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都是拭目以待,我心裡更是緊張,手心裡都滲出了汗水。
只見兩個人旗鼓相當,只片刻就俱是全身一震,分了開來。
對方老人眼中精光四射,顯然樑老的身手遠遠出忽了他的意料。
樑老也是面色鄭重,他一直沒把小日本放在眼裡,沒料到對方也有如此高手!
對方老人拱手道:“在下山本二十四,是山本武館的館主,在中國開空手道館的山本四十二是我的胞弟,之前我們已經通過書信,知道三位要來,極是期盼,請進武館敘話,嘗一嘗我們的茶道!”
樑老點點頭,當先而行,李衛在中間,我自然殿後,其餘人跟着我們魚貫而入。
一進門,只覺得豁然開朗,大廳極爲寬敞,呈長方形,很多穿着白色空手道服的青年正在拉開架勢習練,嘿嘿哈哈的,氣勢倒是不弱。
我們徑直走到最裡頭,裡面擺了數張茶几,n多坐墊,山本二十四面帶笑容殷勤讓座,粱老毫不含糊,一個“童子拜觀音”盤膝而坐,不不不,應該是“糟老頭子拜觀音”好吧。
我和李衛自然是照葫蘆畫瓢,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
山本二十四表情甚是尷尬,欲言又止,看來是以爲我們不明白大日本的標準式坐姿,苦於交淺言深,不便開口,只能用行動表示,當下半炫耀的用標準姿勢跪坐了下來。
說來也巧,正好正面對着粱老。粱老大樂,嘴裡嘟囔道:“小鬼子還真客氣,不到過年就給行個大禮,可惜爺今天沒帶壓歲錢!”
他聲音不是很大,山本二十四沒有聽清楚,愕然問道:“真是抱歉,請問客人說的什麼,我年老耳力不聰,沒有聽到,失禮了!”
旁邊的梅川內酷卻是聽得清楚明白,登時大怒,對粱老怒目而視。
粱老嬉皮笑臉,絲毫不以爲意。
旁邊的李衛卻是冷冷掃了梅川內酷一眼,目光極是冰冷。
他是部隊出身,真正上過戰場,經歷過生死搏殺,馬革裹屍的漢子,目光中殺氣凜冽,令人不能也不敢直視和麪對。
梅川內酷就是一個普通人,哪能受得了這個,登時如坐鍼氈,如履薄冰,兩股戰戰,就欲坐倒。
我在旁邊一把拉住,沒讓這廝當場出醜。
粱老笑意盈盈的說道:“我也沒說什麼,就是說我們都坐下了,你們怎麼只有館主坐下了,其他人都站着,這樣我們多不好意思啊!”
山本二十四深以爲然,回頭一揮手:“客人說了,大家都坐下吧!”
武館衆人齊齊低頭“嗨”了一聲,分別半跪坐了下來。
無巧無不巧的都在粱老正對面,粱老再次大樂,登時興高采烈,手舞足蹈,哈哈大笑。
對方愕然,渾然不知所以。
李衛皺了皺眉,我心領神會,悄悄對粱老說道:“粱老,顧全大局,適可而止,先禮後兵!”
粱老總算停住了笑聲,臉色也端正了起來。
我正要鬆口長氣,卻聽粱老大笑道:“怪不得人人都說日本人矮,還真沒亂說,這不這麼多人跪着還沒我老頭子坐着高……”
我一個趔趄,險些摔倒,老爺子哎,您的嘴可太不留情面了!
果然梅川內酷面色鐵青,一言不發。
但他不說話不代表武館內畢竟沒有能人,早有精通中文的一個留小鬍子的中年人膝行上前,在山本二十四耳邊悄悄耳語了幾句。
山本二十四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卻不發作,只是微一點頭,小鬍子“嗨”了一聲原路退了回去。
山本二十四臉上瞬間多雲轉晴,和顏悅色的說道:“今日有幸見到三位英雄,極是欣慰,用句中國的話講,叫做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