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度在西山寺外站了很久,直到清冷的夜風帶着一抹潮意,他才猛然驚醒。
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手指上的戒指,卻是一如從前,並沒有什麼不同,他終究是按下了忐忑的心思,搖了搖頭,將心中不切實際的想法,都搖了出去。
“想那麼多幹什麼,這戒指是我的,將這些東西吸收掉,也不過是廢物利用,更何況,這傢伙身上殺氣如此之重,本就是一個人渣,不知殺了多少人,今天落到這般下場,也算是他的報應!”
這般說着,他心裡因爲剛剛的事情,而引起的心理負擔卻是輕了一些。
“我佛有云,人死萬事皆休,一付臭皮囊終歸要化爲虛無,我只是不過是將這個過程給簡單化了,更何況這樣做,也算是做貢獻了吧,畢竟還省得過爐了,要不然,也一樣是在烈火中,化爲虛無的一堆白灰。”
自我安慰之下,他總算是緩緩的安下心來。
片刻後,他卻是看向了遠方,眼中帶出了一抹濃濃的殺氣:“既然人家已經找上門來了,我理應過去拜訪纔對,想必,他們也正等着這裡的消息吧。”
淡淡的話語中,他卻是踏步而行,徑直下山而去。
……
“姜少,我怎麼總感覺心中有些不安穩呢?”別墅內,喬木看着姜宇,表情有些緊張,而在他的眼中,更有着一絲深深的憂慮。
姜宇卻是無所謂的笑了笑,更將酒杯與喬木面前的杯子碰了一下:“喬少,你啊,就是膽子太小了!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和尚,殺了便殺了,又能出什麼事?”
喬木怔了一下,聲音中也沒有了初時的底氣,似乎是已經相信了姜宇的話:“可是他的身手真的很強,我害怕……”
“哼!怕什麼,難道他還能翻得了天不成?那可是職業殺手。”姜宇鄙夷不屑的冷冷一哼,似乎是想將心中所有的憋悶之氣,都哼出去。
“便是那人殺不了他,他難道還真敢與你我二人做對?要知道,這是鎮海,是我的地盤,在我的地盤上,他什麼事都必須得忍着!”
“希望一切順利吧。”喬木壓下心中的不安感覺,卻是望向了窗外。
朦朧的月色,淡淡柔柔的透射進來,如女人嫵媚而多情的手,撫摸着人的躁動的心,顯得有幾分曖昧。
只是在這樣曖昧的夜色下,喬木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面前的酒,雖然是二十年陳的好酒,可是他卻咽不下去,只在心裡,靜靜的等待着什麼。
或許是那位殺手的消息吧?
他暗暗的想着,一旁的姜宇卻已經噴着酒氣湊到了他的身前:“喬少,你說的美女在哪兒呢?”
喬木將紛亂如麻的思緒收了回來,轉頭澀然的看向了姜宇,醉紅的臉上,帶着一抹輕浮,在他的心底,突然升出了一抹莫名的煩感。
甚至是有些厭惡看到這付面孔,這念頭來的極是突然,沒有任何的來由,將他自己也是嚇了一跳。
深吸了一口氣,他迅速的將這念頭強壓了下去,目光閃爍,勉強笑道:“姜少,我可真是太佩服你了,到了這種時候,你居然還有心思玩女人。”
“沒辦法,這心裡憋着一股火,找個女人,還能感覺好些。”姜宇無所謂的擺了擺手,接着卻是催促道:“喬木,人到底來沒來?”
喬木無奈的苦笑了一聲:“我打個電話催一催。”
“不用打了,因爲二位已經不需要了。”就在喬木剛剛掏出手機,欲撥號碼的時候,一道聲音卻是突然自外面傳了進來。
喬木的臉色頓時就變了,因爲這聲音,他太熟悉:“你、你怎麼可能沒有死?”
“呵呵,這很奇怪嗎?”虛度緩步走了進來,一臉淡然的微笑,笑看着二人,眼眸中,帶着濃濃的戲謔之間:“不是佛爺我太強,而是你們派過去的人,實在是太垃圾!”
淡淡的笑容中,虛度自顧自的坐了下來:“如此美酒,可惜你們以後再也沒有機會喝了,要不要現在多喝點?”
“不可能,不可能!”姜宇的臉色非常的難看,虛度沒有死,而且還找上門來,接下來會做什麼,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