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時候,張琪是被呂鳳祥派去的焦俞升專車接到的酒店之中,可是張琪走的時候卻是獨自一個人,難道說呂鳳祥見到了張琪,那麼也就不再去理會他了嗎?玩的是過河拆橋?當然不是,如果呂鳳祥真的想要過河拆橋的話,那麼呂鳳祥也就不會請張琪來到這裡長談了四個小時這麼久了,而之所以這樣,其實不過是張琪拒絕了他們相送的好意而已,因爲什麼?因爲的當然不是別的什麼事情,而是他身上此時與來時多出來的那張支票而已,那張呂鳳祥支付給張琪所在偵探所的勞務報酬……
整整三百萬的支票就在張琪的手中,面對這樣的數字,張琪並沒有感覺到有任何的緊張以及擔心,因爲張琪不相信有人可以從自己這裡奪走這張支票,可是張琪不緊張,並不代表呂鳳祥他們也不擔心,畢竟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就拿一個普通人來說,就算他的月薪能夠達到五千塊,那麼這也是他整整五十年的工資總和,而月薪一兩千塊呢?那就是二百多年的工資總和,足夠一家人一輩子的開銷費用,就算是存在銀行,這三百萬一年的定期利息也還十幾萬之多,吸引了可不是一點半點的事情。
可是面對張琪來說,這筆錢並不單單如此,這更是那些吃不起飯,上不起學的山區孩子的一種希望,有了他們,這筆錢或許不能夠直接解決他們的問題,但是卻可以解決燃眉之急,讓他們咱短時間內,不用去擔心自己的溫飽以及學習。
雖然說呂鳳祥知道張琪的身手不一般,可是俗話說得好,在他看來,張琪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所以呂鳳祥派人去送張琪回去,也是在確保張琪的安全。
可是事實上,正是因爲如此,張琪纔要提防他們,畢竟也只有天知道呂鳳祥打的是什麼主意,他是真的爲了張琪的安全着想?還是派人跟着張琪,只是爲了奪回這張支票呢?畢竟,殺人掠貨,對於他們永興這種性質的組織,其實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當然,張琪當然不相信這些永興的人會傷及自己,只要自己真的動起真格的,別說是幾個人,就是十幾個人,張琪也足以讓他們在瞬間變成死屍,只不過張琪不想和永興的人有什麼瓜葛罷了,甚至於如果這件事不是和程智陽有關,張琪都不會去理會永興的請求。是敵是友先不說,最起碼,張琪也要保證自己與永興之間的一定距離。
特別是張琪拒絕了呂鳳祥派人相送的請求後,張琪還發現了有人跟蹤自己,他更是如此,只見張琪從酒店出來後,並沒有直接打車離開,而是漫無目的的在街上游蕩着,直到張琪看到一處相對陰暗的衚衕之後,張琪這才快步向衚衕跑去,而當那些尾隨張琪而來的永興人員靠近這條衚衕的時候,這才發現張琪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張琪是誰?張琪可是夜遊神,俗話說來無影去無蹤如果用在張琪的身上最不爲過,幾個普通人就想跟蹤張琪,這當然是不切實際的,甚至於張琪剛剛一離開酒店,張琪就已經發現了他們的蹤跡,即便他們盡力去隱去自己的蹤跡,卻仍舊沒有逃得過張琪那極其敏感的感官。而張琪之所以到現在這才遁地離開,其實也不過是因爲張琪不想讓這些人發現自己突然失蹤罷了,在陰暗的衚衕裡嗎跟丟了人,或許這樣才更好的能夠解釋自己消失的原因。
不過,呂鳳祥派來的人,真的是要圖謀張琪從他那裡拿走的三百萬嗎?事實當然不是這樣的,畢竟就跟之前所說的一樣,如果呂鳳祥真的不想給張琪這筆錢,呂鳳祥完全可以死不認帳,或者乾脆就不去理會張琪,又何必叫來張琪長談數個小時呢?就算張琪真的主動來要這筆錢,呂鳳祥也可以用沒有人證物證這些問題來推脫。
再加上,呂鳳祥的永興在除掉了程智陽之外,這幾百萬的數字對於他們來說,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所以呂鳳祥派人來跟着張琪,也只能有一個理由,那就是保護張琪,可是面對這些人的保護,張琪可並不是很領情,所以張琪在找到一處陰暗的衚衕之後,他便當即遁地離開了他們的視野,直奔自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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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幾天過去了,時間距離華夏國的春節越來越近,葉氏集團大廈之中的那些公司裡面已經有人請假提前回家過節的了,而這對於京城之中的每個公司而言,都是一件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事情,可是對於張琪的琪麟偵探所裡面,卻是沒有一點要過節的氣憤,沒有一個人向張琪或者是汪天龍提出請假的申請,每個人都在自己的崗位上忙碌着,似乎每個人都已經將爲百姓做事當成了自己的事情,沒有人有絲毫的懈怠。
“天龍,上次那筆錢處理的怎麼樣了?就是我從程智陽那件案子弄回來的錢。”又處理完一件案子回到偵探所的張琪,將手中的資料放到汪天龍的辦公桌上後,對汪天龍低聲問道。
“哦,這件事我剛剛還想着跟你彙報來着,可是你一直都不在,是這樣的,那筆錢在扣除了我們偵探所的三個月的準備經費以及稅務方面要繳上去的之後,已經悉數分批支付了出去,總數一共是兩百二十萬,其中一百萬給了山區裡面的五所小學去修葺校舍,剩下的錢全部變成了物資發放了下去。其中物資裡面有大小款棉衣兩千五百套左右,書包文具還有鉛筆橡皮什麼的,共計六千餘件,必要的書籍課本一萬五千件,另外我聽說他們很多人營養失調,特意派人負責給每個學校每個月送去三千斤的豬肉,剩下的錢可以維持三個月連續供給豬肉給他們。”汪天龍從自己的桌面下拿出一張清單,一一對張琪彙報說道,說罷,汪天龍不禁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繼續說道。
“他們這幾個學校,每個學校都差不多有四五百人,這三千斤的豬肉,每個人平均下來,一天不過二兩的豬肉,而且我相信,這些肉到後來都會變成他們一家人的食物,那麼到頭來,一個孩子的營養攝取量根本不夠……記得之前我去過一些山區裡面,看到那些孩子,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
“這就是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雖然勢單力薄,可是聊勝於無啊。”聽到汪天龍的話,張琪拍了拍汪天龍的肩膀,低聲說道,說罷,張琪繼續問道。“對了,這是我們幫助的第幾個小學了?”
“算上他們五所,這已經是我們資助的第十八所了,可是這根本不夠,像他們這樣的小學校,在全國的那些偏遠山區裡面,起碼還有上百所,我們要什麼時候才能夠幫得上他們?而且我們這也不過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總有一天他們也會用光這些錢的……我想,我們是不是應該溝通一下國家的那些部門,讓他們也去做一些事情,如果單單靠我們,就算我們能夠幫得了他們,那麼也不可能永無止境的幫助……”汪天龍有些擔心的對張琪問道。
“咱們都知道的事情,國家不可能不知道,可是關鍵問題在於不是國家不想改善,而是他們也是沒辦法,有些事情不是國家上面說什麼就是什麼,國家下撥一百萬的資助款,到省裡面就扣掉了一半,再到市縣級那些地方又少了一半,再到鄉鎮又再次剋扣,到最後,能夠真正用到的錢,說起來不過就那麼幾萬塊罷了,這無非就是杯水車薪的問題。而我們能做的,就是直接將這些錢送到他們的手裡,儘量的去幫助他們。”張琪說罷,似乎想起了什麼,急忙再次問道。
“對了,這些資助的小學,你都派人去核實了嗎?他們有沒有按照咱們的要求去做?我可不想在我這邊也出現層層剋扣的事情發生。”
“放心,這件事我早就想到了,錢款都是由我以着咱們偵探所的名義直接打到了那些小學的校長手裡,雖然那些省市的人剋扣物資,可是不代表這些校長們也是如此,而且我還說明了我們的身份,相信他們任何人都是不敢隨便亂用的,至於那些物資,也是由我直接聯繫廠商進行的調配發送到他們的手裡,爲的就是儘量減少中間的經手人,減少私自剋扣的可能性……”汪天龍說着,又拿出一些廠商和銀行的票據遞給張琪,隨後再次說道。
“而且我也找了幾個朋友去當地瞭解一下他們的情況,據說現在已經有六七所小學已經開始動手修葺校舍了,除了最近的這五所小學,其他學校的那些書本衣服都已經送到,明年開學的時候,他們就應該有一個更好的學習環境了……”
“恩,這就好……這就好啊……”張琪看了看汪天龍遞過來的那些票據低聲點頭說道,說着,張琪似乎想起來了什麼,急忙擡起頭對汪天龍問道。“天龍,你剛剛說……說一共有兩百二十萬?咱們留下了整整八十萬?怎麼會留下這麼多?以前咱們留下的,好像也不過就那麼十幾萬而已,這次怎麼留下了八十多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