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伐決斷,殺氣毫不掩飾,楚天就如一匹西伯利亞狼,慢慢的展露出了他的獠牙。
陳慶濤剛纔的那句話,大家都知道不過只是場面話而已,真的讓他動手去幹掉陳浩的時候,相信肯定會有人站出來相勸。
但楚天似乎根本不知道陳慶濤不過就是一句場面話,竟然還直接的拋出一句,願意親手砍掉陳浩的腦袋,如果最後真的坐實了陳浩的罪名,大家幾乎都可以預想,楚天也許真的會手起刀落。
不由看向陳慶濤的眼神,多了幾分同情,得罪什麼人不好,得罪一個瘋子!
“蘭婆婆!”
這時,在大家都猜想楚天要怎麼化解掉陳慶濤強勢壓迫時,走回來的楊飛揚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了蘭婆婆,眼裡帶着厭惡。
蘭婆婆波瀾不驚的接過來,看着手機屏幕上的視頻,聽着其中傳出來的污言穢語,眼神逐漸的冷了下來。
本身還涌現強大自信的陳慶濤也聽到傳來的視頻聲音,嘴角牽動,暗道一聲失算。
來之前,陳慶濤已經依靠手中強大的資源抹掉了關於陳浩所有的劣跡,不管是綁架蘇穎,還是任何關於走私的事情,甚至開車撞飛梅子的人,陳慶濤都讓他永遠的閉上了嘴巴,確定不會暴露出任何的東西。
但是此時,視頻之中傳出來的聲音,和沒有看到也知道正在發生的事情,陳慶濤臉色多了一點難看,剛纔強硬和楚天說的一切,在這個視頻之中,都出現了鬆動裂痕。
蘭婆婆沒有繼續的看下去,關上了手機淡淡的開口:“楚天,陳浩綁架蘇穎的事情可以確定是真的,你出手也是迫不得已的情況下,這一點可以原諒也可以說得通,但後來,你爲何要在拍賣場之外,對着陳浩連開兩槍?”
一旁的孫泰都聞言,更加肯定蘭婆婆今日來到山中不是偶然,也不是因爲他這個晚輩的面子,一切都是因爲楚天。
楚天需要蘭婆婆這座大山,來抵消他孫泰都可能插手的可能,事實也是如此,如今孫泰都,一點事情都做不了,他可以悍然面對許多人保下陳浩,唯獨這個人不能是蘭婆婆。
看看倒在地上,此刻半死不活的陳浩,孫泰都嘆息一聲,無能爲力。
不是孫泰都沒有任何的份量,相反只要他插手陳浩肯定可以無事,但今天蔣勝利的再一次到來,還有當面拿出那樣的東西,不管結果如何,今日都不允許孫泰都做太多的事情。
陳慶濤也從視頻的事情平靜下來,保持着平靜開口:“少帥,陳浩綁架蘇穎是真的,也只能說他是色慾薰心,但你給予了他斷手的懲罰,也算是一個教訓,但蘭婆婆所問沒錯,你爲何還要在拍賣場之外,連連開槍?”
“難道還不是少帥心存怨恨,公報私仇嗎?”
楚天掠過一道意味深長的笑容,對陳慶濤多了佩服,但也更加的警惕,綁架蘇穎的事情,因爲當初陳浩自己拍攝的東西完全推翻掉,但陳慶濤還能大事化小,只是說出陳浩色慾薰心,楚天已經教訓,不了了之
。
雖然知道陳慶濤的心思,楚天也懶得去點破他的這點想法,走過去端起一杯酒喝了一口:“當日拍賣場之外,如果我被陳少開槍打死的話,陳區長,你現在怎麼說?”
“少帥,罪有應得!”
陳慶濤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拋出一句,惹得衆人訝然之時冷聲說道:“如果不是少帥和陳浩的未婚妻苟且不清的話,他如何會不管不顧的對你動手?所以少帥錯在先,最後還傷了陳浩,難道還不是公報私仇嗎?”
大家都被引導順着陳慶濤思維走時,他繼續說道:“也就是因爲心裡憋屈煩悶,他又無法對少帥不管不顧的出手,年輕人火氣旺,而且還是在未婚妻背叛的情況下,難免做出一點過火的事情,造成了少帥朋友的損傷。”
“所以,錯誤存在,少帥獨佔九分,陳浩只錯一分,沒有因,何來的果?”
楚天一口飲盡那一杯酒,沒有因爲陳慶濤帶着強大渲染力的話流露太多的情緒,溫潤一笑:“好一句我錯九分,只是陳區長你可見到我和唐韻苟且,還是有人告訴你,他親眼見到我和唐韻苟且了呢?”
陳慶濤勾勒一抹玩味:“少帥,唐韻親自承認的東西,莫非還能是假的?她有什麼藉口,什麼理由,犧牲自己的名譽呢?”
“是啊,一個女人怎麼可能會無故犧牲自己的名譽呢?”
楚天順着陳慶濤的話點點頭,周圍的賓客都搖搖頭,楚天不管怎麼樣都不應該那麼回答,但就在這時,楚天話鋒偏轉:“但陳區長所說的是其他人,不是唐韻,我們本身有一點恩怨存在,冤枉我,可以讓我不自在,是可以理解的。”
衝着陳慶濤眨眨眼睛,戲謔說道:“當然,如果陳區長依舊咬定我和唐韻苟且的話,可以讓最頂尖的專家介入,看看唐韻是否還是處子之身,如果不是的話,我楚天把話丟在這裡,給陳少戴綠帽這個後果,惡人先告狀的罪名,我都認了!”
“但是...”
一股戾氣瞬間的引爆出來,從無數血與火之中鍛就出來的氣勢完完全全的壓迫在陳慶濤的身上,一字一句說道:“如果確定我沒有和唐韻苟且的話,我就要和陳區長好好的說道說道,我是如何迫陳少去做錯事情的。”
陳慶濤小腿不自然的發抖,看着站在面前相差三十歲的楚天,竟然感覺到了莫名的壓力,這是隻有在一號二號那樣的頂尖大佬面前纔會有的感覺,但此時,楚天給了他。
起初的堅定,也不知不覺的出現一點鬆動,沒有去接楚天的話,因爲他也不能肯定,唐韻和楚天是不是真的苟且,更多的只是想借助這樣的一個事情,讓陳浩後來綁架撞飛梅子的事情,歸咎在楚天自己身上。
這樣的想法在楚天的血火氣勢壓迫下逐漸的散去,陳慶濤罕見的額頭冒汗,語氣也不如開始的那般強硬:“就算如此,那也是唐韻迫的陳浩做錯了事情,少帥似乎更該去找的人是唐韻
。”
“如果不是唐韻胡說八道刺激到陳浩的話,就不會發生後面的悲劇,不是嗎?”
“屁話!”楚天沒有理會現在是什麼場合,直接的丟出兩個讓陳慶濤臉色難看的字眼,手指晃悠着指向地上的陳浩譏嘲說道:“話說我本善良,你兒子如果本身不是一個王八蛋的話,會做出那麼混蛋的事情?本無心,別人再怎麼的強迫,他都是一個好人。”
毫不掩飾譏嘲的意思,楚天冷哼說道:“所以,陳區長我知道你想維護你的廢材兒子,可是也要看看你說的話,符不符合你的身份,順便再摸摸自己的良心,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對不對得起躺在醫院永遠可能不會再醒來的受害者。”
“當然,如果你覺得你兒子還是無錯,依舊是本少帥錯九分的話,你這個行政長官,也可以提前退休了。”
霸道,絕對的霸道!
如果是開始楚天給人的是一種年少輕狂的囂張,那麼他現在說的話就是絕對的霸道,華國地界人口十四億人,但敢和陳慶濤說這樣的人,絕對不超過二十個人,但敢這樣說的年輕人。
只有楚天一個人。
直接讓陳慶濤可以提前退休,何等霸氣,震的周圍賓客都一愣一愣,幾乎都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從楚天來到就基本不說一句話的蔣勝利眼神掠過欣賞和複雜,隨即輕輕的搖頭,楚天越是如此,對於他來說,或者對於寶島來時候,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
如果說以前的楚天還懂得取捨和度的掌控,那麼現在的楚天,已經是出籠的猛虎,可以束縛他的人,已經很少很少,一區最高長官,一句你可以退休,蔣勝利在自己的有生記憶裡,都很難再找出一個人來。
此時的陳慶濤也是被楚天的話震的忘記了反應,良久才幽幽的回過味來,想要強硬的面對,但想起曾經兩大家族的落魄,硬生生忍下來:“少帥,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傷者已經脫離危險期,你還說永遠不會再醒來,還不是公報私仇?”
楚天冷冷一笑,揚手,身後一個戴着帽子和墨鏡的女子走上來,把一份文件資料放在楚天的手中,接過來,楚天手一揚丟到陳慶濤面前:“如果我不讓醫生那麼說的話,陳區長是不是要安排陳少,連夜出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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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慶濤沒有去撿起地上的東西,那是一張病情介紹,見到最終的判定那一行,身軀微微一顫,知道自己也好,還是陳浩,都被楚天耍了。
故意傳出梅子脫離危險的消息,讓他們散掉幾分擔心,目的就是讓陳浩安心的呆在山中,此子心思,過於深沉。
知道任何的解釋,此刻都毫無作用,任何的公報私仇說法,都隨着一個很難再醒來的人變的無力,陳慶濤輕聲一嘆:“事情陳浩終究有點責任,但他也被少帥肆虐的一年半載不可能正常生活,再大的仇恨,也足夠了吧?”
“私事,可以告一段路,看在陳區長的份上,我可以不計較
。”
楚天拿起一張紙巾擦拭着雙手,讓人感覺到一種窒息般的平靜:“但私事可以放下,人不死就有活過來的可能,所以可以算了,但陳區長不要覺得,爲了你的廢材兒子,我就出動國安,接下來,我們談談公事!”
話音落,大門之外,涌入了一隊隊的國安隊員,荷槍實彈的控制現場,王慶元大步流星的走來,啪的敬個禮:“局長,經過一個小時的突審,孫進已經完全的供認,陳浩利用手中職權,協助了321走私大案幕後之人前後三次成功出貨!”
楚天丟掉手中紙巾,剛毅蕭殺的臉上涌現堅定,手揮過:“清場,抓人,阻擋者,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