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接了電話趕來的市中醫院的醫生焦高連則皺了下眉頭,不悅的看了一眼常學遠,低聲道:“請讓一讓,病人很危險,要是再不搶救的話,那可就再也沒機會了。”說着,焦高連就和一名助手迅速的打開了醫藥箱,將箱子裡裡面的工具迅速的取了出來,動作熟練的爲傷者處理起了傷口。
市中醫院名爲中醫院,實質上早已不是中醫院了。這些年,院長以改革中醫爲名,革除中醫傳統,美其名曰新式中醫療法,實質上是海外式的療法,和傳統的中醫療法風馬牛不相及,連儀器都基本上是從海外進口的。
藥物中外藥也佔三分之二還多,中藥只佔三分之一還不到。
而且病人來這裡治病,醫生很少給開中藥讓病人服用,幾乎開的都是外藥,治療的手段也是外式的,不是傳統的中醫療法。
在焦高連身上,對傳統中醫的革除比院長尤甚。
焦高連全盤否定華夏古代的醫聖,否定陰陽五行,否定望聞問切,對華夏古代醫聖的著作胡亂註解,出版成書,坑害國人。還以培養人才爲名,每週給一些中醫愛好者上課,他們本來正確的傳統療法,都被焦高連否定了,學成之後,焦高連發給他們行醫資格證,他們都開始按照焦高連的“新式中醫療法”給人治病。
“常董,你的女兒和姚小姐都落入敵人的手裡,生死不明,我們無能,無法從對方手中將她們奪回,只能回來向你報信了。”
曹東和劉旺兩個垂頭喪氣的走了進來,來到了常學遠的面前,有氣無力的說道。
“到底怎麼回事,我們不是讓你們幾個緊跟着她們兩個的嗎?爲什麼會在家門口出事?”
常學遠身子陡然一晃,差點摔倒,不過給朱景扶住了,楊羽安慰道:“董事長,切不可着急,先聽他說完再作道理。”
常學遠想想也是那麼回事,事情已經出了,就算自己再不滿意,也毫無用處,也只能先聽聽他們的所說,再做下一步的決定了。
“嗯,好,你們說吧,到底是什麼人綁了我的女兒和你們姚家的小姐?”常學遠實在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以常家的勢力,在廣陽誰會這樣不開面,一定要向他的女兒下手,得罪了常家,會有好果子吃嗎?
“是這樣的……”曹東回憶了一下之前發生的過程,以及鄭武馬勝受傷的過程,眼瞳中露出恐懼的神色,而對方好像只交手一招不到,就讓鄭武和馬勝重創,由此來看,對方一定是國際邪會集團的頂尖好手。
聽完之後,楊羽忽然眼前一亮,說道:“董事長,喬子隆不是號稱是神手嗎?他的身手也極好,只是之前董事長不信任他,以查不到他的被景爲名,將他辭退了,如果董事長可以改變主意的話,讓喬子隆去解救小姐,那一定會馬到成功。”
楊羽剛剛說完,朱景也點了點頭,很是肯定的說道:“不錯,今晚的晚會上,關於喬子隆的消息那絕對是一個大熱門,他不僅功夫深不可測,就是腦筋也是特別活用,加上不錯的敏銳靈感,請他回來,一定會起到出乎意料的效果。”
曹東和劉旺兩個聽了,登時也有了希望,異口同聲的道:“常董三思,喬子隆絕對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讓他去救小姐,自然可以馬到成功,勝過幫警察太多了。”
“是啊,董事長,辭退令不是要等明天一早纔會正式下達的嗎?在這期間,可以隨時收回辭退令,這樣就可以讓喬子隆回來了,只要喬子隆肯出手,相信小姐一定會沒事的。”
“你們都是這麼想的嗎?”
常學遠將信將疑,也有些困惑,以前自己作了的任何判斷,都不曾錯過,至於這個喬子隆,倒是讓自己懷疑起來,看來自己真的是老了。
“但是……我怎麼可能會錯?我可從來就沒有錯過,怎麼可能?”
這兩種想法在心內爭鬥,到了後來,腦子裡亂哄哄的,讓他感到一陣刺痛,不禁低哼一聲,雙手捂住太陽穴,乏力的癱坐在椅子上。
趙明亮一揮手,楊羽和朱景兩個扶着常學遠上樓休息,趙明亮看到常學遠的走後,才凝神問道:“你們看清了嗎?向我們小姐出手的是什麼人?一共有幾個人,車牌號是什麼?”
一連串的問題讓曹東和劉旺兩人有些瞠目結舌。
兩人只顧追擊和救護受傷的鄭武馬勝了,壓根就沒有注意到這輛車的牌號,以及車型,不過隱約間好像看到是廣A打頭的車牌號,至於後面的尾號是什麼,倒是沒有看清。另一方面原因是月黑風高,山陡路險,敵人躲在暗處不停的開槍,兩人匆忙之中,只看到了這些。
趙明亮聽了,眉頭又是一皺,想了一下,才說道:“你們兩個,護送鄭武馬勝上醫院,另外,通知保安隊的兄弟,讓他們發動起來,四下尋找喬子隆的下落,找到之後,就把他立即帶到我這裡來,我自然會有所交待。”
聽了趙明亮的話,人們登時四下行動開來。
有人送鄭武馬勝上醫院,也有人立即撥打電話,通知搜人。
另外,還有一批人,開車下山查到了蛛絲馬跡,以及現場的目擊者,以便於查找劫匪的車的下落。
令人奇怪的是,在這個過程中,就是沒有人報警。或許是出於對警察的不信任吧,一般的豪門大家,出了事情一般都喜歡以私了的方式解決問題,而不喜歡公開的方式惹來異常的關注,所以報警,一般都是迫不得已而爲之了。
不過這次的事情不同以往,不僅僅有常琳迪,同時還包括了姚氏的獨女姚雅梅。
所以趙明亮不敢怠慢,再三考慮過後,還是將電話撥到了李光毅的手機上。
這邊李光毅剛剛經歷了方纔恐怖的一幕,此時剛剛躺在牀上,正準備翻出手機,給喬子隆打一個,報平安呢,可誰知,電話還沒撥號,就聽到手機鈴聲響起,一個陌生的號碼已經提前一步打了進來。
“李局嗎?”電話一接通,一個着急的聲音立即傳了進來。
李光毅聽到這口氣,很熟悉,又有點陌生,一時又回想不起來,只是“嗯”了一聲,並沒有說話。
“李局,我是趙明亮,常琳迪和姚雅梅兩個結伴下山,結果在下山的路上,被人劫持了,我們現在已經發動人去搜集線索了,這件事關係重大,我想還是告訴你一聲。”
趙明亮努力壓抑着焦灼的心情,保持一分難得的淡定。
要知道,常姚兩家,可是廣陽並肩而立的兩個商業巨人,儘管多年來,兩家一直在商場上你爭我鬥,可是私下裡,卻還是不錯的朋友,不然的話,常學遠的生日晚會,是絕不會邀請姚家參加的。
而姚家如約而來,也算是在衆人面前,給足了常家的面子。而在常家的地盤上,出了這種事,無論如何,都無法向姚開廣解釋,所以趙明亮權衡了利弊之後,還是撥打了報警電話,以證清白。
不然的話,一旦讓姚家誤會了常家,那可就足夠挑起一場惡鬥的了。
如果常姚兩家惡鬥,那相信一定會是一個兩敗俱傷的後果。
所以有警方出現調查,那會將引導輿論的導向,不至於發生挑起常姚兩家相鬥的誤會。
“什麼?你是說常琳迪和姚雅梅被人綁架了嗎?怎麼可能,她們兩個我剛剛還見過,你一定是弄錯了吧?”李光毅一個激靈,從困頓狀態中清醒過來,明白這件事的嚴重程度,比先前想到的要危險得多。
有可能敵人正是看到了這一個可以利用的機會,有意挑起常姚兩家的惡鬥,並最終乘虛而入,有意控制廣陽的商業命脈。
“沒錯,手下兄弟親眼看到的,而且還跟敵人發生了交火,鄭武馬勝兩個已經受了重傷,現在生命垂危……”趙明亮接下來,又把當時發生的情況一五一十的給李光毅講述了一遍,李光毅聽完,這才明白,這的確不是一件普通綁架案,敵人出手如此幹練高效,顯然是精於訓練,手段高超,國際一流的犯罪團伙。
如果是真的,這一次常姚兩家相繼有愛女落入敵手,一定會成爲明天轟動全華夏的大新聞了。
畢竟以二女的花容月貌,身邊的男人,足夠排成一個加強營了。可惜的是,常姚二女,眼光極高,目空一切,不知有多少青年才俊都無法進入二女的法眼,從而飲恨終生。
“好的,我明白了,我現在就帶人過去,在我們過去之前,一定要派人保護好現場,不要被人爲破壞,我們警方要調取證據,所以這一步很關鍵。”李光毅聽完之後,立刻吩咐道,緊接着掛斷電話,十分麻利的穿好衣服,招呼了一聲李雅嬋,父女二人開車上路,急匆匆的向着溟萊山莊的方向開了過去。
“是啊,爸,最近我市的人口失蹤案可是在接連發生,可偏偏我們就找不到絲毫的破案線索,真是奇怪極了,整個事件都透着詭異的氣氛,我有時在想,這些事一定是超自然力量所爲,只有他們可以不露痕跡的處理好現場所遺留的一切,這樣無聲無息的綁架人,讓我們壓根就沒法找到絲毫有價值的線索。”
李雅嬋很是無奈的嘆息道。
對於這種詭異的人口失蹤案,她實在是無能爲力了。
“嬋嬋,你的業務能力還有待提高啊,如果這個案子交給子隆去做的話,相信他早就找到破案的方法了。”李光毅說到這裡,突然一拍腦袋,“嘎”的一下,將警車停了下來。
“爸,你幹什麼啊?”
李雅嬋給這個毫無徵兆的急剎車差點碰了頭,不禁有些生氣道。
“我想起來了,這個案子還是要喬子隆來幫忙才行,這小子是個高手,而且看起來還有經驗,只是做事作事風格太過張揚了。嬋嬋,你下車吧,馬上去找他,我先開車去山上看看情況再說。”
“我……”李雅嬋看看外面晨光破曉,路上除了行人稀少,天色已經微明。
“你害怕?”李光毅瞪了她一眼,感覺自己這個女兒一向虎飆飆的,比男人的膽還肥,可是這會分明是有些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