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鵬這才知道,當年那次著名的追剿活動,燈籠教應該是首當其中的唯一理由。
也就是說,其實當年一起受到追剿的其他三個門派,估計除了“殘木山莊”因爲行事太過囂張,搞得武林大亂不算冤枉之外,另外兩個采薇派、豔屍門,完全是無辜的陪葬品了。
可以想象,一個門派如果擁有如此恐怖的實力,而且他還獨往獨來我行我素,這對誰來說都是一種無法直面的威脅。當年北宋剛亡,估計大家會因爲因事或者影響力略有收斂,一旦時過境遷,這種種因素無疑會令所有的門派如芒在背,他們能放過這個神秘的門派纔怪!
而且,當時燈籠老母的心事,估計並不放在這些瑣事之上。對她來說,復國之事纔是她一輩子要追求的大事。所以相對來說,功夫其實只是一個工具,關鍵的事情其實還是她苦心收藏起來,準備復國取用的鉅額寶藏。這樣一來,她爲了收藏寶藏、忽略了對功夫的重視。
而且,最要命的是燈籠老母因爲寶藏受本派弟子的覬覦,開始玩盡花樣的阻隔本派各堂之間的聯繫,並且推出許多不可思議的教條,這才導致了此教最後的沒落吧。如果不是她這樣瞎折騰,料想就算武林各派有心對其進行打擊,也不能傷其筋骨、對之形成影響。
也許,燈籠老母還在世的時候,各門各派還會礙於她的積威和強大的實力,但是等她一去世、弟子繼位之後,各派一直隱忍的各種怨氣便依次發作,爲此後的追剿埋下了伏筆。
可以想象,這肯定是武林之中一場影響較大的事情。光從北門葉苑對此事的耿耿於懷,以及對此派的打擊,就能看出四大旁門所受的影響。現在想起來,只怕當年武林爲了解決玉燈籠教這個釘子付出的代價也不會小,但是,最終他們還是成功的給了玉燈籠教致命一擊。
方鵬對玉燈籠教的瞭解,肯定是因爲寶藏而開始的。之前,他根本就不明白這個神秘的門派擁有如此恐怖的實力。現在想想,對於那些尋寶的人各種各樣的離奇死亡,對一羣擁有絕世修爲的人來說,或許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比如眼前的花逢春,他所折騰出的動靜,就足以用變態和恐怖來形容了。如果將這種可怕的威力擱到現實之中,還不變態離奇嗎?
也許,隨着年代的推進,玉燈籠教正在更加迅速的沒落。因此,方鵬他們纔會趁着這個寶貴的空隙從玉燈籠教的三個護寶分堂中奪到寶藏。而這三個護寶分堂,明顯是因爲當年燈籠老母的種種約束才落伍,因爲這些原因,分堂才最終被方鵬一一解除。
但是,在整個尋寶的過程之中,方鵬顯然忽略了花逢春的威脅。
其實,這跟方鵬也沒多大的聯繫,關鍵還是葉冬柔的刻意隱瞞。畢竟,葉冬柔是跟花逢春正面打過交道的,所以方鵬對她比較信任,才導致他對這個強大對手的忽略。
正是因爲這種非正常原因的出現,這纔會引發了後來的許多棘手的麻煩問題。
說實話,這之前幸好方鵬己經浮起了相應的警惕。否則,只怕事情將更加難以控制。
回顧他所接觸的那麼多高手,方鵬很清楚,無論是樵夫耕女夫婦,還是騎鶴客這些傳統封閉的高手。或者是江衝、姚義豪這種時髦而現代的潮流翹楚,任何一人表現出來的強大優勢,都足以令方鵬側目。而這些原因,也正導致他對該派的秘笈浮出了極大興趣。
如果說一開始方鵬尋寶,是對那些價值巨億的寶藏感興趣,那麼到了後來,他對這個門派流傳秘笈的興趣,完全就超越了寶藏對他的誘惑,他甚至更想獲取這份秘笈了。
最終,方鵬如願以償的獲取了那本神秘的《燈籠秘術總彙》,也正是對這本秘笈的及時鑽研,他纔在最快的時間之中,讓自己的功夫突飛猛進,獲得了長足的進步。
也正是這個原因,才讓方鵬神勇之極的扛住了這個變態的首波攻擊,沒讓大家出醜。
因爲對玉燈籠教的秘笈熟悉,方鵬很清楚這種功夫叫做什麼,據他在《燈籠秘術總彙》裡所看到的相應介紹,方鵬明白這種功夫的名稱叫做“龍嘯九宇”,這是一種相當囂張的絕世神功。修練者必須擁有許多對普通人來說極其奢侈的硬性條件。然後,還必須擁有許多珍貴到令人側目的名貴藥材輔助。最終經過長時間的修練,才能達到相應的效果。
“龍嘯九宇”修練的難度很大,該功全部分爲九層三階。前三階是基礎,威力相對要小許多。從第二階開始,威力就開始變態了,一旦運用往往狂風呼嘯地動山搖。尤其是第六層的時候,威力就足以令人瞠目結舌,目瞪口呆了。
而剛纔這個變態所運用的,應該己經超越了第六層,步入最後一階,至少己經是第七階初期的功力了。而這樣也足以令方鵬驚訝不己了,因爲他在秘笈上發現,這種傳說級功夫往往只有玉燈籠教的掌門才能練習,而玉燈籠教史上最高級別,也就是七層後期!
由此可見,這個花逢春的修爲,顯然己經直追當年的燈籠老母了!
那時,方鵬正在驚訝,就聽後面的北門葉苑苑和葉冬柔這時一起來驚道:“花逢春!”
方鵬這才明白眼前這個牛B哄哄,一出場就攪得天翻地覆日月無光的傢伙,果然是玉燈籠教的最高權力掌控者,也就是己經遷去新加坡的花逢春了。
這傢伙這時略一打量自己,這時便轉過身去,冷冷的對北門葉苑擡了擡手說:“北門掌門,想不到數年之後,能在貴派的福地遇見閣下,真是榮幸之至。只是江湖之上宵小之輩甚多,還望掌門日後交友謹慎,別遇到那些無良的心機小人,誤了掌門的一世英名啊!”
花逢春的話說得十分露骨,而且一點也不客氣,明顯是衝着跟北門葉苑坐在一起的葉冬柔去的。只聽得葉冬柔臉上微微發紅,尷尬的說不出話來。
她正在難堪,就聽北門葉苑這時微微一笑,不偏不倚的說道:“花掌門話裡有話,還恕北門愚鈍聽不明白。只不過,大家不遠千里既然能在此相逢,也算是緣份,不坐下來喝茶?”
花逢春聽了微微一笑,這時又說:“茶就不喝了吧,不好意思北門掌門,我這次來貴村其實不是造訪閣下的,而是來找幾個無恥的宵小之徒,替本派的各堂以及弟子討個公道!”
他話音一落,就聽後面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只聽後面傳來蔣承舟滿含慍怒,完全不冷不熱的說道:“花大掌門,你好威風好像氣派也好大語氣!只是,你身爲本教掌門,卻遠在重洋之外,應該是不知道本教那麼多弟子,這麼多年來是如何活過來的嗎?”
花逢春聽到這話一愣,這時轉過身來,略一打量蔣承舟,臉色立刻沉了下去。他冷冷的注視着對方,顯然是看他有什麼好說的吧。於是,就聽蔣承舟這時繼續說道:“花掌門,我知道你或許不知道我是誰,或許又聽說過我的故事、你也許看不起我、甚至想置我與死地。可是,這麼長的時間之中,我們需要你幫助的時候,可曾聽到你的半點風聲?”
花逢春這才冷冷的說道:“蔣承舟,攬星崖一堂早有異心,己經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你們幾次三番覬覦祖業,還振振有辭巧言令色恬不知恥!而本掌門這次回來,正是要處置你們這些門中敗類,爲玉燈籠教正名揚威的!蔣承舟,作爲攬星崖分堂堂主,你竟然勾結外人盜取祖業,你竟然還敢在我面前出現?那好,今天我就再給一些苟且的時間,看看你有什麼藉口作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來,你若是沒有理由,本教定讓你生不如死!”
蔣承舟聽了仰天大笑,這時憤然說道:“作爲本教掌門,你或許能處置蔣某,但是蔣某不服!你應該知道,我們三堂在山野之間苦守寶藏,爲了祖業兢兢業業不敢有半分怠慢,這麼多年的日日月月,以歷了何種辛酸和痛苦?你現在風華畢露,當初可盡到了一個掌門的職責,給我們給過一點補及和家用?你知道我們在深山老林裡,是怎麼過來的嗎?”
花逢春面無表情,冷冷的凝視着蔣承舟,一派任期申訴的表情。就聽蔣承舟這時又道:“花大掌門,你呆在國外過你的風光日子,應該不知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艱苦農作吧?你更加不知道,每次寒冬峰頂封雪,沒有一點糧食吞樹皮、吃枯草的那種殘酷時日吧?”
蔣承舟說到這兒脖子一脹一脹十分激動,這時憤怒的揮舞着雙手,怒視着花逢春又說:“花大掌門,我們守着價值巨億的寶藏,過着什麼日子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