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耀祖拿出一張帖子,正是來自水常勝。
看着那張價值不菲且花費心思的請帖,楚天並沒有打開來看廢話,只是掃過一眼就望向何耀祖:“二少,你什麼時候成了水家的說客了?你難道不知我跟水家的恩怨,不知水家對我的恨嗎?”
何耀祖這次並沒有像以前那樣驚慌,只是無奈笑一笑道:“少帥,我就是知道你和水家有誤會,所以纔想做箇中間人抹平恩怨,另外,水常勝確實想要感謝你,你在菲律賓幫了天上人間一把。”
“你救回來的三十九名姑娘,可都是天上人間的搖錢樹。”
這番話頗有理據還帶着一抹水家的善意,只是楚天從來不相信看得到的東西包括善意,繼而又聽到何耀祖補充:“少帥,大家以後都要在京城過日子,我想還是以和爲貴,給水家一條路吧。”
水家已經把身段放到低下,所以何耀祖轉述起來就顯得恭謙:“水常勝說昔日恩怨都已經過去了,水家上下也敬佩少帥的光明磊落,因此在龍鳳酒店設宴相待,希望少帥能夠接受歉意和謝意。”
話說得很中聽,不過楚天卻沒有絲毫感動和欣慰,先不說自己要把水家連根拔起,就憑他斷掉水霧月的手,楚天也知水家絕不會吞這口惡氣,之所以請自己吃飯,不外乎是鴻門宴或者麻痹他。
鴻門宴,水家沒膽量,所以更多是想麻痹他了。
想到這裡,原本想要拒絕的楚天勾起一抹笑意,拍拍何耀祖的肩膀開口:“耀祖,我可以給你面子去吃這頓飯,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個要求,這個月底之前,去名古屋把河本季子找來見我。”
“河本季子?”
何耀祖身軀一震,訝然出聲:“少帥,你怎麼認識那娘們?那是我第一百個女人啊。”接着感覺言語不妥的掩嘴,聲線變得低沉:“少帥,你要見她幹嗎?我很久沒跟她聯繫,都不知道、、”
沒等他說完,楚天揮手製止開口:“這是我的事!你把她給我請到京城,然後陪她吃喝玩樂一個星期,把她伺候高興了就帶來見我,如果這點事你都應承不下來,水家這說客你也不用當了。”
“啊?還要三陪啊?”
何耀祖臉色一變,一臉苦楚回道:“老大,向來只有人家伺候我,我可從來沒有伺候過人家,我跟河本季子也就玩過一次,不用付出這麼大代價三陪吧?這被其他人知道,豈不是砸我名頭?”
楚天嘴角勾起一抹譏嘲,輕輕踹了他一腳道:“名頭?你有什麼名頭?二世祖嗎?廢話少說!本來這事我可以用少帥身份吩咐你做,但看在你是兄弟份上就給你點面子,現在答應還是不答應?”
“答應,我今晚就去赴宴。”
楚天盯着何耀祖:“不答應,你給我滾蛋!”
二少咬着嘴脣思慮起來,在楚天要轉身離去時喊道:“少帥,我答應你,我答應你!我月底之前一定會把河本季子請到京城,吃好喝好,保證把她伺候的高高興興,少帥,這下總行了吧?”
楚天目光平和地望向何耀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二少,我實在好奇,水常勝究竟給你許下什麼承諾,讓你這樣盡心盡力的做說客?還有,你究竟是怎麼跟他認識的?別說是以前老相識。”
何耀祖尷尬的低下頭,隨即摸摸腦袋迴應:“水常勝到京後就四處結交權貴,我也是經一發小介紹認識他的,那小子還算識做,對我們都是客客氣氣的,出手也算豪爽,所以就多聊了幾句。”
“他知道我跟少帥的關係,因此就懇請我找你吃飯。”
楚天揹負着雙手,淡淡一笑:“就這麼簡單?”
何耀祖輕輕點頭,接過話題應道:“嗯!他說你雖然斷了水霧月的手,但水家也給你添了麻煩,恩怨早就已經一筆勾銷,而帥軍在菲律賓之舉讓他感到少帥的光明磊落,因此想要結交少帥。”
“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楚天目光玩味的看着何耀祖,滔滔不絕的二少感覺到那份灼熱後,立刻識趣的閉上嘴巴,正當他以爲楚天拒絕時,楚天聲線平穩的道:“你替我回水常勝,這飯我給他面子,我會準時赴宴。”
何耀祖一愣,隨即欣喜若狂:“真的?好!謝少帥。”
在楚天揮手讓他離去之後,沈冰兒閃了出來,聲音平淡:“少帥,你真要去吃水家這頓飯?你覺得水常勝會真心握手言和嗎?再說了,咱們遲早要幹掉水家,在我看來真沒有必要去吃這酒宴。”
楚天揹負着手,望着遠去的何耀祖笑道:“幹嗎不去,反正是水家請客,到時來一頓滿漢全席享受享受,反正水常勝在京城玩不出什麼花樣,難道他還敢來個鴻門宴?如果真有刀斧手、、、”
“那可真是太好了。”
楚天眼裡殺出一抹光芒:“我可以趁此事剷平水家。”
沈冰兒苦笑一下,輕嘆一聲:“水常勝當然不可能擺鴻門宴,他也不會傻到這地步玩花樣,只是我覺得雙方都差不多要開戰了,咱們又何必虛與委蛇吃這飯?還不如留點時間研究如何破局。”
楚天輕笑了起來,淡淡接過話題:“其實我赴宴有三個目的,第一,何耀祖親自出面,我怎麼也該給英才堂主一點面子;第二,我想要親自見見水常勝,面對面瞭解他的性格以及水家底線。”
“第三,我要警告他。”
楚天聲音忽然變得清冷,微微眯起眼睛:“水常勝肯定在何二少身上下了不少苦功夫,否則他今天這說客不會這麼盡心盡力,我要告訴水常勝,有事就衝着我來,扯入何耀祖會讓我生氣的。”
沈冰兒回想了一下,點點頭:“二少確實有點古怪。”
楚天咳嗽了一聲,望着漸漸西移的太陽:“我跟何大膽在葉老牽線下已達成某種默契,兩家早已經成了相互依存的關係,所以我不會讓何耀祖被水家算計進去,不會讓水常勝亂了十年的局。”
沈冰兒點點頭:“原來如此!”
楚天似乎有點累了,嘆息一聲就回大廳休息。
水常勝的酒宴八點才正式開始,所以楚天六點半纔不緊不慢的出門,身邊護衛配置依然是十六人,其中雲天在明,老四和冷無常、雪妖在暗,前者是出門時貼身保護,後者是二十四小時交替。
這批力量足夠讓楚天扛住任何攻擊,哪怕是天藏大師這樣的霸道人物過來,楚天也能從容應付半個小時,而這點時間足夠京城帥軍作出任何反應,換句話說,在京城行刺楚天純粹是自取滅亡。
只是,這年頭找死的人着實不少。
“小心!”
車隊在出建國城門時,楚天神經忽然繃緊,接着就聽到老四的示警聲,楚天他們下意識的躍出車輛,就在他跳下轎車的一剎那,一個近千斤的石獅子從樓上倒下,呼嘯挾風,狠狠地砸中車廂。
車廂,散成無數碎片濺向空中。
此時,夕陽已經漸漸落了下來,淡紅的暮光,照耀在古老的城牆上漸漸暈開,讓它四周地裝飾燈籠與連體建築都被蒙上了一層紅色,不吉祥的紅色,而一處殘缺近半的石獅子更是坐實不祥之兆。
在帥軍兄弟和雲天如臨大敵時,楚天卻笑了起來:
“這飯,還真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