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電酒吧中,到處都是爆炸的金屬重音炸響的地盤,這裡是迷亂和買醉者的天堂,也是混混們尋覓歡樂的場所。
狼哥喝着濃烈無比的伏特加,眼神略有些玩味的看着舞池中央形形色色的男女,今天這位雷霆酒吧扛把子的大混混貌似心情相當不錯。
“狼哥,抽菸!”
“狼哥,火!”
喝酒有人倒,抽菸有人點火,作爲一個只有初中資歷的社會混混來說,這三十幾年來他混的還算是有頭有臉,雖然混黑不是什麼太過光彩的事情,甚至見不得光,但是他過的生活卻比太多高文憑的白領品質高得多。
不過在牛逼的黑澀會也是有着苦處,狼哥最反倒的事情就是自己的實力還是太淺薄,根本就洗不了白。
若是洗不了白,那他一輩子都是警方盯住的對象,這種感覺很不好。
年輕的時候,敢殺敢拼的,喝烈酒,玩漂亮女人,全憑着一雙拳頭和一腔熱血,但是現在三十多歲往上走,他是越來越不想這樣提心吊膽的過下去了。
若是哪天被逮進去了,監獄裡面的規矩,還有那裡面衆所周知,遠近聞名的‘撿肥皂’的習俗,他一個要奔四的人根本就吃不消吧,這麼大的歲數最後要是弄了個晚節不保,那他還真感覺自己有些冤。
所以很早之前他就爲自己做打算了,靠上了靠着黑.道起家的大亨,吳憲!
這吳憲表面上的身份就是白道的商業大亨,很有錢,在上流社會也很有地位,不過只要有些身份的人都知道他是一個怎樣的人,黑白通吃,很厲害。
狼哥靠上他就是爲了有朝一日,自己可以像吳憲一樣洗白,成爲白道的一員,不要沉溺在黑暗的世界裡,就像是過街老鼠一般可憐。
現在吳憲就給他這個機會,貧民窟的改造,這是別人委託給吳憲的,吳憲交給他來辦,只要辦好了,自己這見不得人的身份就可以徹底的脫離,成爲白道正經生意的一員。
想想將來幸福美好的生活,狼哥的心裡就有着一陣陣的快樂感覺。
酒吧裡面重金屬音樂,在他的耳中也變得動耳起來,以前的狂暴感,今天卻一點都感覺不到。
“給我再來一杯伏特加!”狼哥一飲而盡,然後又要了一杯,想一想自己即將奔向光明的生活,心情大爽,忍不住要開懷暢飲。
調酒師給狼哥倒了一杯,然後又去忙活其他的事情,看着眼前棕色混雜着某種飲料的酒水,狼哥伸手去拿。
刷!狼哥的眼神微睜,自己的手所伸之處,空空如也,剛剛看清的酒水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不見了。
剛想揉揉眼睛,他旁邊傳了一個較爲高興的聲音。
“好酒,好酒,好酒沒有一口喝過這麼烈的酒了!”
狼哥愣愣的看着那個少年,拿着自己的杯子,滿臉享受的回味着剛剛他喝進去那杯酒水的滋味,貌似美不堪言。
他很想說那是我的酒,但是他從少年的眼中已經看出來了,對方的眼神當中有着一絲玩味兒。
“你是誰?”
楊風偏頭看了看自己下襬的這位漢子,刺青佈滿全身,刺的很特別,不是猛虎也不是青龍,而是更加的兇狠一些,是一羣眼睛兇狠暴戾的狼。
刺青很逼真,楊風甚至能感覺到其上面的那種殺氣。
和自己印象中大哥的形象很像,楊風知道,這就是狼哥,自己在貧民窟揍得那羣人的老大,這是王虎供出來的,不會有錯。
“問別人名字前,不應該報上自己的名字嗎?”楊風的表情有些懶洋洋的,看上去,實在是有些……欠揍。
至少狼哥是這麼想的。
你妹的,無緣無故的跑過來把我手邊上的一杯酒給搶走喝了,然後口氣這麼囂張,這麼大牌的讓自己報上名字,你以爲你是誰啊。
你是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你還是大上海攤上的許文強啊!
不過狼哥多年在江湖摸爬滾打的經驗,還是讓他在這個少年身上感覺到了一些不尋常,所以他沒有發怒,沒有將自己旁邊伏特加整裝的酒瓶子往楊風的頭上掄。
做了老大很多年,脾氣好了不少。
“我在雷電酒吧混,你可以叫我狼哥。”狼哥說道,然後示意了一下楊風,我已經自我介紹了,該你了。
楊風看了看他,點頭笑道:“好巧,我不在雷電酒吧混,但是你可以叫我風哥!”
“哼,在這裡能讓我叫哥的人屈指可數,你是嗎?”狼哥有些不爽了,老子是不是脾氣太好了,給你臉了,竟然還讓我叫哥!
楊風說道:“稱呼對方爲哥,本來就是一種相互擡舉的過程,今天你擡舉我了,我自然擡舉你,你讓我叫你狼哥,我讓你叫我風哥,本來就是互相擡舉,怎麼,我說的不錯?”
“額……”
狼哥感覺面前這個小子有些牙尖齒利,自己好像並沒有從楊風那裡聽到任何不協調的邏輯,也無從反駁。
“不要生氣,我也來過這裡,雷電酒吧,跟一個大少爺喝酒,結果被我喝進醫院去了,不過有一個叫洞哥的,臉上鼻子上耳朵上全是耳洞,我認識。”
楊風將酒杯放在了桌子上淡笑的看着狼哥。
“你認識阿洞?”狼哥有些驚訝。“他是我手下的小弟,你們認識,看來是自己人了。”
楊風搖頭:“有時候認識也不是一件什麼好事兒,認識的兩個人也不一定是什麼良好的關係。”
“什麼意思,你和阿洞不是朋友嗎?”狼哥問道。
楊風笑道:“當然不是,在這裡我把他打了一頓,然後還把他的手下全部打了一頓,怎麼了他是你的小弟?”
狼哥一滯,這語氣淡然,但是這字裡行間的意思可是值得推敲了。
他皺眉,看着楊風,心裡搞不清楚這個人到底是要來幹什麼的。、
“你是來找我的小弟打架的?”
“不是”
狼哥鬆了口氣,本來他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在這個自己即將洗白的節骨眼上,他不願意去引起不必要的糾紛。
“我是來找你打架的!”
狼哥鬆弛下來的臉瞬間繃緊,如狼般的眼光掃向楊風,兇狠暴戾,他聽出來了楊風的意思。
這句話無疑就是對他說:“小子,我根本沒有將你的小弟放在眼裡,你纔是我真正的目標。”
雖然這句話表示了自己受到了重視,但是狼哥總是感覺,這樣的重視好像有些不太爽,不,是相當的不爽。
這狼哥脾氣再好也能忍得住嗎?這絕對是不能忍啊!
“找我打架,那就是砸場子的了,你帶了多少人。”
楊風伸出了一個指頭指了指自己,說道:“應該就我一個人了,沒有其他的什麼人了。”
“砸場子,你帶了一個人,還是你自己,你是不是大腦進水了?”狼哥嘲諷了笑了起來。
楊風皺眉道:“狼哥,我知道你在這片很吃得開,但是我想問你,貧民窟那邊的拆遷工作是你負責的嗎?”
“是我!”狼哥點頭。“問這個跟你要捱打了有關係嗎?”
“那你派去的人吃喝嫖賭,胡作非爲,將貧民窟搞得烏煙瘴氣,使用暴力手段,這也是你安排的嗎?”楊風喝道。
“那羣釘子戶不肯搬遷,這是他們的自由,但是我是不是用暴力拆遷,這是我的自由,一些不聽話的人,最終還是要用拳頭解決問題來的實在一些,那羣刁民,我明白,不使用點兒強硬手段,他們還真的不吃敬酒呢!”
“強硬手段?”楊風問道。
狼哥點頭:“只要不死人,我可以允許他們隨便搞!”
“果然是你,那我就沒有什麼負擔了。”
楊風站起身來,然後笑了,手扶住了自己身後的椅子靠背,金屬部分,笑眯眯的看着狼哥那雙疑惑的眼睛。
“狼哥,聽說這雷電酒吧有你一半的股份啊。”
狼哥眼神疑問遍出,但是卻沒有戒心的點了點頭,楊風說的沒有錯,他的確是注了一半的資。
楊風緩緩的將椅子擡離了地面,眨了眨眼睛,笑道:“這樣的話,那我砸起來,就沒有什麼壓力了。”
笑容轉冷,楊風手上的椅子已經脫手而出,前臺酒吧櫃上的幾十瓶好酒瞬間隨着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從玻璃片的漏縫之處,液體飛濺四射!
然後楊風沒有停手,左手邊的椅子也拿了起來,朝着另外半塊酒櫃甩了過去,又是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前臺服務生們已經低下了腦袋,生怕這些玻璃利刃將自己劃傷,場面異常的震撼。
狼哥此時才從呆滯的面色中醒轉開來,面色一下子變得猙獰恐怖,朝着楊風的衣領抓去:“你特麼的混蛋,你在幹什麼!”
楊風冷笑的躲過了狼哥的手,閃到了另外一邊,將自己手上的第三把椅子扔了出去。
然後朝着狼哥充滿邪意的笑了笑。
“你風哥正在砸場子,你難道看不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