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除了上面那點之外,與之前不一樣的地方還有更加重要的地方,那就是之前張琪自己做筆錄的身份,都是犯罪的嫌疑人,雖然算不上什麼大罪,但是也是逃脫不了什麼干係的,可是這次,張琪自己卻是案件的直接參與者,而且是正義一方的參與者,是協助警方的人,所以張琪的待遇,更加和那些嫌疑犯是天差地別的,最起碼從他坐到椅子上開始,便有人送上用瓷杯所盛出的茶水,而並非是那髒髒的一次性紙杯所裝的自來水,而且是喝沒就沒有了的待遇……
此時,張琪一邊喝着茶水,一邊在尚之軒以及另外一名警察的問話下,將昨晚自己所經歷的事情始末詳細的說了一遍,當然,這件事情的從始至終,林峰也是在場,雖然他並不是案件的負責人,但是他卻同是昨晚事情的經歷者,而林峰此時做扮演的角色,也並不僅僅是一名警察,因爲同樣,他也要將事情的經過講出來,一些和張琪交叉並不相同的事情解釋出來,好使案件更加的具有完整性。
事情從張琪最開始因爲失眠而莫名的踏上街道,到張琪看到火箭彈,是如何救的林峰兩人,再到張琪是如何冒險躲避子彈,將歹徒的那輛貨車偷走,以及他是如何在林峰阻擊被困,自己是如何利用街道下面的下水道來偷襲敵人等等一切事情的經過,從頭到尾,幾乎是一點不差的全部說了出來。
當然,這其中有些事情張琪還是不能全部都說的,而這些內容當然就是自己在井下遇到胥小小這名鬼差,以及自己竟然可以將人的身體踢出數米之高,可以將建築用的紅磚不費吹灰之力將他拍成粉末狀,莫名的被胥小小稱爲夜遊神等等的事情。
畢竟這些即便說出來,堅持無神論的他們也不會相信,而且更加有可能認爲自己是神經不正常,或者是驚嚇過度等等理由將自己送到精神病院去,如果是這樣的話,張琪豈不是想自由都困難了?張琪可不想沒事找事,所以將那些不能讓世人相信的事情,全部刨了出去。
而刨除去事情之後,時間上自然也就有了空檔,可是面對這些時間,張琪的做法更是簡單,直接就說自己在和敵人搏鬥的時候,兩人皆是兩敗俱傷,在自己昏迷的最後一刻纔將敵人除掉,這樣既能把自己失蹤的那段時間填補之上,又解釋了敵人爲何會傷的那麼重,簡直就是一舉兩得的事情,而張琪更是因爲自己的機智而感到興奮,只不過這名負責案情的尚之軒,從一開始,就有些不太相信張琪的話,一直對張琪持着警惕的態度罷了,不過,張琪可沒有理會這些,因爲張琪知道,就算尚之軒不相信自己,他也是沒有辦法的,畢竟自己更多的時候可是和林峰在一起,而就算林峰不能證明自己,那麼那個國際刑警陳宇以及另外一名受傷的警察也能夠證明自己,所以張琪纔不會理會尚之軒究竟是相信還是不相信……事實擺在那裡,說什麼都是沒用的。
“我還有一個問題……在林峰還在尋找你的時候,你那個時候還身在井下,也就是你說在你昏迷中醒來之後,據說那些發現你的那些特警講述,他們是聽到了幾聲巨響後,纔在井下發現的你,這件事,你怎麼解釋?爲什麼會有巨響?”當張琪將事情的經過都講述完之後,尚之軒反過來對張琪問道。
“還真TM的細心……”聽到尚之軒的話,張琪心中不禁暗罵到,本以爲這件事能夠糊弄過去,誰想到他竟然真的問起了,而張琪聽到他的話,心中急忙想着應對的對策,隨即說道。
“巨響?我靠,你不說我都忘記了。”說道這裡……張琪靈光一閃,繼續說道。“你還記得那幾個該死的羅國人吧,我除掉他們兩個同伴,他們竟然爲了報復我,向下水道里面扔了一個炸彈,想把我炸死在裡面,還好我躲的快,雖然沒有炸到我,但是卻把井口都炸燬了,而當我從昏迷中醒來,準備從另一個出口出去的時候,那邊本就不是很嚴實的石堆又發生了倒塌,當時我還以爲又發生了爆炸,嚇了我一跳呢。”
“是石堆的倒塌?”聽到張琪的解釋,尚之軒很明顯還是不太相信,再次追問道。
“那你以爲還能是什麼?難道是我在下水道里面放了一個二踢腳,現在又不是過年,難道我在慶祝我的勝利嗎?”聽到尚之軒的話,張琪十分不屑的解釋說道。
“二踢腳……你……”聽到張琪的話,尚之軒一股火突然間生了起來,奈何這裡是警局,只好忍了下來,而他身邊的林峰,可不在乎這些,不過他不是生氣,而是無奈的大笑,爲張琪的這番話而逗笑了……開虧得張琪想得出二踢腳這種東西。
“好,這件事先這樣過去了,就算是石堆的倒塌。那麼,你怎麼解釋那名在你出現的井口下的那名羅國人?我查過死亡資料,法醫說他身上的血液是很新鮮的,除了動脈上面的血液之外,其中有一部分是二次造成的,時間間隔上,起碼將近半個小時,這說明你在殺了他之後,還進行了報復,這件事,你怎麼解釋?”尚之軒此時似乎忘記了張琪並不是嫌疑人,而是來協助警方調查的人而已,竟然用上了審問犯人時候所用的口氣,不過他這樣的口氣並沒有引起在場的人的不滿,畢竟他的問題很是有針對性。
而張琪呢?聽到了他的話,顯得更加的不屑,嘆了口氣後,看着尚之軒說道。“尚警官,在回答之前,我也想問下你,假如有個人,之前險些殺了你的朋友,而後又險些將你炸死,甚至是活埋在那裡,那麼,難道你就不會拿他的屍體稍微的那麼撒撒氣?以緩解你心中的鬱悶?更何況,他本就是一個死屍?”
“這……”聽到張琪的話,尚之軒不禁不知道如何回答,是的,就算是任何人,遇到這種情況,也難免會如此的,而張琪此時雖然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但是卻也說出了答案,那就是張琪承認了是後來自己拿那個屍體消氣纔會如此。
而林峰這邊,對於張琪的答案,也只能是無奈,因爲就算是他自己,他也還記得自己在警察趕到的時候,也對那兩名死的羅國人重重的踢了幾腳,而這也是人之常情罷了,並不能構成什麼。
“尚警官,還有什麼問題嗎?如果你還有什麼問題,那麼就請你一次性的說完,我可不想再來這種地方,明明是協助,卻偏偏弄成了審問……”張琪放下茶杯,輕輕的敲了敲桌子說道。
說罷,張琪似乎想起來了什麼,急忙站起身,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之前陳宇的那名匕首,放到桌面上後,說道。“對了,這名匕首就是陳宇借給我的,而我也就是用他除掉了那名被我撒氣的羅國人……”
“匕首?”聽到張琪的話,尚之軒拿過匕首,上下打量了一眼,並沒有發現什麼比較特殊的地方,就是一個簡單的匕首,隨即便放到了桌子上面,說道。“這把匕首我們先保管了,到時候會替你還給國際刑警那邊……”
“扣下了?還是你們厲害……都敢在刑警隊明搶。”說罷,張琪趁着尚之軒還沒有發火之前,便搶着繼續說道。“也好,反正放在這裡安全,不然我拿着這個東西,你們又該說我知情不報,私藏管制刀具啥的了……”
說罷,張琪站起身,對林峰,說道。“咱們應該可以走了吧,似乎這位尚警官,也沒有什麼問題要問了……”
說着,張琪便要轉身離開,而林峰,則是當即面上一笑,跟了上去。可是還沒等他們兩人走出幾步,尚之軒便站起身,急忙喊道。
“等等……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聽到尚之軒的話,張琪停下腳步,並沒有轉身,對他問道。“什麼事?”
“我想知道的是,爲什麼你昨晚一口氣殺了三個人,我在你身上,卻沒有感到絲毫的恐懼?還是說你對於殺人,已經沒有了半點的恐懼感?已經習以爲常?因爲我有理由相信,即便是一個經驗老道的殺手,一個嗜血成性的歹徒在連殺數人之後,也會有點點的恐懼感,爲什麼你卻能夠在殺人之後安然入睡?”尚之軒走近張琪,幾乎緊靠在他的身後,對他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