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長虹電告陳英,肖雲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想見見肖雲,當面感謝救命之恩。
肖雲不過是被處於治安拘留,如果只是想見肖雲,完全可以再等幾天,東方長虹這個電話背後的意思,就是要陳英立即放人。
陳英也是封疆大吏,不過,面對東方家族,他也不敢怠慢,無論是東方長虹、東方衛青、東方宇,都不是陳英可以抗衡的。
之前,薛東風要辦肖雲的時候,陳英就覺得不妥,只是見薛東風態度強硬,他爲了照顧下薛東風的感情,就沒有大力干涉,只是囑咐薛東風,事態要控制在一定範圍之內。現在,東方長虹親自打來電話,薛東風自然樂意賣這個人情,滿口應允下來。
和東方長虹通話結束,陳英當即打了個電話給薛東風,讓薛東風即刻放人。
薛東風接了電話之後,面色當即陰沉了下來。
肖雲是什麼貨色薛東風心裡清楚,今天是薛勁鬆和王美嘉大婚的日子,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讓肖雲出來,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本來,薛東風是想矇混過關的,先答應陳英放人,然後再指示手下明天釋放肖雲,如此一來,薛勁鬆和王美嘉好事已成,而如果陳英事後算賬,他也完全可以把責任推到屬下頭上。只是,陳英對肖雲的事情格外關心,竟然叮囑薛東風,讓肖雲在獲釋之後給他打個電話。
這就沒有辦法了!
薛東風分外鬱悶,不知道肖雲走通了哪位神仙的路子,竟然讓陳英如此強勢地出面。
人是一定要放的,薛東風現在還年輕,他的政治生命還沒有到盡頭,而他能否再進一步,則和陳英的評價息息相關。
薛東風能夠坐到今天這個位置,也不是等閒之人,略微權衡,他立馬拿定了主意——肖雲要放,而且現在就要放,但同時,有必要動用軍警,給薛勁鬆和王美嘉的婚禮全程保駕護航。
薛勁鬆和王美嘉,婚宴酒店定在香格里拉酒店。
薛勁鬆要和王美嘉結婚的事情,早已在H州上流社會不脛而走,薛賤女是H州商界大鱷,薛東風是省委常委,不知道多少人希望能夠收到婚宴請柬,能夠在薛勁鬆和王美嘉的婚宴上露臉,本身就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徵,往後也可以作爲吹噓的資本。
今日的香格里拉,雲集了H州的風雲人物,政界、商界,各行各業有頭有臉的人物全部光臨,甚至,省公檢法機關,正科級以上的幹部幾乎無人缺席。而且,薛賤女家娶媳婦,也是老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不少媒體的記者,大清早就守在香格里拉酒店門口,準備全程採訪薛勁鬆和王美嘉的婚禮。
薛勁鬆身穿一身白色西服,胸口彆着一朵大紅花,頭髮梳的一絲不苟,看樣子還化了妝,只可惜他長的實在太醜,哪怕是笑容滿面也是面目可憎。
薛賤女穿的是黑色的燕尾服,和薛勁鬆一人站在一邊,歡迎赴宴嘉賓。
薛東風本來也在門口迎客,不過,在接到陳英的電話之後,他便去了一個包廂,思慮完畢,當即打了個電話給艾雪峰。
艾雪峰就在酒店內,聽到領導召見,急忙去了包廂。
見之前還笑容滿面的薛東風面色陰沉的可怕,艾雪峰嚇了一跳,忑地問道:“薛書記,怎麼了?”
“放了肖雲。”
“放……什麼?”艾雪峰大吃一驚,“放了他?”
“放了他,現在就放了他。”由於心情不好,薛東風語氣加重了許多,“給他陳書記的電話,讓他在獲釋的第一時間,給陳書記打個電話。”
“陳書記?哪個陳書記?”艾雪峰的心呯呯跳的厲害,整個省份,陳姓書記很多,但能夠影響到薛東風的,只怕只有陳英一個。
“陳英書記。”
“是是……”艾雪峰也不敢再多問,掏出手機,下達了釋放肖雲的命令,並指示看守所的所長,在肖雲獲釋之後監督其給陳英打電話。
打完電話,艾雪峰搓了搓手,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薛東風掏出一支香菸遞給艾雪峰,自己點燃一支,深吸了口,緩緩道:“今天是勁鬆和美嘉的好日子,我還是很看好他們的,我和大哥都是發自內心地祝福他們。”
“王家也很看好這門親事,是我們家美嘉高攀了。”艾雪峰臉皮甚厚,其實他和王美嘉談不上親戚關係,他只是王美嘉嬸嬸艾慧嫺的弟弟。
薛東風擺了擺手,道:“肖雲一直纏着美嘉,這沒錯吧?他現在獲釋,肯定會得知勁鬆和美嘉的婚禮,他那種人,什麼事情都乾的出來。雪峰,你去做兩手準備,第一,召開新聞發佈會,澄清肖雲攜槍登機事件,肯定肖雲在反劫機中做出的突出貢獻。第二,肖雲此人狡猾陰險,爲了防止他逃脫來酒店鬧事,給我加派警力,嚴加防範。”
艾雪峰面露難色,澄清肖雲攜槍登機事件,就證明他之前冤枉了肖雲,這個黑鍋他是不願意背的,不過沒有辦法,誰官大誰說了算。
沉吟了下,薛東風繼續道:“雪峰,我不想聽任何的解釋,如果今天肖雲踏入酒店一步,你這個局長就不要乾了。”
艾雪峰雙腿併攏,昂首挺胸:“請薛書記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出了包廂,艾雪峰悻悻地吐了口唾沫,開始佈置起來。
作爲H州市公安局局長,艾雪峰能夠調集的警力是可想而知的,打了個電話之後,不下五十名幹警、一百多名協警匆匆奔撲酒店。艾雪峰覺得還不太夠,想了想,又打了個電話給駐紮在H州附近的某軍區部隊的一個同學,艾雪峰的那名同學是連長,聽了艾雪峰的話後,二話不說,拉着全連一百多號人馬,分乘四輛大卡車朝市區疾馳而來。
另外,艾雪峰也指示屬下召開新聞發佈會事宜。
站在酒店門口,看見警力陸續到位,艾雪峰放心不少,當他看見四輛軍綠色的大卡車滿載着士兵而來的時候,又長舒了口氣。
艾雪峰心裡想,他肖雲再NB,還敢和軍隊搞不成?不打的他媽媽都不認識?
酒店門口的保安和路人,也面面相覷,心想薛賤女家辦婚宴就是不同凡響,就連軍隊裡面的人都過來撐門面了。
“老同學,什麼情況啊?”連隊的連長高全,下車之後,老遠就笑道。
艾雪峰苦着臉,道:“薛東風書記的侄子和我的侄女結婚,可是,有個人纏着我侄女不放,我擔心他來酒店鬧事,這才把你請了過來。”
高全一聽,心中就嚇了一跳,心想,薛東風那可是政法委書記,敢在薛東風面前鬧事的人,只怕來頭不小,他收斂了臉上的微笑,道:“是什麼人?”
“此人吧,不是咱們本地的,是洪市的,在洪市名氣不小,不是什麼好人,但在外面形象不錯,關係網也很強,最主要是他母親,是興泰製藥集團總裁,算個典型的富二代吧!不過你放心,他在體制內並沒有什麼強有力的靠山。”
高全點了點頭,心中一塊石頭落地,再NB的富二代,在地方上可能會有點影響力,但軍方是決然不會把這種人放在眼裡的。
高全拍了拍艾雪峰的肚子,笑道:“老同學,你就把心放肚子裡吧,他要敢來這裡,我直接把人給你帶走。”
艾雪峰也笑了起來,一邊帶路,一邊道:“婚宴在三樓,你隨我上三樓,不過其他的弟兄就要委屈一下了,讓他們在二樓行嗎?”
“走走走,今天我們不醉不歸……”
H州第二看守所門口。
看守所牛所長帶着幾個幹警,虎視眈眈地看着肖雲,他手裡拿着一個手機,道:“現在都出了看守所了,你可以打電話了吧?”
肖雲鄙夷地看了牛所一眼:“你當我二?我打了電話,你們又把握抓起來怎麼辦?”
牛所有些心虛,他可是接到了艾雪峰的電話,不能放肖雲離開,要把肖雲帶去市公安局,召開新聞發佈會,他知道肖雲來頭不小,不敢大聲呵斥,只是不滿道:“之前在裡面說好的,出來就打電話,你怎麼說話不算數呢?”
“你們都進去,離我五十米,我自然會打電話。”
“那怎麼行呢?到時候你是不是打電話了我們怎麼知道?”牛所沉下臉,微微加重語氣,“小夥子,雖然你上面有人,但也不要過分……”
肖雲理都不理,轉身就走。
“你怎麼這樣?”牛所帶着人寸步不離肖雲身邊。
走到距離看守所百來米的時候,牛所有些不知所措,便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請示一下艾雪峰。
說時遲,那時快,肖雲果斷出手,一手揪住牛所領口,另外一隻手飛快地把牛所的褲帶解了下來。另外兩個幹警嚇了一跳,聯手想要對付肖雲,但肖雲實力強大,以一敵二穩穩佔據上風,十秒鐘內將兩位幹警的褲帶先後解下。
將三根褲腰帶丟到疾馳而過的一輛疾馳而過的卡車車廂,肖雲拍拍手,揚長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