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大家正在爲這事擔心,沒想到這妞就提到了。
方鵬一愣,他看了看這個漂亮卻古靈精怪的女孩,嘆道:“你說得倒是不錯,陰天的話誰也沒轍。所以希望是晴天……否則只能冒險嘗試了,誰知道究竟會發生什麼呢?”
大家聽了都無語,就聽段志強這時不以爲然的說道:“雖然我不是很懂,爲什麼一定要嚴格遵守主峰投影這一點,但我相信這應該只是一個參照方式,不必如此遵循吧?”
或許,段志強的觀點頗有些人認同吧,但是蔣承舟聽了立刻說道:“既然教主留下這些訓導,我們肯定要一一遵循,一則是尊重教主的遺訓,再則也爲自己的安危着想吧。”
蔣承舟的話令段志強很不以爲然,悄悄的嘀咕開了:“說到尊重的話,那就不會公然叛教,並且尋找寶藏了。都到了這個時候,好像如何找到寶藏纔是主要的了吧?”
只是,他是晚輩,而且還比蔣承舟更先步入所謂的叛教之路,因此有些許想法也只能在心底獨自嘟嚕一番罷了。這個時候除了老老實實的沉默,還能多說什麼?
聽到蔣承舟的話,大家各有所思,方鵬沉吟了一會,這才又說:“好了,大家先休息一下吧,畢竟我們還得在這地方呆上幾天呢,不養足精神可不好應付那些神出鬼沒的怪物。”
方鵬說得不錯,大家既然好不容易來到了這個地方,接下來肯定得守在這裡不動了,總不能又回到峰頂呆上幾天,到時候再摸回這裡看孤峰的投影在啥地方了。
雖然說來來回回也就幾個小時的路程,但是真要返回攬星崖,再讓其他守寶人盯上就麻煩了。誰也不想在面對鉅額的寶藏時,還得分神來對付另外一夥虎視眈眈的對手。
於是,大家便重新退回山洞,方鵬、葉冬柔等人安排人輪流進行警戒,以免在沉睡的時候被那些神出鬼沒的怪物給吃了。然後,其他的人各自尋找合適的地方、休息安歇不提。
大家躺下後各自休息,除了負責警戒的值班人員,仍然端坐在附近,其他人都躺下了,所謂夜深人靜,不一會之後山洞裡立刻安靜下來,大家都進入了夢鄉。
時間過得挺快,一晃就天亮了,葉冬柔正值妙齡,可以說是年少貪睡,醒來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發現方鵬、鄧猛、範文哲和蔣承舟等人都己經不見了。
她心中一愣,再一打量四周,就聽到洞口處傳來說話之聲,他們原來在洞口。
四人在洞口席地而坐,一邊看着洞外,一邊在閒扯着。這時看到葉冬柔醒來了,方鵬囑咐她說:“天亮了,騎鶴客己經在天空盤旋數次了,相信他們己經發現我們離開了峰頂。這傢伙既然負責在天空搜尋,其他人估計正在四處尋找我們呢。如果我沒猜錯,肯定有人正在上上下下的尋找我們的下落,因此我們千萬小心。不過,我們來的岔道,如果不預先知道秘密,相信對方肯定無從尋找的。只是,這幾天我們只能以乾糧充飢,絕對不能點火烹製熟食。”
葉冬柔聽了點頭,這時站在山洞內往處打量,就發現洞外是一個怪石嶙峋的山坡,再前面就是一個夾雜在陡壁之間的深潭。這個深潭的四面都是撥地而起的峭壁,完全就是一個夾在絕壁間的水池。估計從上面往下看,大部分時間都因爲煙霧和水氣無法看清下面的實景。
因此,這個水潭簡直就是一個隱秘的天然蓄水池,由於處在如此幽深而封閉的峽谷底端,好像蔣承舟這樣一個長期生長在這裡的本地客,對這裡也相當陌生。由此可見,一個這樣隱秘的去處,很有可能被玉清當成收藏寶藏的地方,就一點也不奇怪了。
不知道是因爲剛剛睡醒,還是被眼前的情景給迷住了,總之嘴巴挺勤快的葉冬柔也打量着外面的水潭沉默了良久,過了好一會纔回過頭來,對蔣承舟說:“蔣前輩,爲什麼一定要在特定的時間進入這人水潭呢?依我看,只要估計出攬星崖的投影方位,隨便什麼時候都可以嘗試入水尋找端倪吧?因爲,我們現在都不能確定,這個投影下面有啥在等着我們呢。”
蔣承舟聽了笑道:“正因爲不能確定有什麼在等我們,所以才更要謹慎。在風水上來說,困龍谷的地形十分適宜邪靈怪物生長,而高高聳立的攬星崖,其實就像整個峽谷上方的一個鎮妖塔,對這些異物形成一種震攝作用。”
大家聽了蔣承舟的話一愣,這時上下打量,果然發現這地方妖邪詭異,地理形狀奇譎,還真有蔣承舟所說的那種邪奇呢。正在暗暗驚奇,就聽蔣承舟這時擡手指着水潭表面,接着又說:“你們仔細看看,注意到水潭四周的那些幽深的石縫嗎?”
大家順着蔣承舟的手一打量,果然發現水潭四周的石壁,在靠近水面的位置,果然有許多幽暗詭異的石穴和石縫,這些石縫表面光滑,就像是有東西經常出入那樣。
蔣承舟解釋道:“要是我沒弄錯,我們剛纔殺死‘紅背龍’的那個巨穴底端,肯定跟這個水潭是相通的。當時紅背龍摔落到那個深洞下時,我就隱約聽到過水聲,說明那個深洞的下方肯定是積滿了水的深潭。它肯定跟這裡是相通的,所以這就足以說明一個問題。”
聽到蔣承舟的解釋,一邊的方鵬不免皺了皺眉,這時看了看身邊的鄧猛,兩人對視一眼,浮起一縷似有所知的表情來了。顯然,蔣承舟所說的話跟他們的想法類似。之前兩人私下裡也就這個事討論過一番,兩人都認爲,這個水潭,也許就是“水路客”的老巢。
正在沉吟,就聽蔣承舟這時果然繼續說道:“目前,我們雖然還弄不清楚‘陸路客’的老巢在哪兒,但是至少能確定‘水路客’的老巢應該就是這個深潭了。”
葉冬柔聽了一聲驚呼,她不敢相信的說道:“真要是這樣……我們呆在這兒還安全嗎?”
蔣承舟聽了,這時略一打量那個深潭,接着又說:“從昨晚到現在來看,至少我們還算安全的吧。這些怪物既然喜水,相信它們肯定不喜歡從陸路出沒,所以我們暫時還安全。”
葉冬柔眼睛一亮,她緊盯着蔣承舟,這時猶豫道:“蔣前輩,按你這種說法,如果這裡真是那些水下怪物的老巢,那麼,我們要從這兒下到深潭裡去……那不是自撥羅網了嗎?”
蔣承舟聽了默默打量她一眼,這才說道:“不錯,其實這也是我們爲什麼要嚴格遵循本教教主的訓示的原因。或許這種種顧忌,就是爲了避免淪爲這些兇猛怪物口糧的唯一方式。”
葉冬柔默默打量着這個老道士,突然感覺他好像並沒有什麼東西隱瞞着大夥。這甚至給了她一種蔣道士己經全心全意跟他們結盟,尋找他教中寶藏的感覺,但這可能嗎?
習慣性的思維,往往會讓人們習慣的去認爲,一個騙子如果給你透露有價值的信息,是因爲他還隱藏的更加關鍵的秘密。而這種透露的原因,只是他想獲取你更多的信任。
因此,葉冬柔很快就轉換到這種思維模式去了,她認爲、蔣承舟肯定還有更大的秘密。
她正在沉吟,就聽那個跟方鵬一起來的,長得頗有幾分像保安的傢伙,這時突然說道:“照這麼說來,如果‘水路客’的老巢是一個寶藏埋藏點,我懷疑另外一個寶藏的埋藏點,應該就是‘陸路客’的老巢了。就目前的情形來看,貴教的寶藏應該只有三個埋藏點、這分別是貴教的三個分堂守護的位置了。至於第三個寶藏收藏地點是哪兒,就不得而知了。”
蔣承舟聽了默默點頭,對鄧猛的話表示贊同。他微微的嘆息一聲,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個時候,所有的人基本都己經起來了,就只有那個小屁孩柳朋朋還在沉睡。
小孩貪睡是正常的,這小子白天古靈精怪表現得比大人還成熟,睡着了完全就成孩子了。這時四仰八叉的翻倒在地,一臉酣睡的模樣,簡直令人忍俊不禁。
蔣承舟這時正注視着他們姐弟,浮起來一縷感喟。大家順着他的眼光望去,就見他師姐蘭兒正默默坐在他身邊,不時揮手給他驅趕蚊蟲,好像一個保護小弟弟的愛心姐姐。
蔣承舟凝視着他們姐弟,這時突然輕輕的嘆息一聲,小聲對大夥說道:“誰也不知道尋找寶藏的過程會發生什麼,老朽一把年紀了倒無所謂了,只是苦了這兩個孩子。”
突然聽到蔣承舟說起這些,方鵬不免一愣。因爲,這種人性往往是無法僞裝的。而這個時候老道士突然提起這岔,分明不是想玩什麼陰謀,只說明他也是一個普通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