麪包車來到喬家大宅。
門外門內全是身穿黑衣的壯漢,麪包車一停下、便將其圍了上去。
白朝扶着馬楷祥從車上走了下來,瞬間密集的槍口指在他們身上,喬二爺披着貂絨、身後跟着一干喬家親信走了出來。
“小子,你很有種。”喬二爺陰狠的看着白朝。
那是多年、混跡江湖纔有的眼神;銳利的像一隻鷹;若是平常孩子見到這樣的眼神,怕是會被嚇哭。
白朝淡淡一笑、從駕駛座上將喬盛揪了出來,扔在地上。
“爸,救我;這傢伙就是個怪物!”喬盛哭喊着。
喬二爺微微皺眉,對於喬盛的表現有些不滿,“怕什麼!這是我喬家的地方!”周圍都是喬二爺的人,在房頂上還有兩位狙擊手。紅外線打在白朝的衣服上。
“來即是客。喬二爺,不邀請我進去坐坐?”白朝笑着道。
喬二爺有些驚詫的看着面不改色的白朝。
從他眼神中,竟然看不到一點兒害怕;面臨如此境地竟還可如此談笑風生?這不是一位高中生該有的表現。
“那就裡屋坐吧!”喬二爺微微想了下,迎頭走進大宅之中。白朝扶着馬楷祥、跟在後面。
會議室中。
白朝坐在喬二爺正對面,點燃一根香菸,“本來我並不想找喬二爺的麻煩。但今天之事,若是不說清楚、怕是日後沒有窮盡了。”
“小子,好大的口氣!你找我麻煩?”喬二爺哈哈大笑,“你問問在整個南城,有誰敢找我喬二爺的麻煩!”
會議室中站着的小弟,槍口時刻對準白朝。
喬二爺就是看看白朝要耍什麼花樣,在這些槍口之中他還能如此淡定自若。若是裝的,難免膽子也太大了。
“我給你個機會。”白朝捏住未熄滅的菸頭,“你可以試試。是子彈的速度快,還是我將這菸頭擲在你臉上的速度快。”
咔嚓!砰砰!
白朝話音剛落,喬二爺毫不猶豫的下了指令。連續幾聲槍響響起。
霎那間,白朝手中菸頭已經飛出去,而人也早已不見蹤影。子彈打在椅子上,濺起木屑。
啪!哎呦!
菸頭狠狠打在喬二爺腦門上,立刻燙出一個紅包來。喬二爺捂着腦袋,略有些緊張四處環視。他縱橫南城數載,這樣的事還是第一次見到。
“喂!別看了。”白朝聲音響起。
已經坐到了喬盛身邊,把玩着喬盛的手指。喬盛恐懼的看着白朝,本來以爲回到家就沒事了,卻沒想連父親都對付不了他。內心的害怕已經侵滿全身。
“現在再給你一個機會。”白朝抓住喬盛的手,揚了揚,“你可以試試,我掰掉你兒子手指的速度快、還是子彈的速度快。”
喬二爺嚥了咽口水,臉頰滲出幾滴汗珠。
“你想要什麼,你說!”過了良久,喬二爺還是選擇了妥協;懂得進退,也是喬二爺之所以能立足在南城的根本。他現在意識到、面前這少年可能不單單學生那麼簡單。
白朝將喬盛手放開,嘻笑,“這不就對了嘛!”一改剛纔冷漠的樣子。
坐在不遠處的馬楷祥都看傻了。
從闖入喬家、到現在面對喬二爺,馬楷祥覺得這一切都像夢一樣,而這一切、都是因爲白朝。
“第一點,貧民區的房子,夕家、不能動!”
“第二點。”白朝指了指馬楷祥,“從此以後,他與喬二爺你平起平坐。”
馬楷祥微微一愣。
心中不由感動起來,他沒料到白朝會這麼幫他。
喬二爺微微想了下、這些對他並不難,“好。小子。我很欣賞你,你想不想跟着我。”之所以答應白朝,喬二爺知道這樣的人物將來大有用處;不如給個人情。
將來不一定可以用得上。
白朝笑着站起身來,“你喬家還不配。”大搖大擺的走出喬宅。
喬二爺並沒惱怒、目送白朝身影離開後、對喬盛說,“以後在學校,不要惹他;還有,這種人物,儘量能討好就討好。”
“是……父親。”喬盛結巴答道。
……
“謝謝你,白朝。”馬楷祥呲着嘴笑了。
白朝吊兒郎當的走在街道上,“你不必謝我。這都是你應得的。”
“我應得的?”馬楷祥有些不明白。
白朝卻沒有再說話。之所以幫助馬楷祥,也只是因爲夕凝的關係。他可以對一切都漠不關心,卻不能忽視夕家。
因爲,欠過夕強太多命了。
“走,去你們家場子喝杯酒。”白朝說道。
馬楷祥也不問爲什麼,點點頭。兩人打了輛出租車,來到鳳陽酒吧。
這是家規模不大、卻也不小的酒吧。在南城,這樣的酒吧有很多。
這個黃昏點,來酒吧的人並不多。只有三兩個酒鬼。
兩人坐在陰暗的角落,白朝點了很多東西。並且還叫了兩位陪酒妹。興致很高的獨飲起來,不一會兒還和陪酒妹唱起歌來。
馬楷祥一臉苦笑,“白哥,我身上沒錢。”已被趕出馬家的馬楷祥,並沒有資格在這裡白吃白喝。
“我也沒錢啊!”白朝理直氣壯的說。
馬楷祥頓時愣住了。沒錢過來喝什麼酒?兩人的對話被陪酒妹聽到,剛纔還依偎的像只小鳥、立刻變成母老虎。
“老闆!這桌客人白吃白喝!”尖尖的嗓子,立刻叫來經理和一羣看場子的人。將他們圍在包房裡。凶神惡煞的眼神,像是能把白朝和馬楷祥吃了。
“喝霸王酒?是不是找錯地方了。”經理陰冷的看着白朝,將卡拉OK關掉;包房裡靜的可怕。
馬楷祥鼓起勇氣站了出來,“我是馬楷祥。”報出名字。
大堂經理一愣、仔細一看卻大笑起來,“哈!這不是馬二少爺嗎?”忽然,臉色一變、啐了一口吐沫在其臉上,“真以爲老子不知道?你他嗎昨晚就被趕出馬家了!”
“馬二少爺淪落於此啊!”
“喝酒都掏不起錢了!”
看場子的人都是馬家的手下,自然認識馬楷祥;嘲笑聲從西面八方涌了過來。像刺一樣刺在馬楷祥的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