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能知道查到自己的身份,全荒並不覺得意外,畢竟怎麼說眼前這位也是梟雄級的人物。
全荒會的技能不少,可是一說到這書法他倒真的是有些陌生,其實也是因爲現實的原因,以前除了昨夜裡有書法必須寫以外並沒有多少時間和金錢去專門練習,甚至連作業要求完成的書法習作也都是借同學的筆墨完成。
於是便誠懇道:“這個我還真是沒有專門練習過!”
這一點野田顏佳倒還真是沒有料到,本來只是想看看這個少年是如何的性格,是主動表現型的還是含蓄內斂型的,卻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
於是故意略有些激將道:“全荒君不必擔心我會做什麼比對,你寫出來只是單純賞析不做任何比對、評價。”
他聞言回道:“我想您是誤會了,我倒不是怕出醜不願意寫,只不過真的是沒怎麼練過。要不然乘此機會有您指點一二,到也未嘗不是一件妙事!”雖然不知眼前這老狐狸賣的什麼藥,不過想來寫幾個字也不至於中什麼全套,他也就直接應下就好了。
而孫超則心道這小老頭還真是名堂多,井上原田則暗暗觀察試着弄明白雙方的情況。
野田顏佳聞言倒是略有欣喜的說道:“指點談不上,若是能有些幫助的話我自然也不會吝嗇的!”
言畢他便做了個請的手勢,全荒也不再多言直接走過去坐下,因爲不習慣東瀛人的跪坐,他便以只見習慣的方式盤腿坐在榻榻米是執筆寫起來。
這個細節自然是被野田顏佳看得清楚,心下暗道這個人絕對不是那種容易降服的,或者說根本就是很難臣服於誰的那種桀驁之輩,或許看起來並沒有多麼狂傲不羈,但是骨子卻透着一股自我性情。
全荒倒也不知道這老狐狸的想法,只是拿着筆寫起來,因爲當下也不知道寫什麼好,於是便照着他之前寫的字寫了幾個。
野田顏佳再看他的字,發現他真是說的實話,一看便不是長期練習書法的樣子,不管是寫出來的字還是執筆的姿勢。這倒不是說不好,只是經常練習不怎麼寫的人自然是有區別的而已。再一看他字,雖然沒有那種練習過纔有的歸整和美感,卻有着一股不屈的活力,那筆鋒也是極自然的。
由此更是讓這老狐狸認定全荒肯定不是一個能夠降服的人,便也打消了見到他之前還曾有過納入麾下的想法。
不及老狐狸多想,全荒問道:“還請您看看有哪些問題?”
於是野田顏佳也就真的說了一些問題,同時也說了一些確實好的地方,隨即變聊起了其他話題,不過也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扯皮。
在侍女進來倒完以此茶水離開之後,老狐狸終於說道:“據我所知全荒君從華夏來似乎是因爲做了一件大事啊。。。”
全荒自然明白他指的是殺死北宮雲飛,不過這件事在明面上看來一直都是他被通緝的,自然也不會設計身份安全的問題。
於是他便回道:“老師指的是北宮雲飛麼?”
野田顏佳一聽他呼自己爲老師竟覺得有些好笑,接道:“是啊,你可是不到二十歲的年紀卻做出了太多人一輩子都做不到的事啊!”
他聞言故作懊悔狀說道:“老師就不要笑我了,只怪當時年輕氣盛纔有瞭如今下場。”
野田顏佳回道:“話也不是這麼說,每個人生來即跟身邊的任何人不一樣,如果你當時放下了一些東西,也就不是你了!”
這句話倒是直擊了他的內心,如果他真的發下一些東西可能事情就會變得很不一樣,也許自己還是一個平凡的大學生,不過正如野田顏佳所說,如果自己輕易做出改變那便也不是自己了。
他笑笑說道:“我想老師抽空跟我們幾個晚輩相見也不是來喝茶寫字暢談人生的吧?”
野田顏佳也是回了一個笑臉道:“若說無關呢,剛剛所說的些許話卻也無關,要說有關呢,那也都不是多餘的話!”頓了頓他接着道:“全荒君來的東瀛自然是周晨介紹給井上原田的,周晨以及其背後的實力我是知道的,不過我好奇的是你既不是周晨的人,卻又得到周晨如此處理相助是又爲何?”
全荒自然明白這老狐狸不過是想套出他跟周晨之間的具體關係而已,便回道:“老師此話倒讓我有些不懂了。在我看來,朋友也好、夥伴也罷,自然是要相互扶持的,好比我也不是原田的手下,原田也不是我的手下,可如果沒有我多次出手,或許田中賢已經成就了夢想也不一定。不過從大阪殺過來的山本雄一似乎也是在老師您意料之外的事情吧,所以說或許很多事情也不盡然都是預謀、準備,倒可能是某一瞬間的衝動結果或者意外,不然我殺了北宮雲飛那件事!”
野田顏佳聽到了這樣的回答一方面確實理解接受他所說的太多事情都是意外,不過也明顯聽出其提到山本雄一這些事也是一種警告,說白了就是告訴自己不用過多懷疑,因爲現在局勢早已不在掌控之中,雖然有些不爽,但這跟事實卻是無法迴避的。於是他在心裡又默默的給全荒加了分,當然這未必是好事,因爲在心裡給的評價越高,他就會越防備這個人。
見老狐狸不說話,全荒看了井上原田一眼,後者趕緊反應過來對老狐狸道:“老師,田中賢私下多次違背您的意思,甚至暗自組起私人軍隊一般的武力。這些已經完全不在您的掌握之中了,倒不如放手讓晚輩去解決這場困境吧!”
野田顏佳聞言還是繼續沉默,有一會兒後他說道:“有一個問題也是我一直遲疑的原因,那便是你和全荒的關係。”頓了頓他繼續道:“原本是全荒在華夏出了事來託你渡難關的,不料到了這裡反倒成了你的救星,而且毫不誇張的說如果不是他,你井上家族可能就已經不存在了。。。所以倒想知道,你們到最後到底誰是新任會長呢?”
其實這個問題井上原田也曾想過,以內心而言他自然覺得自己很多地方不如全荒,無論是武力值還是謀略,再加上幾次被全荒救下,所以早已暗下決心跟隨其左右一生。不過三合會的會長位置,卻又不可能給東瀛以外的外國籍人來坐,這件事便也在他心裡糾結了很久。
倒是全荒當即回道:“這件事老師就不用多慮了,首先我從未對會長之位有過什麼想法,再者這麼多幫衆也是不可能讓我坐下這個位置的。”
野田顏佳點點頭道:“那你有沒有想過就連井上原田本人可能都想過力推你成爲新任會長呢?”說完不忘盯了井上原田一眼,後者心虛的低下頭。
全荒道:“這個問題也很好解決,之前這麼多年,在您的把持下華夏在新宿的人不是活得好好的嘛!所以等一切重新安定下來後,把地盤換分給他們,並且以後多照顧一些就好了!”
野田顏佳接道:“你這意思是說要坐下華夏在東瀛的龍頭位置了?”
他不置可否笑笑,如今也只好如此敷衍一下,要不然顯得一點慾望都沒有反倒是不符合邏輯。其實他原本也沒什麼計劃,只不過事情恰巧如此發展,便一步步推到了現在。
而野田顏佳一看來他是殺了貴族之子一般的情況逃亡到了東瀛,已然是回不去了想在這裡立下根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此一來便認定這就是他的慾望,而人一旦有了慾望編就好控制了,這才讓這老狐狸安了心也不再囉嗦,很快這件事就如此敲定,田中家在官方的所有關係在瞬間就被野田顏佳撤的乾淨。
如今只待他們三人自己啓動相應的計劃,將田中家一舉徹底剷除便結束了這一切。正是談完後,三人與老狐狸一起吃了頓午餐之後便離開了。
而此時一直在隔壁測房的野田花衣來到了三人剛剛所在的正廳,野田顏佳問道:“女兒,依你看全荒這個小子可有問題?”
花衣回道:“父親不必擔心,至少他現在的處境不可能與我們爲敵的。”
老狐狸嘆息回道:“是啊,我擔心的也不過是將來這小子可能會帶動所有人掙脫控制。。。”
其實花衣多少也有同樣想法,不過還是寬慰道:“父親不必多慮,他一個華夏逃亡來的人,怎麼也不可能自斷出路的!”
老狐狸點頭道:“說來倒也是這樣了。。。”
而此刻三人卻暢快的爬起富士山來,一般人的話可能6小時才能爬到,而三人不過一半的時間便已經登頂,於是在天黑之前居然還下了山。
因爲馬上要開展跟田中家的最終較量,井上原田決定趁着現在還有時間回祖籍北海道一趟祭祖,而全荒和孫超二人以前也不少聽說北海道的風景秀麗,便說好一起去了。
等到了北海道以後,全荒和孫超也不等要去祭祀的井上原田,便帶着一個漢語說的很不錯的手下去附近海邊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