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立有些鬱悶，他連續跑了八家醫院，大多都是私營的醫院，後來他看不行，抱着試試的心態連續走了幾家公辦醫院，可是結果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公辦醫院的名額早已經滿了，而且有些醫院還略有超額，都是院領導或者什麼領導的關係戶。
拖着略有些疲憊的身子，回到賓館，嘆了口氣，將手中裝滿簡歷和實習證明的文件袋仍在桌子上，走進浴室洗了個澡，躺在牀上睡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秦立起了個大早，在賓館樓下的小攤上買了兩個包子一杯豆漿，就踏上了前往市中心的公交車。
漢江市雖然不是省府城市，但是也是華東省僅次於省府建鄴市的大城市，市區就有三十多家公立和和私立的醫院，周邊的縣區醫院假期來更是不少。
秦立來到岐山路的岐山醫院，這是一座公立醫院，級別不高，二級乙等。
秦立來到副院長辦公室，副院長是個戴眼鏡的矮胖中年人，此刻他正坐在辦公桌後，看着手中秦立遞給他的實習證明還有趙主任寫的推薦信，象徵性地翻了兩下，然後便放在桌子上，身子往皮椅上一靠，突出的肚腩挺起來像個吹脹的氣球一般，推了推眼鏡，滿臉肥肉的臉上浮起公式化的微笑。
“秦立是吧！”矮胖中年人笑眯眯地看着秦立。
“是的，我因爲一些原因休學了一年，今年復學的，因爲時間原因錯過了實習分配！”秦立老實地說道。
矮胖中年人短期桌上的茶杯，呷了一口茶，這纔不緊不慢地說道，“你的材料證明沒有問題，不過……這個事情有些不好辦吶，我們醫院是公立醫院，你應該知道，我們的實習名額都是衛生局安排下來的，雖然我們醫院現在還有一個名額，但是我也不好隨隨便便地就決定了這個事情，是吧”
“我明白的，還請院長給我個機會！”秦立知道眼前這胖子實在敷衍自己，沒給他好處，哪裡會給自己機會？什麼叫“不好隨隨便便”，衛生局安排實習名額都會給醫院留那麼幾個讓醫院自己運作的，而安排的實習名額都是給醫學院的，在畢業實習分配的時候就已經分配下去了，到現在哪裡還有？剩下的名額都是醫院自主聘用的。
“這樣吧，秦同學，你先回家，到時候如果可以，院方會聯繫你的！”矮胖中年人放下茶杯說道。
秦立也知道這是下逐客令了，有些失望地拿回自己的材料，轉身離開。
“麻煩把門帶上！”矮胖中年人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
一上午，秦立又走了十幾家醫院大小醫院，不過像漢江第一人民醫院這些名氣比較大的大醫院，秦立一所都還沒有去，不是他不想去，而是這兩天走的這些普通的醫院都一無所獲，像這些大醫院可能性更小，那天韓晶晶答應幫忙問問的事情，剛開始秦立還抱有一絲希望，現在看來當時不過是人家不好當面拒絕的客套話。
心下有些失落，沒辦法，還是要
繼續走，城南城西的醫院大部分秦立都試過了，剩下還沒有試過的醫院大多在城東，秦立在一家麪館吃了碗麪，便又坐公交車來到了城東區。
下了車，看着不遠處聳立的醫院醫療大樓，吐了一口氣，邁步向那裡走去。
一會兒，秦立就從醫院的側門出來了，果然不出所料！那個副院長先是說了一大堆對於剛剛畢業的醫學生，醫院肯定是要給予實踐的機會云云的廢話，然後又遺憾地訴說醫院的困難，又抱怨衛生局給的名額太少……最後秦立很遺憾地——又被拒了。
“靠，廢話一大堆，表情還那麼豐富，不去做演員真是可惜了！”秦立鬱悶道，摸了摸兜裡還剩下的三塊錢，有些欲哭無淚，媽蛋，這兩天公交車費都快讓他承受不住了，早上出門還有三十多塊呢，現在只剩下三塊錢了。
“不行，得先租個房子有個落腳的地方再說！”秦立嘀咕着說道，而且得租離這邊近的地方，每天這麼來回跑時間浪費了不說，車費也讓他有些吃不消，要是在這邊找到醫院實習了，住的地方也不能離得太遠。
秦立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正巧瞧見前面有家房產中介，他站在門口，正好櫥窗上貼了很多房子的信息，有賣房的，有租房的。
“天水花園，大套二，超大陽臺，單價12000元/㎡，建築面積……”
“天立水晶城，複式躍層，樓中別墅，一口價300萬……”
“沁心別苑，套一，獨立衛生間、廚房，家電齊全……4800元/月”
秦立一排排地看過去，有些咋舌，賣房子貴就不說了嘛，租個房子也貴的咬人。
靠！自己還剩一千來塊錢，租個廁所都不夠的。秦立有些鬱悶，但他卻沒有想到這個地方可是市中心位置，房產公司貼出來的都是價格比較低的，來吸引人們眼球的，就算你想租也不一定能租到的。正巧這時候，房產中介的銷售員注意到了，在櫥窗徘徊的秦立，立刻迎了上來，“先生你是要買房還是租房呢？有滿意的嗎？”
秦立搖搖頭，都滿意，就是價格不滿意。
“我們去裡面坐着聊吧，我給您介紹介紹，這外面提出來的僅僅只是一小部分房源，因爲空間有限，我們還有很多優質的房源沒有貼出來呢，您看這樣可以嗎？”
秦立想想也是，這麼這麼大個片區怎麼可能只有這麼點兒房租賣？便跟隨業務員進了店裡。
進來之後，那個業務員給秦立倒了杯水，然後才坐在秦立身邊開始了買賣的第一步——勾搭，哦，不對，應該是瞭解客戶需求。
“請問先生您是想買房呢還是租房呢？”業務員態度很熱情，沒有因爲秦立一身的地攤兒貨就表現出什麼別樣的態度，有些有錢人就是有些怪癖，明明穿得普普通通的，但是買房的時候一擲千金絲毫不含糊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萬一眼前的秦立就是這麼個奇葩的傢伙呢？業務員這麼想着，倒也沒有絲毫看不起秦立的表現
。
“哦，我想租一間房子！”
“您想要在哪裡租呢？多大的呢？”
“就在這附近吧，就我一個人住。”
“哦，這樣啊，您對於房子有什麼要求嗎？”
“沒什麼要求，只要乾淨就好。”秦立說道，他覺得這個業務員不錯，不像賓館那個包租婆，看他穿的衣服差，生怕他不交房費似的，哪裡有一點客戶至上的覺悟？還是人家大公司的員工素質高，他在心裡讚歎了一句。
“那您看看這套房子怎麼樣？這套房子位於承天府邸，套一的戶型，周圍生活設施齊全，而且不遠處就是中央公園，一個人住的話還是非常不錯的！”業務員介紹道。
秦立順着業務員的介紹，拿起房源信息的單子看了看，不一會兒便放在了桌子上。
“您不滿意嗎？不滿意的話您看看這套房子，這套房子也不錯的，是個套二的房子，不過房東因爲有些東西要堆放，鎖了一間臥室，當套一的房子租，性價比很高的……”
秦立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點點頭，剛剛那套房子不是他不滿意，而是他憋了一眼房源信息的最後一項——租金：3500元/月
看着業務員又遞過來一張房源紙，秦立依然沒有開口說話，拿起來就看。
……
看了十多套房子，不過業務員熱情絲毫不減。他心裡想到，這個客人看來是穩了，在這裡看了一個多小時了，要不是真的要租，也不會看這麼久，這麼挑剔，看來今天又有提成拿了，這樣想着，他對秦立就更加熱情了。
秦立跟隨者業務員的介紹，介紹到哪裡他看到那裡，雖然沒有說要租哪套，看着面前的業務員將一套套房子的信息擺在自己面前，還給自己重新接了一杯水。他在想，要是現在告訴眼前的業務員，“我就看看不租”，他會不會跳起來把他暴打一頓？
秦立依舊沒有說話，看着眼前的業務員唾沫紛飛地介紹着房子，秦立越止不住地去想，待會兒他要是知道自己不租會是個什麼樣子？想着想着，饒是臉皮不薄的他的臉上都浮現出一絲微紅。
恩，這個客戶穩了，看他臉上都激動地有些發紅了，看到這些好房子肯定激動了，畢竟住在這些地方還是很舒服的嘛，他現在還不確定租哪套，肯定是想看看還有沒有更好的，這些人吶，都是些貪心不足的傢伙，等下馬上給他介紹些坑爹點的房子，貴得離譜一點的房子，他就會知道前面這些房子有多好了，恩，今天又能拿到好幾百佣金了，晚上得去吃頓好的。業務員心裡默默地想到，他今天可是第一天獨立接待客戶，心裡本來還有些忐忑，但是看到了店長臉上鼓勵的微笑，他覺得幹勁兒更足了，於是他更加熱情了。
秦立心裡滿滿的感動，這業務員真不錯，見我看到前面房子的價格就放下之後，還一個勁兒地給我介紹好房子，華夏好業務員啊，要不是我只有一千多塊錢，我……我肯定租一套最便宜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