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隨在張小慈身後的,時一個身着黑大衣的墨鏡男,此人緊緊的跟在張小慈的身邊,顯然就是之前開車去接張小慈的趙豹。
趙豹走上前來,在鄭開陽的耳邊低語了幾句之後,才轉身離開。
此時有人給張小慈取了一件外套穿上,張小慈才停止了呵氣,臉上也恢復了幾分淡定。
“張小神醫,得罪了,會中出了事情,這麼晚了纔不得不驚擾你,請你來一趟。”鄭開陽面帶笑容的說道。
張小慈拱手,滿臉含笑,道:“客氣了,鄭會主,你既然有事,什麼時間叫我都沒問題,只是不知鄭會主此次讓我來,是要我做些什麼?”
張小慈剛纔進來的時候,看到站在門側的一排人,一個個臉色鐵青,嘴角泛血,表情異常痛苦,呆坐在一側的沙發上,眼神怨恨的看向另一側的一名少年。
毫無疑問,二者之間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而治療如此重傷,卻並非張小慈所善長,所以張小慈很是不安的掃了鄭開陽一眼,心中也緊張了起來。
鄭開陽淡淡的道:“讓你來只有一件事,就是要鑑別一下這些返力丹是不是真的?畢竟一會我的手下要用它來療傷,我要爲手下的性命負責。”
張小慈聽了,轉頭看向了桌上的一個打開的藥盒,藥盒裡面整整齊齊碼放着三十六粒黑色藥丹,每粒藥丹只有一粒黃豆大小,卻通體晶瑩,散發着一股淡金色光芒,顯的分外的與衆不同,此刻更是吸引了屋子裡所有人的目光。
張小慈生長在醫藥世家,見多識廣,從小跟隨着爺爺張一得行醫問藥,遊走神山奇嶺之間,親力親爲,採摘奇藥,親自煉化,也曾制過這返力丹,不過,由於工藝火候的要求非常嚴格,通常要在諸多設備的配合下,多少人合力方能勉強完成,而且對於火候的控制那更是達到苛刻的地步,就連張一得親自出手,成品率都不到百分之十,由此可見,這三十六粒返力丹的背後,一定隱藏着一個不爲人知的天大奧秘,如果說此丹出自一個凡人之手,打死張小慈都不會信,可是眼下,當他真正的面對時,卻不禁生出一分即生愉何生亮的感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奇人異士,數不勝數,就連他出身醫藥世家的眼光來看,這些藥丹的制地優良,品性極致,已經達到了一個空前未有的境界。
武野三郎見到張小慈,也湊近上來,嘿嘿一笑,道:“張小神醫,今晚你可要多操點心啊,人命關天,非同兒戲,這些藥丹的真假與藥性,關乎到這些人的生命,喬子隆打賭說只要服下此藥丹,半個小時就能讓這些重傷者重新復原,你看有沒有這個可能,你可一定要認真的檢查才行。否則出了事,大家都不好交待。”
武野三郎說着,臉上露出一絲神秘的笑意,用手指了一下對面的喬子隆。
張小慈順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是一名衣着普通的少年,此時那少年目光之中,也正流露出一絲疑惑,在打量着自己,不過那目光之中一絲寒意,讓他如芒刺背,不禁突然嚇了一大跳。
手一哆嗦,問道:“這些返力丹,真的……是你煉就的麼?”
目光即震撼又疑惑,聲音有些發顫。
這樣的一個看似平常的少年,居然會有如此驚人的功力,將返力丹的煉製推向一個極致的標準。這是他們張家子弟都無法做到的事情。居然就在這個看似平常的少年的手中實現了,巨大的震驚讓他有些目瞪口呆。
“沒錯,是我煉就的,你現在可以開始檢查了,我的時間非常有限,不會耽擱太久,最多隻能再等十分鐘,我就要離開了。”喬子隆蹺着二郎腿,將身體舒服的靠在沙發的靠背上,微微眯起眼睛,不再理會任何人。
“張小神醫,你就快點開始吧,這位爺要不耐煩了。”武野三郎搖搖頭,對於喬子隆的做派,很是不以爲然。
“嗯。”張小慈接過藥盒,戴上專用眼鏡,手裡捏起一粒丹藥,拿在眼鏡下,仔細認真的觀察着,同時鼻子也伸到近前,仔細的嗅聞着其中的氣味。
過了一會兒,突然發力,手中刀光一閃,準確的斬在返力丹的中間部位,將一粒返力丹一剖爲二。
“哧”,一聲輕響,一股黑氣自藥丹之中騰起,如一朵小型的蘑菇雲,慢慢的向四下彌散,須臾瀰漫在整個大廳。在場的每個人都聞到了這股奇怪的味道,一個個都是震驚無比。
“奇怪,這是什麼味道呢?有香有辣還有一股很臭很臭的味道,這是藥丹麼?怎麼感覺跟毒氣彈似的!”
“是啊,快把鼻子捂上,不然的話,中毒了可就玩完了。”
“不好,真的太難聞,這傢伙肯定是龍天會派來害咱們的。”
“快,亮傢伙,別讓這個龍天會派來的傢伙跑了。”
一陣混亂過後,大廳裡衝進來幾十個人,個個手裡提刀拿棍,還有一些拿着手槍,全都指向了一個人,此時喬子隆還在酣睡之中,微眯着雙眼,似乎還沒醒過來。
“張小神醫,你怎麼了?快告訴我,這藥丹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鄭開陽用一塊毛巾捂着鼻子,表情十分痛苦的說道。
這時煙霧漸漸散去,味道也變淡了好多,屋子裡的混亂局面,也是所有的人始料不及的。
喬子隆若無其事的在昏睡,張小慈的臉上卻是一種癡呆的表情,“哈哈哈……太神奇了,想不到啊,絕世丹王居然會在民間,可惜了我張小神醫一世英名,居然都無法達到如此境界和地步。慚愧啊,慚愧!”
“撲通!”張小慈突然面向喬子隆跪了下來。喬子隆此時剛好睜開眼睛,揉了下眼睛,不明所以的問道:“怎麼這麼吵啊?咦,你跪在地上幹啥?”
喬子隆吃了一驚,看着跪在地上一臉激動神色的張小慈,不知他此刻要做什麼?
“我要拜你爲師,你一定要收下我。”張小神醫直言不諱態度真誠的說道。
聽了這話,屋子裡所有的人都驚呆了,誰也沒想到一向狂傲自大的張小神醫居然會拜這個陌生的少年爲師,一時間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也登時緩解開來,一些刀出鞘槍指頭的場面也於瞬間消失,隨着鄭開陽一揮手,大多數的人都走了出去,屋子裡再次變的安靜下來。
在這個過程中,二樓的樓梯口,一雙美目始終在觀望着下面發生的一切。自然,這美目的主人就是先前被氣哭的鄭靜茹了,此時在鄭靜茹的身後走來一人,輕輕的搖搖頭,說道:“靜茹,你該不會還怪姐姐多事吧?壞了你的好事,其實姐姐也是蠻心痛的,你要振作起來,不要太傷心纔是。”
“姐,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啥時候爲這個二流子生氣了,剛纔只不過是被小蟲子眯了眼睛而已,哼,這種混蛋,我纔不會喜歡他呢!”鄭靜茹一蹶小嘴,氣乎乎的回屋去了,關上門,將身子倚在門上,這一刻,她的小心臟在怦怦直跳,內心之中也是思潮翻滾,不曉得該幹些什麼?彷彿丟失了一件寶貝一樣,讓她變的魂不守舍起來。
“愛,就這麼神奇嗎?爲什麼我一直不喜歡男人,這一次卻爲這個男人流下眼淚,我到底是怎麼了?”
“難道我真的喜歡上這個神奇的小子了?可是剛纔話已經說過,我該咋辦?咋辦呀?”
鄭靜茹緊咬着櫻脣,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
“妹妹,天下好男人多的是,不要再生姐姐的氣了,好不好?”此時門被打開,鄭靜萍從門外走了進來,伸手將妹妹摟在懷裡,柔聲安撫道。
“姐,你怎麼來了?”鄭靜茹擡起淚汪汪的眼睛,用手帕擦試了一下。
“其實,我剛纔一直站在你門外,沒想到,你真的爲了一個陌生的男人流淚,姐姐的心裡也很不好受,所以纔會進來勸勸你,這個喬子隆被景複雜,我調查的資料顯示,他極有可能就是橫行國際刺客界的鼎鼎大名的神手,如果真的是他,即便是屋裡所有的人綁在一塊,都未必能困住他,更無法留下他的腳步。也許只有爸親自出手,才能與他真正的較量一番,不過爸現在上了年紀,已經沒有了當年的銳氣,所以惹上這個傢伙,簡直就是自找苦頭。唉,妹妹,聽姐姐一句勸,長痛不如短痛,還是算了吧,早點把這個人忘了吧。這個人實在太恐怖了,你喜歡上他,只會讓你痛苦的更久。”
“他真的是神手?”
鄭靜茹擦了下淚痕,不敢相信的問道。
“嗯,也許吧,不過,我有些奇怪,神手應該是不懂醫術的,所以我剛纔有些猶豫……”
作爲刺客界的老大,神手一貫以逆天的神手橫行無阻,神手傷人之後,不但體外的傷口出血極少,而且造成的損害往往難以覺察,即便是用現代的儀器也難以發現,所以基本上每一個死在神手手中的人,身體上的傷痕基本上都難以找到。不過,之所以能斷定他們是神手殺的,只是因爲神手每殺一人之後,都會留下一塊印有神手標誌的鐵製銘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