薛偉剛應該非常滿意,幸好衡山資本內部出了一個薛家豪,算是揭穿了薛偉剛的真實面目。正相反的是,如果沒有薛家豪這麼一個人,爲自己的兄弟復仇,薛偉剛有能力收買所有股東,衡山資本內部就是鐵板一塊,外人很難撼動。”
迪麗娜爾輕嘆了一口氣:“現在我能做什麼?”
“你什麼也不需要做,只要經營好工作室就行。”任俠叮囑:“如果有需要你做的,我會告訴你的。”
迪麗娜爾和蘇逸辰都有事,又跟任俠聊了幾句,就起身告辭,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任俠沒什麼事做,吃了點飯之後,去了卡羅萊娜酒吧。
剛到卡羅萊娜酒吧門前,任俠就看見沈玉衡,正站在門前抽菸。
沈玉衡做了任俠的手下之後,任俠先是調取管理蜀香樓,兼帶管理卡羅萊娜酒吧。
任俠沒有時間精力,盯着這兩門生意,所以就讓沈玉衡代勞了。
任俠給沈玉衡的待遇相當不錯,沈玉衡作爲女性又非常心細,能想到任俠沒想到的事情,而且把賬務處理的非常清楚。
原本沈玉衡是把時間精力平均分配,一半蜀香樓,一半卡羅萊娜酒吧。
眼下任俠賣了蜀香樓給薛家豪,沈玉衡就少了一攤差事,把全部時間精力,都放在卡羅萊娜酒吧。
沈玉衡看到任俠,問了一句:“你怎麼來了?”
“我有些日子沒過來了。”任俠嘆了一口氣:“看一下這邊生意怎麼樣。”
“你確實應該過來了。”沈玉衡看了看周圍,低聲對任俠說道:“原本我需要管着蜀香樓,卡羅萊娜酒吧這邊的賬目,我就看的不是很細。這幾天沒什麼事兒,我把賬目仔細檢查了一遍,發現了不少問題。”
任俠多少猜到了:“夏謝夫黑錢了?”
“聰明。”沈玉衡點了點頭:“這貨在賬務上玩了不少手腳,每個月都弄走了不少錢,比如干果零食之類,進價比市場價高了一倍不止,這貨倒是挺貪婪呀,話說他怎麼不在酒水上做手腳,那裡面利潤才大呢。”
酒吧的酒水供貨商,原本是韓章齡介紹了小弟沈興華,沒想到沈興華真實身份是毒販。
這讓韓章齡覺得愧對任俠,親自接過了卡羅萊娜酒吧的酒水供貨,而且基本上以最低價格根本不賺錢。
韓章齡家裡本就是經營酒水飲料的,在行業擁有的資源本來就非常龐大,再加上韓章齡是任俠的鐵桿小弟,在市場上不可能找到更便宜的貨源。
所以,夏謝夫雖然很想動酒水這一塊, 卻始終沒找到機會。
“這是完全能預料到的。”任俠冷笑着說道:“科庫娃每天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外面忙些什麼,酒吧的事情很少管,基本上就是夏謝夫說了算。本來科庫娃就是一個外國人,在這裡沒親沒故的,方方面面都不熟悉,當然夏謝夫怎麼說就怎麼算。夏謝夫有了這樣的機會,不摟錢纔怪,他給科庫娃當狗,本就是爲了錢。”
“話說這個科庫娃,開了酒吧不好好經營,還不如把錢扔海里能聽個響。”
“科庫娃並不笨。”任俠又是一聲冷笑:“爲什麼科庫娃引我當這裡的股東,讓我平常幫着管理,就是因爲對夏謝夫不放心,讓我起到制衡作用。”
沈玉衡這才明白:“原來是這麼回事。”
“這個世界沒有誰是真正的笨蛋。”任俠很感慨的嘆了一口氣:“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有一番利益盤算,當然高下各有不同,格局也不可同日而語,真正重要的是,千萬別把別人想成笨蛋。”
沈玉衡認同的點了點頭:“那麼夏謝夫這事兒該怎麼處理?”
“酒吧,畢竟我有股份,夏謝夫黑酒吧的錢,等於從我口袋往外掏錢。”任俠冷笑着搖了搖頭:“這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