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訓場上軍歌嘹亮,一千多新生分成二十個方陣進行着隊列訓練,那場面宏大得有點誇張,風影和徐帥男就混在其中。說是“混”,其實是因爲他們對這樣的訓練實在提不起什麼興趣,無論是齊步、正步走,還是跑步換齊步、齊步換正步,那感覺都像是機械運動,讓人毫無激情。於是風影和徐帥男便成了教官重點關照對象,可令教官苦悶和驚奇的是,無論他們訓練時怎麼混,一到考覈時,他們居然都會神采奕奕,高分通過。
“風影、徐帥男,出列!”
“是!”風影和徐帥男暈暈乎乎地從隊伍裡跑了出來。
來到教官面前,才發現教官身旁站着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人,一看他肩上二級警監的警銜馬上敬了一個禮,說道:“首長好!”
“聽說你們兩個人訓練很不認真……”中年人開門見山的一句話嚇了他們一跳,可他話頭一轉,說道:“但是我又聽說你們訓練成績很突出……”
“都是教官教導有方!”徐帥男的一句不知是罵教官還是誇教官的話,差點讓風影暈倒。
“哦?難道你們不認真訓練也是教官教導有方?”中年人沉默了一會,說道:“既然你們對軍訓有抗拒情緒,以後可以不要來訓練……”
一聽這話,風影急了:“首長,我們……”
“我不是什麼‘首長’,我是學校警訓部主任,我叫戰勇,你們兩個可以不參加軍訓,但是前提條件是你們兩個必須接我十招,怎麼樣?”
聽了這話,風影和徐帥男心裡一喜,然後又紛紛低下頭來。不是他們怕打不贏這個什麼姓戰的主任,而是他們怕聯手傷了他反而對自己不利。開玩笑,在衆目睽睽之下打老師,那可是要關禁閉的!
“怎麼不說話?”戰勇說道:“徐帥男,聽說你是全國少年武術冠軍,可不要太令我失望噢。”
“至於你……”戰勇又轉過頭看着風影,想了一下,說道:“你有點特別,我一時還看不出你有什麼本事,所以我很期待,不過你們放心,我說話算話,只要你們能接我十招,就不用再參加軍訓了。”
“主任,如果我們,我們一不小心打傷了你呢?”徐帥男偷看了他一眼,說道。
“放肆,就憑你們兩個還想打傷戰主任……”教官剛衝他們吼出來,便被戰勇攔下了:“哈哈,真是後生可畏,不錯不錯,你們全力以赴,如果真的傷了我,我不但不怪你們,還要獎勵你們,如何?”
徐帥男用詢問的目光看看風影,風影衝他一笑,說道:“既然主任如此擡愛,那我們就斗膽試試吧。”
此時正是訓練歇息時間,同學們聽說有人要和戰勇主任過招,都不約而同地圍了過來。經過教官們的疏導,同學們才讓出了一個大大地圓形場地來。
師生三人成三角形站在中間,許久都沒有動。風影暗暗運起風絕鬥氣到額頭,還沒來得及將精神力注入到鬥氣裡,戰勇突然撲了過來,一掌直向他的前胸襲來,徐帥男見風影無動於衷,怕他吃虧,於是擋在他身前硬接了戰勇那一掌,就是這麼簡簡單單的一掌,卻擊得徐帥男連連後退,嘴角見血,風影大吼一聲:“風盾,開”,然後便將徐帥男護在了風盾裡。
戰勇眼前一亮,迅速向風影連攻三招,卻總是在他身前一丈之外寸步難行,而風影也感覺到壓力越來越大,不是因爲他的攻擊力強,而是風影控制風盾實在太耗鬥氣,時間越長風盾旋轉地越慢,防護能力也就會逐漸減弱。
“風影,你防禦能力很強,可是再強也有力竭的時候,爲什麼不主動攻擊呢?”戰勇問風影。
你以爲我不想攻擊?俺這不是不會嗎?風影當然不會傻到告訴他這些,此刻只有多堅持一會是一會了,可戰勇到目前爲止才攻了四招,而風影已經是滿頭大汗了。
徐帥男在風盾裡調節了一下自己的內傷,臉色稍稍好了點:“風影,快讓我再出去試試,剛纔那一掌我吃了暗虧,總要讓他也嚐嚐我的厲害吧?”
風影知道徐帥男想出去是爲了減小他運轉風盾的範圍,讓他能夠多堅持一會,可一旦讓徐帥男出去無疑是把他推到風口Lang尖。就在風影這一猶豫之下,風盾又弱了一些,徐帥男見機居然猛地躍了出去。
“來得好!”
戰勇一見到徐帥男就大喝一聲迎了上去。也許是他太過輕敵,也許是他太過自信,就在他志在必得一腳踢出,卻被徐帥男運氣全身內力硬生生的截了下來。他不敢相信地一楞,也就在這瞬間,徐帥男發動了他的成名絕技——閃電鑽,只見他整個人高度旋轉着向戰勇射去,場外一陣驚呼。
戰勇的臉開始凝重起來,他毫不猶豫地揮出雙拳,拳頭帶着一片紅光和徐帥男砸在了一起,“砰”的一聲響,戰勇向後退了兩步,而徐帥男已經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風影一見,心急如焚,連忙収了風盾向徐帥男跑去:“帥男,你怎麼了?”
“他沒事,只是受了內傷,暈了過去……”戰勇說道。
風影擡起頭,狠狠地看着他,說道:“你不該傷他的。”
“可是他已經傷了。”戰勇說得很無奈。
風影再次將丹田的風絕鬥氣運起,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說道:“那我也讓你嚐嚐受傷的滋味!”
戰勇既期待又不安地看着風影,他知道這是風影的最後也是最強的一擊了。
風絕鬥氣已經引到了左手掌心,但風影此刻卻想起了爺爺告誡他的話:順風針一針生,二針死,三針化萬千,慎用!慎用?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豈是說收就能收回來的?風影突然想到:我現在只有兩根金針,既然兩根一起用會要人命,那我只用一根會有什麼效果呢?
想到做到,順風針在他意念一動之下就飛出一根向戰勇射去,那速度幾乎肉眼難見,但是戰勇並非凡人,見勢不妙,突然一躍到空中,化出五道人影向風影撲來,虛虛實實難辨真僞。
他襲擊風影,是因爲他感覺只有控制了風影,才能控制向他攻去的順風針,而順風針是何等神器,豈是那麼容易應付的?只見金針瞬間就破了戰勇撲來的四道人影,而就在戰勇的真身化出一掌,擊在風影背後的同時,順風針也穿透了他的腎,痛得他眼冒金花,暈在了地上。而風影此時也是搖搖欲墜,最後終於噴出一口鮮血倒在了地上,就在他意識模糊的同時,他感覺那根金針”嗖“地一下就扎進了自己的掌心。
公安大學附屬醫院,楊柳正坐在一張病牀前敬業地教訓着一個人,而這個可憐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風影。
“聽到沒有?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隨便和人動手,你要時刻謹記你的思想和身體現在都屬本人專有,否則……”
“師姐,我下次不敢了……”趕緊投降,再聽她嘮叨下去,風影恐怕只有撞牆了,於是轉移話題,問道:“師姐,徐帥男怎麼樣了?”
“死不了,在醫院躺半個月就沒事了。”師姐說道:“哎,你不是也捱了主任一掌嗎?怎麼你卻沒事呢?”
“我……”告訴你纔怪了。風影暗道。其實這是風影的秘密,他現在沒事當然是那根金針的功勞,金針當時一回到風影的掌心就迅速調理起了他的內傷,所以好得出奇得快。
“那主任怎麼樣了?”
“你還敢提主任,你以爲警訓部主任是那麼容易被你們打敗的嗎?人家當時只用了六成的功力和你們過招,就是你那最後得一擊,人家也沒盡全力去接。”
“什麼?”風影開始有點後怕了,戰主任只用了六成的功力就把他們教訓得如此慘,要是盡全力,他們豈不是屍骨無存?
“說來也奇怪,主任當時居然暈倒了,不但沒有受傷,聽說他的腎病還莫名其妙的好了,你說怪不怪?”楊柳疑惑的說道。
什麼?他,他有腎病?如此五大三粗的傢伙也會得這種病?哈,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咦,難道他的病是金針陰差陽錯地治好的?一定是。風影暗暗想道。
“你們還真是大膽,你知不知道從來還沒有一個學生在戰主任手下走過五招的,你們兩個還真幸運,居然沒死?”楊柳呵呵一笑,繼續說道:“不過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們兩個一戰成名,現在已經轟動校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