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馨在說着這話的時候,眼睛死死地盯着謝子言。可很快她放棄了,謝子言的臉沒有任何表情,有點漫不經心,又有點事不關已。
不過謝子言卻因爲這句話,在心裡翻起滔天巨Lang。
在蘭馨說出姓謝的同時,他的心裡突然展現出來的畫面,正是昨天晚上在那片空地上,涌現出來的畫面,好像那個女人喊了聲謝什麼哥。
那哭泣的聲音,如同穿腦的魔音揮之不去。
紫嫣感受到心上人的不安,忍着頭疼輕輕地握住了謝子言,微微發顫的手指。試圖安慰謝子言,可一時間卻找不到合適的話語,只能用柔和的眼神,看着謝子言。
這個故事謝子言知道,巫門在數百年前千里追殺惡魔的事情,據說那一戰一場慘烈,最後只有數人生還,而這些人就是今天的長老會。
這事還是冰狼告訴謝子言的,即使是在巫門內部也是絕密,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流傳出去呢?
謝子言不禁想到另一方面,難道這個故事和自己的身世有關嗎?
小的時候自己也問過父母在那裡之類的話,當時冰狼就告訴過他,他是一名孤兒是師傅從孤兒院帶回巫門的,冰狼還告訴他,他的父母早死了。
後來年紀稍大點,就加入守望者的修煉,一直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想這種問題。
剛纔蘭馨卻說出那個惡魔姓謝!
這麼一個不常見的姓氏,如同一根火柴,點燃了謝子言的心。
一切等此事了結後再說,謝子言暗中拿定主意。
陷入沉思的謝子言半天不說話,紫嫣卻打斷了他的思緒,說:“這麼說,你父親一定是在那張羊皮中發現了什麼東西,使得他陷入了絕望,纔會把羊皮寄給子言?”
蘭馨皺着眉頭想了一會,才斟酌着說:“父親爲什麼自殺,我並不清楚。”此時,蘭馨再也保持不住她的形象,眼淚猶如斷線的珍珠般滴落。現在的她和謝子言一樣也是孤兒。
本來紫嫣心裡對蘭馨還有着那麼一點點怨氣,可看到蘭馨流淚傷心的樣子,紫嫣也是輕輕嘆息着,心中怨氣也隨之煙消雲散。
謝子言卻猜測着“大概是因爲這些羊皮所擁有的力量對它們的所有者會產生影響,隨着時間的流逝,這種影響也越來越強烈,甚至能扭曲所有者的性格。”
這個觀點提出來讓紫嫣和蘭馨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從羊皮的外觀來看和普通的羊皮卷沒有任何差別,蘭馨若有所思:“這麼說起來,最近父親很少跟別人說話,脾氣也變得孤僻而暴躁,家裡的傭人都很怕他。”
此刻的紫嫣頭疼漸漸緩解,她也能思考這些問題了,她沉思了一會後得出一個結論:“在他徹底崩潰之前,也許是擔心會傷害到你,所以他選擇把羊皮卷寄給了子言,然後自殺。”
“也許吧,他認爲師弟能夠幫助他。而且,起碼現在看來,他的判斷沒有錯。”蘭馨的神色有些失落,嘴裡輕輕說着:“如果他不是娶了一個女巫,並且有了一個女巫女兒的話,也許就不會捲入這些時間,也就不用選擇死亡了。”
謝子言看着師姐蘭馨的俏臉,頗有感觸地低聲喃喃道:“一人遁入巫門,子孫都將生活在暗影之中……”
紫嫣沒有聽懂:“子言,你說什麼?”
“沒什麼。”謝子言看着紫嫣的時候,臉上總是帶着溫柔。被紫嫣握住的手掌,此時也反過來把嬌小白皙的手掌,輕輕捏住。
蘭馨一直沒有說話,紫嫣關切地問道:“你還好吧?師…師姐。”師姐這兩字很難出口,但紫嫣還是叫了出來。
“啊,什麼?”蘭馨突然回過神來,“你們在說什麼?”
“沒什麼,只是在聊天。”看到蘭馨沒聽見自己的話,謝子言反而鬆了口氣,心想也許這樣更好吧。
楊晨已經死了,蘭馨揹負的已經很沉重了,就不要在給她添加壓力了。
蘭馨卻有點不高興地問道:“你在琢磨什麼?”
“我在想昨天晚上的事情。”謝子言的一句話讓紫嫣的神色,變得有些茫然。
謝子言小心地問紫嫣:“紫嫣,你昨天晚上遇見什麼人了?”蘭馨也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精緻的臉上也露出一抹好奇的表情,混着還沒擦拭的淚珠,形成別樣的凝重。
“昨天晚上我接到一個電話。”紫嫣回憶着昨晚發生的事。
她睡到半夜的時候,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迷迷糊糊中,她拿起電話,可電話裡卻什麼聲音也沒有,就連話筒裡輕微的電流聲也沒有。
有的只是一陣沉默,和一個男人的呼吸聲,很沉重的呼吸聲,然後她好像聽見一個字“惑”,這聲音很奇怪,似乎離紫嫣很近,又似乎是從千里之外傳來。
紫嫣把事情的前後說了一遍後,看着謝子言,想從他那裡得到解釋。
謝子言並沒有發表意見,而是示意紫嫣再好好回想一下。
不過紫嫣什麼也沒回想起來,只是用有些心虛的眼神看着謝子言。她只知道這些,用律師的觀點來看,這點東西,沒有一絲一毫的幫助。
謝子言輕輕捏了捏她的手,安慰道:“沒關係,無論做了什麼,那都不是你的本意。”然後問蘭馨:“師姐,這方面你比我強,你怎麼看?”
蘭馨的臉色不太好看,不過還是說道:“看來通過電話進行的強烈術,很像刁避寒的手法。”
謝子言雖然不願意提起刁避寒這個名字,但他還是點頭贊同着。
他從桌上拿起一塊黑不溜秋的皮革,遞給紫嫣:“紫嫣,你看看這個。”
“這是什麼……”紫嫣接過幾乎被羊皮卷,話說到一半就變成一聲驚呼“天啊!”手中的羊皮卷,只剩下刻畫的部分還在,其他的地方几乎被炙烤成了焦炭。
“這…這…怎麼會變成這樣的?”紫嫣難以置信地看着手中羊皮卷的殘骸,過來許久才平靜下來,小心翼翼地將它展開,一邊低頭仔細辨認着殘留的部分,一邊惴惴不安地問道:“難道,這是我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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