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張琪似乎發現自己說了些過於敏感,不應該自己去說的東西,畢竟他可不想讓別人察覺到什麼,隨即急忙一改面上謹慎的面容,一笑之後,聳肩繼續對司徒博雷說道。
“而我呢?我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就像我剛剛說的,如果可能,我纔不想和這些事情有一毛錢的關係……我還想痛痛快快的生活呢。弄的我現在和多少年前的那種賞金獵人一樣,竟然要靠國家的獎金度日了……”
“普通人?賞金獵人?”聽到張琪的話,司徒博雷面上先是一愣,隨即急忙露出笑臉,繼續說道。“對,對……普通人,普通人就應該做普通人的事情,這也是每一個普通人的心願……應該有份正經的工作,朝九晚五纔對……”
司徒博雷這一句話,反覆着重複普通人三個字,而他的面上,也露出了更有深意的笑容。
“對了,他們這要做什麼?難道你們不想讓那些乘客離開嗎?現在這不是已經解決了?還要做什麼?”張琪看到司徒博雷的笑意,並沒有理會,更加沒有深究,因爲他怕與司徒博雷交流這種有些敏感的話題,讓自己再次上了這個叫做司徒博雷老油條的當,很明顯這個司徒博雷似乎知道自己什麼,而且還在努力的把自己向他的那個方向去引導,而張琪呢?他即便同樣是一隻狡猾的小狐狸,但是也會有失前蹄的機率,所以爲了避免這些事情的發生,張琪當然儘量還不去捅破這層似乎已經薄如紗一般的界限。
此時,張琪並沒有繼續去說着剛剛的話題,而是岔開話題,擡手指了指不遠處的那些乘客以及警察們對司徒博雷問道。
“他們?他們當然可以走,不過,我們需要他們做一些事情而已……如果他媽恩同意了,自然可以安然的離開……”司徒博雷對於這個問題,似乎沒有對張琪有絲毫隱瞞的意思,直接對張琪解釋說道。
“做事?什麼事?”張琪聽到司徒博雷的話,顯示疑問,隨後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沒等司徒博雷回話,張琪便繼續推斷說道。“難道是讓他們在外不要提及此事?要讓他們對此事封口?你們想要這件事永遠沒發生?”
是的,在張琪說完,司徒博雷並沒有說話,而是緩緩的點了點頭。
“怪不得了,原來是這樣,我當咱們國內一直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們暗地裡搞的鬼……難道你覺得這對於民衆很公平嗎?”張琪在看到司徒博雷點頭默認此事後,隨即繼續說道。
此時,司徒博雷聽到張琪的質問,收起笑意,緩緩的搖了搖頭,隨後說道。“我承認有些事情,的確是我們在把事情處理的更加合理。雖然這樣做或許對於個別一些無辜的平民百姓所有不公,但是,如果讓所有的,全國的無辜百姓整日都生活在恐慌,焦慮,擔心憂慮之中,整日人心惶惶不得度日的話,那麼這樣是否就是公平呢?”司徒博雷說道這裡,暫時停了下來,因爲他在等待張琪的表態,用着極少的人,去換取更多的人幸福的生活,這本就是一件可以說是非常合情理的事情,而張琪對於這件事情,也是理解,所以司徒博雷在得到張琪否定的答案後,他很滿意的繼續說道。
“所以,有些時候,我們必須要懂得取捨,這不能叫做棄卒保帥,因爲這不是拋棄,只不過有些取捨不同而已,雖然像我說的,這樣或許對個別一部分人有所不公,但是爲了大局着想,我們必須這樣做,就像你說你是一個普通人,那麼,普通人是不會理解我們的所作所爲,他們只擔心他們是否知情,我們是否坦承,可是如果事情一切都是如此,那麼,他背後所帶來的一切反映,根本是無法想像的,就像蝴蝶效應一般,一點點的煽動,造成的影響,無法估計……”
“這是你們大人物的悲哀,是你們應該去考慮的事情,關我鳥事?我只想知道我現在能不能走,我這次來,可不是專程爲了這些瑣事的……”在司徒博雷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張琪的面上忽然一笑,聳肩對他說道,說着,將手中的厭倦扔到地面之上,用腳尖踩滅。
“當然,你當然可以離開,如果你不能離開這裡的話,那麼我豈不是也要成爲嫌疑人了?放心好了,跟着我的人,他們誰也別想把你怎麼樣……”司徒博雷說着,對身後的那幾名壯漢擺擺手,只見那些壯漢在的到司徒博雷的命令後,兩人當即向身後走去。
大概半分鐘後,一輛加長的商務車開到了司徒博雷身邊,隨後,司徒博雷竟然親自將汽車們打開,轉身指着汽車之中,對張琪說道。
“走吧……我知道你不想要這份功勞,不然你也就不會如此。這裡的事情,自然會有人處理,不過在我這裡,你的這份功勞,我可是會給你偷偷記下的,咱們日後一起會算。另外,我在這裡還要處理一下情況,就不多陪你了,你也知道,我們就是這樣悲哀……”
司徒博雷話語中,竟然還不忘用着剛剛張琪的話自嘲一番,而張琪這邊,聽到司徒博雷如此說話,他也是低笑數聲,隨後上前幾步坐上汽車。
“對了,上次我走時扔給你的那個東西還留着呢吧,是不是挺好用的?如果好用的話,你就好好留着,反正我也不急着要回來……”司徒博雷在關閉車門之前,對張琪說出這樣一句話,而當他說完,沒等張琪回話,他便將車門關上。
而張琪這邊,看着逐漸遠去的司徒博雷,不禁將他剛剛話語中所說的東西,也就是那個印着華夏國特殊戰鬥部字樣以及閃亮的國徽標誌的證件拿了出來,翻看兩次後,隨後收入懷中收好。
“張先生,您要去哪裡?我們送您過去……”在汽車順利駛出機場的大門後,坐在汽車前面副駕駛位置的一名壯漢,轉身對坐在車中的張琪頗有禮貌的問道。
此時,他們這些大漢的面容,比剛剛要輕鬆許多,不再是那麼面無表情眉頭微皺冷着個臉,反倒是有些畢恭畢敬一般的感覺,而張琪呢?對於他們兩人的話,並沒有十分的在意,看着窗外的景色,低聲說道。
“隨便好了,只要到了市區裡面,隨便什麼地方把我放下就行了……”
“這……張先生,這不太好吧,我們是奉了司徒局長的命令要將你送到目的地,如果將您隨意送達,這萬一怪罪下來……”在張琪說完,坐在副駕駛位置的那名男子,對張琪再次說道。
張琪此時其實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先去那裡,可是他也知道這名男子所說的話也是人之常情,有命在身,所以張琪也不想難爲他,隨即,繼續說道。“那……那麼就給我送到市區裡面找個住的地方好了,這裡你們熟悉,隨便找個什麼地方就行。”
“是酒店?這……如果張先生沒有事先預定酒店的話,那麼我認爲就到京城飯店吧,那裡是五星級酒店,環境雖然因爲年頭多顯得有些老氣,但是卻仍舊十分優雅,而且就在京城的最中心,交通也算方便……”這名男子思考了一下後對張琪說道。
五星級?大酒店?環境優雅?聽到這名男子所說的這些,張琪不禁驚訝了一下說道,對於張琪來說,別說五星級了,就是最普通的酒店他都沒捨得住過,除了上次在M市因爲李燦森的關係自己與林峰在M市住了那麼幾個晚上外,張琪可沒有那種閒錢來去住這種上星級的酒店,而且這還是在京城,聽着京城飯店這個名字就算是國字號的酒店了,張琪可不敢去試試,說不準一天晚上的價錢,就好上千塊呢,這對於張琪來說,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張琪可不想這麼快就“捨身”在這裡。
“別,別……剛剛你們也聽到我們你們局長說的話了,我可是一個普通人而已,五星級酒店就算了,我可住不起,還是給我找些普通的吧,那種一二百塊的快捷酒店就行了……”張琪絲毫不顧及自己的身份,畢竟他的身份本就是什麼也沒有,所以也不在乎這些人小瞧自己,再者說,張琪也沒指望他們高看自己,所以小瞧?那麼就小瞧去吧……可是事實上,張琪的這番話語一出,別說那名剛剛說話的男子,就連那名開車的男子都是一愣,他們兩人非但沒有出現張琪想象中的那種鄙夷神色,反倒呈現出一副十分敬佩的表情,隨即,那名男子繼續說道。
“快捷酒店?還是不要了吧,那種地方雖然便宜,但是並不安全,而且像您這種身份,辦事也不方便,這樣,您要是覺得Lang費的話,就讓我們幫您去處理,這樣,價格不會與那些快捷酒店差上許多,而且還能夠住的比較舒服……”
“你們去處理?怎麼難道酒店還會給你們打折不成?”張琪聽到這名男子的話有些不解,對他問道。
“不是打折,也算是合作吧,因爲我們經常要在一些酒店之中保護一些重要的人物,所以酒店方面要提供各種協助,在些方面,讓我們出面也比較合適……而且他們也不會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來騷擾你。”那名男子說着,指了指張琪後面,繼續說道。
“張先生,咱們到市區起碼還要一個多小時,後面座位放下後,可以休息的,這一路一定很累,您先休息一會,等到了地方,我們自然會通知您……”
“哦?休息一下?別說……還真有些累。”張琪聽到男子的話,說着便轉身向後看去,的確,就如那名男子的話一樣,在自己坐的位置後面有着一個相對的座位,非常的大,足可以當作牀來用,見到如此,張琪也不客氣,直接躬身站起向後面走去,隨即背靠在車座躺在下面,將自己的身體隱藏起來。
大概過了只有半分多種,汽車之中便傳來了輕微的鼾聲,而傳來這鼾聲的,自然是張琪,而聽到這鼾聲傳來,坐在車前的這兩名大漢倒是有些吃驚,因爲他們沒有想到張琪真的會在這種情況下安然入睡,他們兩人也不過是客套一下罷了,他們不相信張琪會在這陌生的汽車中如此放鬆,不過很明顯他們錯了,所以見到如此的事情,他們兩人皆是一陣有些驚愕……
張琪此時真的是睡着了嗎?別說,這還是千真萬確的事情,雖然這鼾聲有些誇張,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架勢,但是張琪的確是徹底的放鬆準備休息休息,其原因不是因爲別的,正是因爲在這裡,張琪也算是能夠放下心來,就算此時遭到什麼襲擊之類的,開車的那兩個人,也能夠應付自如……畢竟這倆人一定不是什麼吃素的人。
漸漸的,張琪的鼾聲逐漸減小,越趨平穩,此時已經是臨近中午十一點,張琪也已經進入了睡眠狀態,而汽車則是平穩的行駛在機場高速公路之上,一點點的靠近這個對於張琪而言,十分陌生的城市。
京城,是華夏國的首都,一個國際化的大都市,在國際上,都是有着極高的地位,而這裡,更是華夏國境內政治經濟文化等等一切的中心,在這裡,多少跨國公司的總部,多少個聞名的學府,多少個讓人覬覦的科研院所公司等等無一不集中在這裡,而在京城能夠有那麼一席之地,對於普通人來說,絕對是奢望中的奢望,因爲在這裡,只有上中下三種人,上面的就是那種有錢有勢,或者是公司企業的高管老總,不會爲自己下一頓飯食擔心的人。而下面的那種,則是外來務工,做着一些低薪瑣事,爲了一日三餐打拼,爲了家中兒女能夠有書念而奮鬥的那種人。
而中間的,或許是最爲悲慘的一種,他們整日費盡心機想要致富,擺脫自己窘困的生活,但是一切的努力卻只能淪爲那些有錢有勢人羣股掌之上的人羣,被他們玩弄,捉弄,玩耍的人,而這種人,就是稱之爲白領,一個月,僅僅夠月供房貸,夠奢侈消費,夠風流一番卻沒有任何資產的白領,每個月領完薪水,都是“白領”的白領……
當然,沒有人願意當後面的這兩種人,可是後面的這兩種人,卻正是想要成爲前者,所以纔去往京城,有的人在這裡輝煌,成爲了人上人,而有的人,卻只能一輩子平平凡凡,成爲了幾百萬人口之中的一名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罷了。
一個成就夢想的地方,同樣是讓一個人夢想破滅的地方,而他們之間的比例,絕對是天差地別,或許對於這點,還是去買彩票,或者是等待天上的流星砸中自己的機率高上那麼一些。
………………………………………………………………………………
“別說,他們倒是真的聽不錯,竟然能用一個快捷酒店的價格包下五星級酒店的一個房間,雖然是最低級的標間,不過這也比那些快捷酒店最高級的還要高級吧,再怎麼說,這裡可是五星級的……瞧瞧這牀單,日,真TMD爽……”此時,張琪正擺着一個“大”字躺在酒店的牀上,對着天花板上面精緻的吸頂燈低聲自語說道。
此時,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之後,張琪已經在那兩名不知名男子的安排下進入了京城酒店之中的一間普通的房間裡面。
“神官……這裡,咱們住在這裡,是不是有些不妥?怎麼感覺咱們像是在受監視一般?”正當張琪在體會着舒適的牀褥之時,胥小小站在他的身邊,對他潑了一盆冷水說道。
胥小小從剛剛飛機上開始,就一直跟着張琪身邊,甚至剛剛在汽車之中的時候,他都沒有離開,要不然張琪也就不會那麼放心的去睡覺了,畢竟胥小小這邊自己可是有着一個看不見的保鏢在這裡,別人想要害自己,還真的有些困難……
“受監視?應該還不至於,如果他們要監視咱們,也就不會這麼麻煩了……而且咱們兩人的說話,他們又聽不到,放心好了……”張琪聽到胥小小的話,搖頭說道,說着,張琪翻身坐起,拿起身邊桌子上面放着的一本厚厚的酒店指南隨意的翻看着。
大概過了半分鐘,張琪有些氣憤的說道。“我日,我這房價是打折了,這吃飯好像是不打折的,這一個破土豆絲竟然要五十八,這TM搶劫呢吧,比上次那個什麼地方還貴……”
說罷,張琪站起身,將外套穿好後,對胥小小說道。“你先去給我打探一下情況,看看紫軒現在在什麼地方,然後過來見過,我現在出去吃些飯,折騰了一上午,連早飯都沒吃,餓了……”
說着,張琪不等胥小小說話,便開門走出門去,而胥小小這邊,看着張琪似乎並不急於見紫軒,便只好搖了搖頭,緩緩的消失在了房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