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吳元軍一敲盤子邊沿,煎牛小排受了震擊向上跳起,他伸嘴輕鬆接住,如同雜耍一般吃掉。
葉軒見吳元軍這般模樣,頓時有些氣惱,“師兄,你到底有沒有再聽我說什麼?再不端正態度小心我玩仙人跳了!”
在M國的時候,曾經有一次吳元軍逼葉軒請客,當時兩人都是苦哈哈的窮光蛋,葉軒點一桌吃了一半就借尿遁逃跑,留下吳元軍費了好大功夫才脫身。
“在聽着呢!激動什麼!有你這樣請客吃飯的嗎?”吳元軍移過湯盆,將裡面的聖女翡翠菠菜汁濃湯隨手潑掉,名貴的地毯油膩一片,然後把所有的肉類食物都倒入盆內。
樂隊成員好像見了瘋子似的,連歡快的小夜曲也跟着慢了下來。
葉軒於是讓樂隊退下,房間只剩兩人,將如今濱海的情況一說,分析局面。總統套房的奢華,吳元軍不是沒見過,但葉軒用這種規模來請客吃飯在記憶絕無僅有,不禁暗道:他小子一定是從了艾薇兒那小妞發洋財了!哼,這小子就是沒立場,跟他師兄我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酒飽飯足,吳元軍接過他帶來的資料,皺眉道:“是有點困難,不過我儘量吧,如果不出意外。明天早上你會在報紙上看到他的最後一條新聞。”
於洋的家在銀杏路,那是一條地處偏僻,居民很少,環境幽雅安靜的路段。附近風景美麗如畫。有成片地楓樹林和清澈的池塘,不少成名以後的畫家藝術家都喜歡定居在這裡,頤養天年。
於洋的妻子常年混跡於濱海上流社會交際圈,有兩個兒子,都在濱海大學唸書。所謂孟母三遷,近朱者赤,爲了讓孩子得到藝術的薰陶,所以在這裡買了房子定居。一套別緻的二層別墅,還有露天大陽臺,可以舉辦小型派對。自從兩個兒子長大以後,常帶些狐朋狗友回來通宵聚會,喧譁吵鬧,倒把幾位追求恬靜的畫家被逼走了。
於洋不常回家,經常在市政廳過夜,這其實是做給上級領導看的。更多時候,他是和商業合作伙伴去酒吧、夜總會、洗浴中心尋歡作樂。由於是工作需要,妻子只能睜隻眼閉隻眼。
平時會有秘書以及幾名孟家人配給他的保鏢當隨從。但現在是多事之秋,保鏢起碼多了五六個,自從上次被葉軒給揍得險些殘廢之後,他身邊的戒備都比以前要森嚴得多。不過,到了現在這等情勢,於洋一定不會再有心思去市政廳拍市長馬屁,也沒心情和商業夥伴娛樂,而是呆在家裡研究目前局勢。
資料非常詳盡,上面有他從小到大地大部分歷史紀錄,還有個人性格特點分析,以及家庭成員的資料,關係網,和誰比較交好,興趣愛好,幾乎鉅細無遺。吳元軍一一看完,對葉軒的情報部隊佩服得五體投地。
在路邊找了個電話亭,撥了於家的住宅電話,在一個女人接聽:“你找誰?”
吳元軍用很平淡的語氣說:“小於在麼?怎麼躲在家裡,我手頭上還有份文件要他簽字呢。”吳元軍本來就是老頭子了,這語氣不用裝,就感覺像是大領導似的。
“在……哦,不在,不知道他去哪了。”那人馬上掛了電話。
看來於洋的朋友一般都會直接撥打他地手機,打住宅電話引起了對方地警覺性,不過這樣一來也確定了他在家裡。
吳元軍乘出租車來到銀杏路,很遠的路口就已經下車了,找到於洋的別墅,我們的死神大人不由暗暗叫苦,媽的,圍牆都布了電網,你關犯人也不用這樣吧?
由於吳元軍當初從M國逃出來,也只是身家的寶貝化學藥劑帶着一起,所以手頭上並沒有普通殺手的精良裝備,不然找個制高點潛伏,拿着狙擊槍,總會有機會的。
忽然,吳元軍的耳朵一動了動,院子裡好像有看家狗呼哧呼哧的聲音,這可更不得了。他裝出匆匆而過的行人,在不經意間繞了於家大院一圈。打了於洋兒子的電話,用沙啞地聲音說:“於水溝!快出來我在你家樓下。”
“你是誰?”
“連我聲音都聽不出,我是你張哥!剛騙了個靚妞,你想不想玩玩?我電話壞了,用的是別人的手機。”吳元軍根據葉軒提供的資料讓於洋的兒子於水溝堅信不疑。
於水溝回答得十分艱難:“這個……能不能等過幾天再說?我家老頭子不知什麼毛病,這幾天管得死死地,連學校也不讓我去了。”
“那算了。”
“等等。”於水溝躊躇道:“你帶妞去後門,我裝撒尿,領你們進來。”
於水溝鬼鬼祟祟,滿懷期待打開後門的時候,腦袋捱了沉重一記打擊,吳元軍已經溜進於家別墅。
早上,葉軒翻開報紙,除了市長視察農村發表講話之外,再沒其他新聞。不由心中疑惑,這老****殺手到底怎麼搞?是不是被抓了?
就在這個時候,吳元軍打電話給他,約到清水大街豆漿攤見面。
一手拿着豆漿碗,一手抓着油條,看到雪佛蘭唰地停下,吳元軍羨慕地說:“你這車是從哪個小妹妹手裡拐來的吧?”
葉軒劈頭就問:“別管那麼多,昨晚上失手了?有沒有被發現身份?”
吳元軍拉他到人少的地方坐下:“別急,我慢慢跟你說。這個於洋似乎身份不低,好像跟其他國家的一些勢力有些瓜葛!”
“額,大師兄,你打探到什麼秘密了?”
“我進了於家,他家很寬,幸好有地形圖,不至於迷失方向。媽的,還有條大狗,叫了一聲,我手快,一刀戳死,正好外面有車經過,別墅裡面的人都沒注意,我直接爬到二樓於洋臥室的窗臺。伏在外面,忍受刺骨的冷風,唉,那滋味別提多難受了。”
吳元軍也是個羅嗦傢伙,絮絮叨叨,幾乎要把每一個細節全都說盡,彰顯他秘密潛入、堪比間諜的能耐。從打昏於水溝,到狗叫聲起,他一個箭步跨上,手掌揮開,一柄小刀****狗咽喉。再審時度勢,觀察地形,當時是怎麼考慮,也都一一說出。伏在窗臺地邊沿,腰痠腿麻,寒風侵襲,還有一隻花腳蚊子叮在臉上也不敢去撓。
葉軒滿頭冷汗,插嘴笑道:“大冷天的有什麼蚊子?您老就別講故事了,說重點吧!”
感覺到葉軒的不耐煩,吳元軍訕訕笑道:“唉,我老爹說的不錯,你這人還是一貫地缺乏幽默腦細胞。咳咳,我繼續我繼續!房間裡燈還亮着,窗戶緊閉,不過玻璃窗再怎麼隔音,也還是有點聲音傳出來的。我想等他睡覺了再下手,聽到他在通電話,說的可都是島國話!”
葉軒莫名其妙:“島國話?於洋會說島國話?額,你有沒有聽錯啊,其實我們老家那邊的土話,也挺像外國話的,沒有特意學過,根本就分不出來有什麼區別。我說,大師兄別是你被發現了,他故意說家鄉話來迷惑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