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鳳秀跑到醫生面前,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衣袖,問道:“醫生,我家老柳的情況怎麼樣了?有沒有危險?” 醫生看了李鳳秀一眼,安慰似的說道:“還好及時送了過來,我們也很快的進行了手術……他的臉上和身上有不少皮外傷,當然我們已經進行了清洗和包紮,不過他有腦震盪,這個就比較嚴重了,所以需要在醫院多修養一段時間。” “腦震盪?”劉鳳秀大驚,“他怎麼會有腦震盪?” “你們不知道?”醫生詫異的說道:“他的後腦勺破了一個大洞,應該是靠在了桌角或者是被某種尖銳的重物擊倒引起的,從他身上的傷勢來看,他是跟人打架引起的……” “哦對了,送他來的人交了兩千塊預留款,不過這還不夠,所以你們還需要準備一些錢,具體多少你問前臺,不過估計得好幾萬……”說着,搖了搖頭,走了。 “幾萬?”李鳳秀臉色一變,咬住了自己的嘴脣。 家裡本來就緊張,再加上前些年她老風溼犯了廢了好大一筆錢,根本沒餘下什麼存款,別說幾萬,就連幾千都拿不出來。 李鳳秀眼淚婆娑,顫抖着手握着柳侯坤的胳膊,“老柳,你可千萬別有事啊。我知道你一直惦記着兒子,雖然你平時不說話,可我知道你一直沒有放棄找他……不過現在,你看,我們的兒子無情,他回來了。他就在這裡,你千萬別有事啊……” 孟萌萌眼睛有些紅,捂住了嘴說不出話來。 柳無情咬着牙,呼吸變得粗重。 沒一會兒,兩個警察走了進來。在聽到消息看到柳侯坤情況的時候,心慌意亂的李鳳秀沒忘記報警,剛纔就有兩個警察過來了解情況,現在可能是有了一些消息。 “警察同志,事情怎麼樣了?”看到警察過來,李鳳秀連忙問道。 進來的兩個警察穿着制服,一個有些高瘦,一個則顯得有些矮胖,看到病房中站着的孟萌萌眼睛一亮,態度也有些和善了起來,高瘦的警察出聲說道:“不好意思,打擾病人休息了,可是我們公務在身,實在沒有辦法。” “沒事沒事,只要能嚴懲壞人就行了,可惜我家老柳現在還昏迷着不能錄口供……”李鳳秀連忙擺手,站在後面的孟萌萌也開口問道:“壞人抓到了沒有,是誰動的手。” 柳無情也露出傾聽的神色。 聞言兩個警察頓時都有些爲難了,最後還是那矮胖的警察回答道,“事情有點麻煩,我們派人到東萊酒吧查案取證,現場乾乾淨淨,那裡的人也一致認定是柳先生自己摔倒撞在了桌子上,所以……” 人就躺在這裡,是什麼傷他們作爲警察經驗豐富自然清楚,可東萊酒吧有背景,做事幹脆有經驗,沒有證據他們也不能拿對方怎麼樣。 還有句話他們沒說,就算柳侯坤清醒過來指認兇手,沒有其他證據,這件事情最後還是會不了了之…… “他們怎麼可以這
樣?”李鳳秀失聲道。 “這不是睜着眼睛說瞎話嗎?”孟萌萌也氣呼呼的說道。 “這個……現在只能等柳先生清醒過來,然後依靠他的口供抓人了,只是……我還是跟你們說實話吧,證據不足,就算柳先生一口咬定了兇手,對方也完全有理由開脫,所以只能是你們能提供其他證據,或者東萊酒吧的人改口供,不然,很難辦……” 李鳳秀一下子喪了氣,臉上滿是無奈和茫然,良久才面無表情的說道:“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們告訴我這些。” 等到兩個警察離開,孟萌萌還是氣不過,氣呼呼的說道:“這個混蛋太可惡了,難道以爲這樣做犯的事情就沒人追究了嗎?那酒吧裡的人也很可恨,助紂爲虐,遲早有人會收拾他們的……” “只能等老柳早點醒來了。”李鳳秀對那些人也是恨極,可看着躺在牀上的柳侯坤,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了起來。 “是誰把爸送過來的嗎?”柳無情突然問道。 “你喜叔。”李鳳秀說道:“他以前也是印刷廠的員工,還在職工宿舍住過,後來下崗了就搬出去了。”他和柳無情的老爸一樣,都是東萊酒吧的掃地員。 “無情哥哥,你是想……” “我去找他。”柳無情直接說道:“小鼻涕,我媽這邊你先幫忙看一下,我去去就來。” 柳無情說着,也沒管母親的呼叫,直接走出了病房。 他心裡壓抑着怒火,他怕自己的表情顯露出來,嚇到了母親。但是他是真的怒了,歡天喜地的回到家,還沒來得及坐下就聽聞這樣的噩耗……他的脾氣向來不好,他的怒火需要人承受。 離開這個城市太久,柳無情對周圍的環境一點都不熟悉。好在這個世界上有錢就能夠解決很多問題,他沒錢,可別人看不出來。 所以,他又叫了一輛出租車。 “東萊酒吧。”柳無情坐上車報出了地址。 柳無情知道的也不多,連自己老爸是誰打了都不知道。所以他東萊酒吧他是必須去的,不管是確認還是討回公道…… 一路無話,出租車很快就將柳無情送到了東萊酒吧門口。 七月的天,天氣悶熱,恰巧旁晚下了一場雨,在東萊酒吧門口形成了一個小水窪,出租車駛過,水花飛濺,頓時一旁走過的行人被濺了一身。 被濺了一身的是個小青年,二十來歲,穿着短褲和背心,粗壯的手臂上,清晰的紋刻着一個狼頭。 顯然,他不是什麼好人, “臥槽,司機你給我死出來。” 青年追上來了,用力的拍着出租車的車頂。 “大哥,對不住了,沒看清路。”司機四十多歲,面對着二十歲小青年,還是陪着小心,喊着大哥。 “沒看清路?你瞎眼了啊,兵哥知道嗎?那是我大哥,只要我一招呼,立馬就能喊一堆人把你車給砸了你信不信。”眼見司機連連點頭一個勁的說信,青年暗喜,大模大樣的走了過去
,瞪着司機,“說吧,現在怎麼辦?我這套衣服,昨天剛買的,大幾千塊錢……” 聞言,司機嘴巴發苦,知道遇上了無賴,被看上敲竹槓了,哭喪着臉說道:“大哥,我身上真沒錢,要不,我讓我媳婦幫你洗洗?” “沒錢?”青年眼睛一瞪,甩手就給了司機一個耳光,罵道:“操,你當老子是傻子啊?趕緊交出來,不然等會在你身上搜到了,嘿嘿,別怪老子對你不客氣了!” 司機臉上被打的火辣辣的疼痛,心中憤怒,卻不得不屈服。 柳無情看不過眼了,用力的推開門,恰好那青年就在車門旁,砰地一聲撞在了這個青年的身上,直接將他撞了個跟斗。 “臥槽,你他媽作死啊。”這一下,青年摔得有點狼狽,再加上他剛纔鬧騰已經有幾個人在邊上看着指指點點,丟臉丟大了,不由有些惱羞成怒,快步走過來直接拎住了柳無情的衣領,一用力。 好重! 拎不動?青年一愣,接着就感覺整個身體好似騰雲駕霧一般,然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劇烈的疼痛這才從後背上傳來。 “瞎眼了嗎,沒看到我要下車?還有,知道我這套衣服多少錢買的嗎?大幾十萬,你看一下子就被你弄皺了,現在你看着辦吧,不賠個萬兒八千,別想走。”柳無情一伸腿,踩在青年的肩上,那青年拼命掙扎,卻始終不能移動分毫,臉不由得漲得通紅。 角色的對比轉換實在是太快了,這青年到現在都還有些發矇。 不過他發矇,柳無情可不會發蒙,見他沒有反應,直接拎住他的衣領,單手就把他提了起來,甩手就是兩個巴掌,“聽到沒有,爺可沒有時間跟你囉嗦,識相的話……” 這兩下巴掌終於讓他有些清醒了,身子一個哆嗦,忙叫道:“大哥,是我不好,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的衣服我陪還不行嗎,這是五百……啊是一千……全……全給您了……” 青年本想掏出五百塊錢消災,沒想到空中不好受力,加上心理太緊張了,將口袋裡的錢全掏出來了,嚇得又是一個哆嗦,卻不敢將其他錢要回來,只是小心的看着柳無情,面色僵硬難看。 “這還差不多。”柳無情沒有客氣,直接將錢接過,然後將它甩開。 有了錢,這車費可不就有了,柳無情直接抽出一百塊錢,遞給了司機,笑着說道:“好了,這是車費。” “好,找你錢。”司機沒有什麼客氣不客氣的,見麻煩解決了,連忙飛快的找出零的,也不想在這裡拉個回頭客了,直接離開。 “東萊酒吧。” 東萊酒吧並沒有因爲今天發生了打人事件而停業,反而隨着天色漸暗,過來喝酒聊天的人越來越多了。 柳無情站在酒吧門口,看了看門口的招牌,推門走了進去。 對喜叔柳無情有印象,他很容易就找到了他。對方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禿着半邊腦袋,瘦的跟竹竿似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