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還沒等他從草叢之中出來,正俯身在這裡觀察四周情況的時候,原本精神還有些緊張的張琪,便忽然看到了一個又讓他有些哭笑不得的場面。
與之前在後面草叢之中所見到的事情大同小異,只見在張琪兩側的半坡的空中,正有兩名鬼差,在這裡連連擺手,示意張琪,像恐怕張琪看不到自己一樣。
雖然這是在深夜,但是這麼明顯的東西漂浮在空中,張琪怎麼可能看不到?真讓張琪懷疑是他們太低估了自己的智商還是自己高估了他們的智商。
而在張琪發現他們兩名鬼差後,這兩名鬼差連連向下面的山坡指去,而順着他們的指示,張琪在兩邊山坡的隱蔽處,都發現了那些羅國人埋伏在那裡,而且他們兩處很明顯還是掎角之勢,互相皆能夠照應對方。
而看到這種情況,張琪當即停下身來,打消了繼續前行的計劃。因爲此時張琪在猶豫,猶豫他自己應該怎麼辦,自己是應該繼續向前,去按照之前的計劃去刺探情況,還是先去除掉這兩名隱藏的羅國人?
可以肯定,自己前方如此平坦,如果自己此似乎上前,那麼必定會被這兩名身在高出的羅國人發現,雖然他們或許不可能當即開槍攻擊自己,因爲他們絕對不想驚動木屋裡面的人,但是這樣仍舊會暴露自己,而當他們行動的時候,自己必然成爲他們的目標。
而且更加重要的是,如果就在張琪出現的時候,他們幾方萬一真的打起來,這樣混亂的場面,自己真的能夠全身而退嗎?
張琪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成功。雖然他能夠確定那柄匕首能夠保護自己的身前不被身前的子彈攻擊,可是,這柄匕首能夠抵擋四面八方同時飛來的子彈嗎?此時的張琪還沒有那個閒心,那個無聊的膽量去試驗這個,萬一自己失敗了,那麼等待自己的,只能是馬蜂窩一樣的死亡。
所以此時,張琪可以肯定貿然挺進的方法自然不行,可是如果去殺掉他們的話,那麼自己一個人根本不可能同時兼顧兩邊,只要除掉一邊後,另外一邊肯定會發現自己的同伴出現了情況,那麼自己也就無異於同樣是暴露了目標,而如果是要林峰幫助自己去除掉另外那個羅國人的話,那麼就沒有人去照看這邊的雜草叢,萬一在這個時候他們撤退,怎麼辦?一時間,張琪真的感覺到不知道應該如何去辦是好,兩種辦法根本行不通,難道說自己只能退回去嗎?
“退回去?”當張琪想到退回去一詞的時候,面上當即一笑,當即心生一計,急忙向身後,也就是林峰那邊潛伏而去。
其實,說來張琪到也是真的很明智,因爲他沒有冒然去行事,沒有去自以爲是的去用自己的身體抵擋那些子彈。
是的,張琪的那柄匕首可以抵擋子彈,但是他卻只能抵擋張琪前方的子彈,對於側身以及後身,他沒有辦法,而上次之所以張琪沒事,那也是因爲張琪正對着那名歹徒,所以才能夠如此,如果張琪當時微微側身的話,就會發現匕首也會隨之側離,始終保持在自己的身前。這些事情,張琪此時還不知道,不過,沒關係,用不了多久,張琪就會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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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是我,別TM點火……”
或許是因爲林峰沒有想到張琪會這麼快回來,把張琪當作了敵人在向這邊逃竄,林峰當即就要點火,還好張琪透過雜草叢發現了這點,及時的制止了林峰,不然張琪的這把大火沒少到樊坤他們,反倒是把自己給燒到了。
“你怎麼回來了?這麼快完事了?”看到竟然是張琪回來了,林峰當即熄滅了手中的火機,對張琪十分不解的問道。
“除了咱們後面的那兩個羅國人之外,剩下的那些羅國人已經圍上來了,此時就在山坡的兩邊,我不能靠近木屋。我要想個辦法才行。”張琪的身體從雜草叢之中出來後,對林峰解釋說道。
“那怎麼辦?要不我說,你就在這裡等着好了,反正他們絕對跑不了,剛剛我給李叔他們打電話了,告訴他們只要一看到火光,聽到信號,就可以收網行動了,他們是絕對跑不了的。這邊是火海,兩邊的山坡,山坡之上沒有退路,除非跳崖,而就算他們向退到山頂堅守,那麼也無異於是困獸之鬥,他們不會那麼傻……”看到張琪回來,其實林峰倒是挺高興的,畢竟張琪回來了,不去冒險,這也是林峰身爲張琪朋友的一點願望罷了。
可是聽到林峰的話,張琪並沒有認同,急忙說道。“不行,我一定要去,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蹊蹺是我沒有算到的,我必須去看看……”
說着,張琪走到那名之前與林峰肉搏的羅國人身前,將他的外套脫了下來,隨後對林峰說道。“幫忙把他的褲子也脫下來……”
“你這是……難道你向靠着身衣服?可是衣服上面都是血。”看到張琪如此,林峰雖然上前將那人的褲子脫了下來,但是仍舊對張琪問道,而此時,穿上了這名羅國人整套衣服的張琪,在帶上了從他揹包中取出的一個皮帽子,對林峰解釋說道。“這大半夜的,這衣服本身就是深色的,他們根本分辨不清,我混到他們中間,相信應該不難……”而說罷,張琪似乎想起什麼,再次提醒說道。“等會你上山的時候,注意一些,那兩個人,別被他們發現了,他們就在距離這裡將近五十米外的山腰。
說着,張琪提起那柄步槍,快速的潛進雜草叢之中,而這次,張琪的不發很快,甚至是發出了極大的響聲。
而當張琪來到雜草叢的邊上,也就是距離木屋還有十幾米外的時候,張琪擡頭看了一眼兩邊山坡上的羅國人,見這兩名羅國人也在看向自己,很明顯,他們發現了張琪,並且其中一個人,還對張琪擺手示意着什麼,可是張琪一不懂他們的暗號,二不懂他們的預言,這無異於是對牛彈琴。
不過,即便這樣張琪還是能夠確定兩點的,那就是從他們的手勢上看,似乎是在問自己的同伴,也就是那個同樣從草叢之中過來的人去了哪裡。而另一個能夠確定的事情,就是兩邊山坡上的羅國人,並沒有發現自己並不是他們的同伴,還將自己當作了是他們的人。成功了,只不過此時張琪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學着他們的手勢,隨意的擺了兩下,隨後,張琪便趴在草叢之中,一動不動,等待着他們行動的時候,自己好渾水摸魚,看清這裡究竟有什麼事情讓自己如此的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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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前兩天剛剛還有警察過來問我,你竟然還要在這緊張的節骨眼上要貨,你們知不知道我擔了多大的風險。這批貨,這麼大的風險,我跟你說,最少這個價……”此時,身在木屋之中的樊坤,正坐在房子中唯一的木桌後面,伸出五根手指頭,接着屋內微弱的燭光,對坐在他身前的一名年輕的羅國男子說道。
“五百萬?華夏幣?難道你就帶了這點東西嗎?樊坤,你也太讓我失望了……”聽到樊坤的話,他身前的這名羅國男子竟然用着一口流利的華夏語笑着說道。
此時,樊坤與這名年輕人的身後,皆是站着一名男子,而他們的手中,也不約而同的提着一個黑色的皮箱,似乎和那些電影裡面交易的人,的確有些想象,只不過此時他們的臉上沒有嚇人的橫肉,爬滿全身的刺青,也沒有從鼻樑到下頜的刀疤,一切,都是那麼普通,除了那名羅國人或許是因爲種族的原因,顯得有些高大外,沒有任何的特點。
“是美金,不是華夏幣……難道你認爲我的東西,就值那麼便宜嗎?”聽到這名羅國男子的話,樊坤面上不禁嗤笑說道。
“五百萬美金?你……你這可是獅子大開口了吧,就算你身後的那個皮箱裡面全是貨物,而且是絕對的頂級品,那麼,也頂多也就值兩百萬美金而已,你竟然要五百萬,你當我是什麼人?是初出茅廬,什麼都不懂的毛頭小子嗎?”此時聽到樊坤的話,這名羅國男子的笑聲更甚,而且更加肆無忌憚,似乎根本沒有吧樊坤放在眼裡一般。
“瓦吉姆,就算我這些貨不值,又怎麼樣?今天我就是要五百萬美金,如果少了一個子,別想從我這裡拿貨,以後,也沒有。我警告你,當初,如果不是因爲我,你根本坐不上現在的位置,更加沒有你在羅國如此肆無忌憚的生意,你的一切都是當年我帶給你的……”樊坤突然間站起身,指着他身前這名被他稱作瓦吉姆的羅國男子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而樊坤或許是因爲此時氣憤的原因,他的音調也提高不少,而聲音一提高,使得樊坤的聲音聽上去更加尖細。
“對,您說的對,樊大哥,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你帶給我的,是你帶我走上了這條路,可是你別忘了,當初您在羅國,可是我救的你,如果不是我事先提醒你,你早死在彼得的手裡了,不是嗎?而且,你也別忘了,當初也是你自己獨自吞了他幾百萬的美金,這筆帳,我可從來沒有管你要過吧,而且,你要知道,如果不是我成功的拼死接收了他的地盤,我又怎麼能和你繼續交易呢?如果沒有了我,相信整個羅國的地下市場,也沒人敢和你這樣一個有過黑吃黑紀錄的傢伙交易吧,你說,是不是呢?我的樊院長?樊大哥?”此時,瓦吉姆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每一句,都是刺痛着樊坤的心。
“你……你說什麼?那次的事情,分明就是彼得他自己違反了規矩,想要吃掉我的貨,這又怎麼能怪我?而且他的死,也是因爲他自己從樓上摔了下來,與我根本沒有關係。他的錢我是拿了,可是那是他應該給我的,並不是我殺了他……”樊坤聽到瓦吉姆的話,急忙解釋說道。
“不是你殺了他?不是你殺了他,我怎麼看到有人在他身後推了一把?而且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一直不敢去羅國和其他社團交易?其實,你還不是做賊心虛,怕當年的那些人報復你,不是嗎?”瓦吉姆再次大笑說道。
而隨着他的笑聲停止,一道冷冷的眼神劃過樊坤,隨即低聲說道。“其實,你知道嗎?當年彼得並沒有謀害你,他只不過是不太滿意你所開除的價格罷了,是我在你們兩人之間挑撥的。而且,彼得的那些錢,也是我故意讓你全部拿走的,因爲這樣,我才能將你謀害彼得的消息,做的更真,更大,更讓那些羅國人記住你的狠毒,讓你除了我之外,沒有人敢去與你交易……讓我成爲你唯一的客戶,依賴。”
瓦吉姆說完,拿出一根雪茄點燃,隨後點了點桌面,繼續說道。“還有一件事,你是絕對想不到的,那就是,當年在醫院裡面,劫持你的人,是我派去的……開槍打中什麼部位,也是我事先囑咐的……”
說完,瓦吉姆的面上更是露出了一層奸詐的神色。而在樊坤這邊,他的面上隨着瓦吉姆的一件件事情說出來,而的面上也隨之一點點變得驚恐。而在瓦吉姆全部說完之後,樊坤這邊數秒鐘之後,他才反應過來,對瓦吉姆咬着牙,一字一頓的說道。
“你……你說什麼?當初將我……是……是你的人?你爲什麼要這樣做……這一切都是你的計劃,是你的預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