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或許單憑人力和物力,龔自達暫時還比不上花逢春。可是,他因爲擁有可以彈劾教主的權力,所以這始終對他是一個心腹大患。一旦等龔自達擁有了足夠的玄衣護法,那麼花逢春在教的位置立刻就會變得笈笈可危起來。而且,雖然說護寶的三堂之中,攬星崖和雷神灣的堂主蔣承舟和江雨還都己經死掉了,但是鎖鳳灣的盧庭安卻還活得好好的。
攬星崖雖然己經名存實亡,可是江雨還的雷神堂肯定不會全軍覆沒的。而且江雨還一死之後,接替她位置的,肯定是跟方鵬不共戴天的張秀詠。這傢伙跟段志強兩人估計整天就盼着方鵬早死,一旦龔自達找到他們,相信他們立刻會變成鐵桿聯盟的。
雖然目前花逢春在人數上估計要佔有優勢,但是龔自達一旦等時機成熟了,肯定會製造出許多變態的改造人來補充自己實力的。再加上,他要是跟其他的兩個護寶分堂聯手,那麼花逢春很難說還可以在人數上佔據優勢的,到時候雙方肯定就會勢均力敵了。
想到這兒,花逢春不免說道:“你說得不錯,護定三堂只有攬星崖己經差不多沒人了。可是其他兩堂肯定還有不少殘存的弟子,一旦龔自達跟他們聯手,那麼他們無疑就會佔據天時地利人和等因素。畢竟,總壇在新加坡,地理上我們就會比較吃虧了。”
花逢春說完,默默的凝視着方鵬,就聽他這時不以爲然的笑道:“這倒未必,因爲我們始終站在同一陣線,有什麼需要我肯定會全力支持的花兄。不過,你說得不錯。如果我們沒有猜錯的話,估計龔自達很快就會聯繫其他分壇的剩餘勢力了。因爲寶藏一事,之前我己經跟其他兩個分堂鬧到水火不容了。他們肯定會跟龔自達聯手一起來對付我們的。”
花逢春點了點頭,這時又說:“其他的我倒不是很擔憂,就怕到時候,龔自達藉口我對寶藏不軌,啓用玄衣護法的權力對我形成彈劾,直接接替玉燈籠教的總壇位置,就麻煩了。”
方鵬皺了皺眉,這才又說:“就是,所以現在花兄你要做的就是,至少你得穩定你總壇的內部情況。讓總壇上下跟你形成一條心,就算龔自達想鑽空子也不行。直接讓他的彈劾無效就行了。我相信,我們一起對付龔自達和另外兩個護法分壇,應該還有勝算。”
花逢春凝視着方鵬,這時不免頗感爲難起來,他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可是,玄衣護法可是本教的頂級護教長老,他們對本教的任何人都有着極強的威懾。因爲本教的教規中就有這麼一條,違備玄訴護法的旨意,形同叛教處置……如果我公開反對他們,我相信這對我的威信將是極大的挑戰。因此,這個方法須得謹慎爲之,否則只怕效果適得其反哪。”
聽到花逢春這麼說,一直坐在一邊不吭聲的風十七這才說道:“花教主,要知道,你現在可是爲了中興玉燈籠教,所以就不能再默守陳規了。如果你繼續受玄衣護法的掣肘,你可以想想後果。爲什麼玉燈籠教發展到現在,空有一身的功夫和修爲反而越來越落伍了。不就是因爲這些玄衣護法們在中間作梗嗎?你想想,如果你真要被對方彈劾成功,那麼總壇一旦落入玄衣護法的手中,他們將繼續保持之前的種種方式,對玉燈籠教有好處嘛?”
花逢春聽了默默無語,這時,方鵬突然輕輕的嘆息了一聲,他凝視着花逢春,突然說道:“花兄,我相信,你應該還記得攬星崖的堂主蔣承舟吧?”
突然聽到方鵬提起蔣承舟來了,花逢春不免一愣。他這時默默的凝望着方鵬,就聽他這時略一沉吟,這才接着又說:“蔣老爺子在你眼裡,或許就是一個違備教規的叛徒吧,可是他在看到你展示修爲之後,竟然甘心以自盡表示自己對本教的忠心,你作何感想呢?”
說實話,花逢春至所以現在跟方鵬能坐在一起,兩人由最初的對手變成現在的朋友,其實蔣隨舟的死,對他的衝擊挺大的。或許之前他一度將這個分堂的堂主當成叛徒來看的,可是在北山村的時候,當蔣承舟以死銘志,表現出對本教的一片忠心之後,他才突然被他所觸動了。可以想象,一個人連死都不怕,他會怕窮嗎?當蔣承舟明白花逢春的修爲遠遠的超過他的時候,他才能安然去死。是因爲他明白,自己的企圖是如此的蒼白。
而這個忠心耿耿的老頭,應該就是受本派教規所害最慘的一個了。這麼大一個護寶分壇,傳到他手中,竟然只留下了兩個未成年的弟子,而且還一貧如洗,連生活都成問題了。
聽到方鵬提及蔣承舟,花逢春這時浮起一臉的感慨,輕輕的嘆了口氣作罷。
方鵬於是又說:“花兄,玄衣護法雖然是遵循燈籠老母的教規,嚴格的來管理貴教,但是你要知道,時至今日,燈籠老母的教義己經無法再傳承下去了。她的復國夢想己經不可能再實現了。如果繼續按照她的相想法去管理貴教,你們還會有出路嗎?我相信,貴教的總壇至所以能被你管理得欣欣向榮,其實就是因爲玄衣護法一直無法干涉的原因對吧?”
方鵬說得不錯,玄衣護法的重心一直都在護寶之上,而總壇畢竟有一個教主,在他被彈劾之前,他是有權力管理玄衣護法的。因此,也許玄衣護法至所以跟他們很長時間都沒有交集,就是因爲這些微妙的原因吧。可是,放任他們的管理,護寶三堂的下場很明顯,這些分堂守着這麼巨大的寶藏卻一貧如洗,甚至還得靠龍家炒作寶藏來獲取一些利益,才得以繼續維持生存之計,這麼殘酷的結果,不正是因爲玄衣護法們古板的教條規則嗎?
聽到方鵬這麼說,花逢春苦笑道:“話雖然如此,可是教義是擺在那兒的。畢竟所有的入門弟子和教徒,都必須宣讀教義才能正式成爲本教的弟子……一旦我公開反對這種基礎的教義,我想就算大家不敢反對,但是肯定會有腹誹和異議,最終變成心腹大患的。”
方鵬笑了,他跟風十七對視一眼,這才說道:“當然了,如果你感覺太直接的話可以稍微委婉一些。或者,你可以從你的親信入手,跟他們曉之以理就行了。其他的低微弟子和教徒們,你們可以慢慢的去對他們進行潛默易化式的改觀,否則你直接等着龔自達來彈劾你,然後拱手將總支移交給他們,再讓他們將玉燈籠教治理到毀滅嗎?”
方鵬的話說得不錯,一旦花逢春真要讓出教主的位置,最終讓龔自達和他的玄衣護法進行管理,那麼等待玉燈籠教的結果是什麼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他猶豫起來,正在糾結的時候,就聽風十七這時也說:“花教主,你們現在所處的境地,就如同當初清政府變法改革似的。不變就肯定會僵斃而亡,變則生存。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而且,相比之下,你的變革還沒有那麼多的利益衝突,你不會因此固步自封,坐以待斃吧?”
花逢春這才一聲嘆息,這時猶豫良久,才小心翼翼的說道:“既然這樣……我回去之後,先跟本壇的高層護法和管理們商量一下吧。到時候看看大夥的意見,再下結論不遲。”
方鵬揚了揚眉毛,這時又給他出了個主意:“其實花兄,你大可不必自己出面的。我相信,總壇你肯定有不少是你能信得過的親信和下屬,你不如讓其他人給你出面,將這些道理對大家公開,然後你就可以根據大家的反應,來進行下一步舉措,這樣不是一舉兩得嗎?”
花逢春聽了一愣,這時直勾勾的瞪着方鵬,就聽他又說道:“你作爲教主,當然不用這樣公開的去反對祖先傳下的教規,但是借你下屬之手,你就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去作爲一個仲裁和判斷者來出面了。當然,你肯定會千萬他的想法的,這樣也不用直面太多的非議啊。”
聽到方鵬這麼說,花逢春的神色不免一振,這時沉吟道:“方鵬,你這個想法倒是不錯。我可以讓我的下屬代替我將這個意思說出來,然後我再根據大家的反應作下一步的決定!”
風十七聽了也連連點頭,就聽方鵬這時眉飛色舞的又說:“當然了,你必須作爲這個倡議者的堅定支持者。唯有這樣,才能直接影響一大批搖擺不定的沒有主見的傢伙。”
花逢春這才笑了,他點了點頭說道:“所謂一語驚醒夢中人,其實我一直想找一個機會能解除玄衣護法對本教的壓制。如果這樣能行的話,我相信本教肯定能重振教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