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女聞聽風韻的分析後,不知如何是好,一個個情緒低落,愁眉不展,房間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寂靜且沉悶,而昏迷在牀的風影,面如死灰,呼吸低緩,叫人越來越擔憂和心痛。
“少夫人,少主身上不是有件神器嗎?據說神器都有自我意識,爲何那燕芷茹在攻擊少主時,沒有及時出手阻止或者防禦呢?”芭芭拉打破沉寂,說出了心中蘊藏已久的疑問。
“嗯?風影擁有神器殘影斷刀乃是機密,極少有人知道,你是從何得知的?”風韻說的不錯,自殘隱斷刀重新認主後,風影從未當衆使用過,就連他的這幾個老婆也是知之甚少,所以在風韻詢問芭芭拉時,衆女也不禁紛紛看向了她。
“今天少主在澤園閣樓同我父親大打出手,結果在我父親用化學藥劑相逼之下,少主突然祭出了那把神器,還差點……”芭芭拉欲言又止,悄悄垂下頭來。
在場的風家女人何其聰明,一下子就看出了芭芭拉的難言之隱,不過沒有一個人去追根問底,她們的寬容令芭芭拉無地自容,卻又感激涕零。風韻看了看芭芭拉,溫言道:“都過去了,你也不必太過自責,既然風影當時沒有責斥於你,就說明你是情有可原,至於殘影斷刀爲何沒有在風影受到危險時挺身而出,我也不明所以,不過,我想應該還是跟風影當時鬥氣的消耗過劇有關吧。”
雖然風韻僅僅只是揣測,但是她也不是毫無道理,無論是殘影斷刀還是紅燭,他們與風影確實是一榮俱榮,一辱俱辱的關係,也就是說,當風影的自身實力消耗巨大時,他們也會因此實力大減,當然,這還不至於影響殘影或者紅燭出手相助,真正影響他們的原因,則是風影當時所處的環境,在風影全力以赴動用順風針治病救人時,是不允許有任何的打擾或分心的,如若殘影或者紅燭在那個時候挺身而出,勢必會對風影造成更大的傷害,而燕芷茹正好在風影收功的那一刻歪打正着,這是連紅燭或者殘影也愛莫能助的事情,真正是活該他風影倒黴。
對於風韻的回答,衆女並無太多異議,畢竟她們都沒有見過殘影斷刀,沒有什麼發言權,而芭芭拉則一向尊重風韻,對她的話更是深信不疑。
“大姐,順風針無法運轉,而合體又不能爲風影降溫,那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救風影呢?”楊柳焦慮地問道。
“如果只是普通的合體,對風影自然沒有什麼實質的幫助,要是……”風韻說到這裡,突然沉思起來。
“大姐的意思是用電隱門的聖女之身,來開啓風影傳承下來的古隱花印,從而借它的力量對風影實施全方位的治療?”楊柳一語中的,準確地道破了風韻的所思所想。
“是的,古隱花印的神奇遠非我們可以想象,它除了可以將風影的功力提升到令人望塵莫及的境界,應當還能重新打造他的體質,使其真正達到金剛不壞之身的地步,要是那樣,風影昏迷不醒自然會不治而愈。”風韻解釋道。
“可是,那個燕芷茹既然能夠打傷風哥哥,就斷然不會施以援手,她雖然是聖女,卻對風哥哥成見不小,我看此法是行不通的。”風鈴兒皺眉說道。
“是啊,要想燕芷茹獻出聖女之身,恐怕比登天還難,這個燕家大小姐如同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藍雨嘆氣說道。
“這是最爲穩妥和有效地辦法,我們必須試一試,至於那個燕芷茹,我去看看,希望能夠說服她吧”風韻幽幽地說道:“既然命中註定她是我風家的女人,就應該知道自己承載的使命和責任,這豈是她說抗擊,就能抗擊的?”
“可是……”
風韻揮手打斷風鈴兒,轉向芭芭拉說道:“帶我去見燕芷茹。”
“大姐,天快亮了,是不是再等等……”楊柳開口說道。
“不,有些事情不是等來的,該面對的遲早要去面對。”風韻站起身:“你們都去休息吧,我一個人去會會這個燕家大小姐,芭芭拉,帶路!”
芭芭拉帶着風韻來到了關閉燕芷茹的地下室,這裡陰暗潮溼,門口看守的是兩名風翼姐妹,她們見到風韻到來,立即下跪行禮,風韻連忙擡手示意,讓她們打開鐵門,而後獨自一人邁了進去。
燕芷茹躺在硬板牀上,直直地盯着天花板,兩眼無光,當她發現有人進來時,只是輕輕地扭頭瞟了一眼,而後重又看向了天花板。
“你感覺怎麼樣?醫生來看過沒有?”風韻站在牀前看着燕芷茹,開口問道。
燕芷茹一聲不吭,依然靜靜地看着天花板。
“我看你的樣子應該沒有什麼大礙了,只是身體還有些虛弱而已,過些時日,應該就會痊癒的。”風韻繼續說道。
燕芷茹無動於衷,對風韻的話置若罔聞。
“你怎麼不問問我是誰?爲何而來?”風韻頓了頓,又細聲細語地說道。
“這有什麼可問的,你不就是風影的衆多老婆中的一個嗎?你的來意無非是想看看,究竟是什麼樣地女人打傷了你老公,不是嗎?”燕芷茹目不轉睛地說道。
“嗯,你很聰明,我確實對你有些好奇,因爲時至今日,能夠傷害到風影的人微乎其微,更別說是將他打得昏迷不醒,雖然此次你是僥倖得手,可畢竟後果嚴重,所以我不得不來看看你。”風韻說道。
“呵呵,風影是人不是神,被我重傷不醒有何好奇怪的?你們這些風家女人真是大驚小怪……”燕芷茹幸災樂禍地說道。
“如果風影不是爲了救你妹妹,就憑你也想傷他分毫?”風韻皺眉,冷言說道:“說句不好聽的話,別說是風影,就是我風家的任何一個女人,你都未必能夠打贏……”
“是嗎?好像就在不久前,我還親自挾持了一個叫風鈴兒小女人的呢,由此可見,這風家女人也不過如此。”燕芷茹始終沒有去看風韻,而她的言語也顯得頗爲不屑。
“哦?有這回事?我倒是沒有聽說,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麼,我只能說你的運氣真的很不錯,因爲鈴兒雖然不會武功,但是她的精神力卻異於常人,甚至可以攻入人體大腦控制或破壞其腦組織。”風韻淡淡地說道:“我想你當時挾持鈴兒時,一定是從她的背後下的手,要知道躲避精神力攻擊的唯一方法,就是不與其正面衝突,否則,就是你的功夫再高,也不可倖免。”
風韻並非危言聳聽,風鈴兒確實是唯一一個不懂武功,卻實力超羣的風家女人,當初她被關在軍事基地時,戴言和他的特種部隊就深受其害,不得不佩戴特製眼鏡纔敢靠近,由此可見,風鈴兒的精神力有多麼恐怖。而風韻此刻的說法,與燕芷茹當時挾持風鈴兒的情況一般無二,這如何不令燕芷茹感到後怕?說實話,她壓根就不知道風鈴兒擁有這樣能力,當時她也不過是湊巧避開了同風鈴兒正面的衝突,也正因爲如此,她才陰差陽錯地躲避了風鈴兒的精神攻擊,按照風韻的話說,這燕芷茹的運氣確實很不錯。
“你到底是誰?”燕芷茹終於扭頭看向了風韻:“據聞雨隱門的楊柳和雷隱門的藍雨冰雪聰明,且都在上海,你是楊柳,還是藍雨?”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因爲我沒有她們那麼冰雪聰明和年輕美貌。”風韻微微一笑:“我叫風韻……”
“什麼?你,你就是風隱門門主,風家的主事人風韻?你怎麼來這裡了?”燕芷茹騰地從牀上坐了起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站在面前的這個女人居然就是風韻,她完全沒有看出她的實際年齡,風韻二十八歲不是什麼秘密,而她怎麼看這個女人,也不會超過二十,所以她纔會誤以爲她不是藍雨,就是楊柳。
“嗯,你對風家的情況很熟悉,我想你是做過詳細的調查吧?也對,作爲風家未來的一份子,你確實應該事先有所瞭解。”風韻點頭說道。
“不,我對風家一點興趣也沒有,我之所以這樣熟悉,是因爲我是電隱門的大小姐,只是道聽途說了一些,而不是因爲什麼命中註定的風家女人才去故意打聽的……”燕芷茹矢口否認道。
“也就是說,你對自己的聖女身份很是不屑,也從來就沒有打算承載那份責任和義務?”風韻問道。
“我何止是不屑,簡直就是痛恨,憑什麼我就該像你們這樣白白地去犧牲自己?就因爲他風影是古隱族的少主?”燕芷茹冷笑道:“我燕芷茹一向生活的無憂無慮,可是突然有一天,我的爺爺告訴我說,芷茹,你不能再無拘無束地胡鬧了,也不能隨隨便便地去談戀愛,因爲你就是電隱門的聖女,此生非少主不能嫁……呵呵,一個我從來沒有見過的男人,一份沒有任何感情基礎的姻緣,就這樣硬生生地強加於人?笑話,我燕芷茹不會輕易就範,我誓死不從……”
“你的心情我能夠理解,可是天命不可違,你這確實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住嘴!”燕芷茹突然一聲大吼:“又是天命不可違,你們都說天命不可違,哼,我燕芷茹就要與天抖一抖,不就是一顆鎖陰痣嗎?我不在乎,大不了我找個性無能的傢伙嫁了。”
“燕芷茹,你以爲你的聖女身份僅僅只是代表你一個人嗎?我告訴你,聖女不僅僅肩負着開啓古隱花印的重任,她還承載着各個隱門的榮辱興衰,如果你想讓你燕家掌控的電隱門從此沒落或者覆沒,那你不妨去試一試。”風韻厲聲說道。
“哼,你這是在威脅我嗎?”燕芷茹直直地盯着風韻。
“威脅?呵呵,你值得我去威脅嗎?”風韻毫不示弱。
二人靜靜地對視着,許久許久,燕芷茹終於移開了自己的目光,很顯然,她在這場默默地較量中敗下陣來。
風韻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世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但是卻不包括咱們古隱族的女人,因爲古隱族的責任太過重大,所以我們必須擁有大無畏和獻身的精神。”
“這是不是就是你離開我哥哥的原因?”燕芷茹低聲問道。
“不,我和你哥哥雖然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可那並不能說明什麼,更談不上離不離開。”風韻頓了頓,輕聲道:“而風影,他足足比我小了十歲,說實話,無論是身份還是年齡,我都覺得自己配不上他,而我剛開始也確實沒有或者說不敢用心去愛他,而我當初爲他獻身,也僅僅只是爲了救他,責任使然,可是,在聖主,也就是風影爺爺的極力撮合下,我才漸漸認識了風影,並逐步的愛上了這個霸道而又有點孩子氣的男人,是的,我愛上了他,無怨無悔地愛上了他。”
“一個擁有衆多女人的男人,也值得你們去愛?並且愛得死去活來?”燕芷茹驚訝道。
“你不懂愛情,所以纔會如此疑問,當你真正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你會放棄或者忽略一切外因,所以有人說愛情很瘋狂,瘋狂到失去了自我。”風韻微笑着說道。
“是嗎?我一直以爲我是個瘋狂的人,可是與你們相比,真是小巫見大巫,看來我還是很純潔的,哈哈……”燕芷茹突然莫名其妙地一陣大笑,而後卻又嘎然而止:“好了,言歸正傳吧,說出你來的目的。”
“風影目前仍然昏迷不醒,甚至高燒不退,長此下去,恐怕會引起病變,極有可能導致他長睡不起,也就是人們所說的植物人,所以,我想請你出手去救救他。”
“我?我又不是醫生,如何去救?”
“風影現在的情況,不是醫生能夠力所能及的,而你,雖然不是醫生,卻是名副其實的聖女,只要你能夠幫風影打開古隱花印,一切都可迎刃而解……”
“呵呵,說來說去,還是要我聽天命,獻女身,你認爲這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