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任雲輝回身笑道,指了指被槍斃的己軍屍體,怒道:“難道他是自然死的嗎?!”
“當然不是,只是在我們交火的過程中,槍彈無眼,無意中傷到他,在收到情報信後我們立即停了火,並且就地將其從廢村裡擡出來,本來想要準備搶救的,但是發現爲時已晚。”說完,林管家故意瞪了一眼遠處的軍需官小劉。
能當主席的副官,除了有傲人的本事外,必然具備着勝人一籌的滑頭勁,因此,小劉的做法相當聰明,選擇無聲。
“哦?!”任雲輝一笑,接着,將頭轉向了小劉:“作爲第二道軍情信報,劉長官,您有什麼想說的嗎?!”
“啊?!我?!”小劉明顯有些慌張,但是轉念一想,自己來這傳第二道信報,途中只有自己一個人,這任雲輝這樣問,看來是故意要從自己口裡套消息,於是,小劉尷尬一笑:“對不起任主席,我什麼都沒看到,我將第二道軍情傳到後便匆忙的離開了。”
他以爲糖塞住了任雲輝,可誰知道,任雲輝皮笑肉不笑的又發問了:“那我問你,你來傳第二道軍情的時候,已經是第一道軍情下來後的幾分鐘之後,那時候你來到這裡後,方家的軍隊是否還在繼續交火?!”
“這……”
“是,或者不是?!”
“這……”小劉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了,望了望主席,剛準備答話卻又發現方老六那狠毒的眼神,頓時嚇得收了聲:“當時方家的軍隊已經在收兵了,並且積極救治受傷的軍人。”
“怎麼樣,兩位先生?我方老六可沒犯罪,我是個正直的人。”方老六見狀,頓時理直氣壯起來,他走到任雲輝身旁,笑了笑:“對於任先生的誣告,我暫時先保留一切的追究。”
“是嗎?!”身高上的差異,讓任雲輝完全俯視着他,燦爛的笑容配着陽光,折射得十分俊美:“我想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吧?!人證會說謊,但是物證不會,在你們這片戰場上,爲了及時收到冒牌軍的相關消息,我們早用近程雷達進行了敵情收集,這裡,不僅被我們的雷達覆蓋着所有的視頻畫面,同時,一切的音頻信息我們也在捕捉。也就是說,之前所發生的一切,我們都已經有了視頻做證。”說完,任雲輝朝着胡主席行了一禮,道:“還請主席當場安排人手調出今天的控制食品,這是鐵的證據。”
胡主席點了點頭,直接無視方老六那憤怒又企求的眼神,一個電話便打了過去。
但是,很快,胡主席愣了。
掛掉電話,他有些失神:“視頻…視頻畫面因爲一個員工的失誤操作,將茶水倒進機箱,造成完全燒燬。”
“什麼?!”任雲輝有些吃驚。他納悶的點了點頭,心裡不由的暗道:“這傢伙,眼線還真的非常多。居然有人肯賣命幫他先手將一切資料毀了,而且手法非常聰明,不用刪除,而是直接將機器都燒燬,完全斷了所有人恢復數據的想法。奶奶的,方老六,你這老狐狸~!”
“哈哈,沒憑沒據,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方老六大笑一聲,看着鬱悶不已的任雲輝他就越發的高興,見衆人都不說話,方老六招了招手,帶着大批的人馬轉身就要離開。
任雲輝實在沒有辦法,算好了一切,可最終在最後的關頭出了差錯,本以爲國務院裡的人應該都是信得過的,可沒想到,方家的勢力遍佈的如此之廣,自己還是小瞧了他。
“等等!”
就在方家大軍準備撤退的時候,忽然間,原本躺在空地上的屍體中忽然有一個慢慢的站了起來,任雲輝眼疾手快,幾乎在同一時間招呼特種兵趕緊將他扶起。
任雲輝的特種兵,哦不,應該是華農國的特種兵,不僅具備一切世界領先的戰鬥技巧和身體體能,同時,他們還具備各種野外生存技能,最重要的一點,他們還會進行簡單的野外救治,這是每個特種兵所必有的。
簡單的包紮之後,在特種兵的攙扶下,那個從屍體堆裡剛醒來的傷兵慢慢的靠攏了過來。
他無視方老六那惡毒的眼神,走到任雲輝的面前,強起着身子來了個標準的軍禮:“見過主席!”
“不必客氣,你……”任雲輝關懷的問道。
“謝謝主席關心,我在戰鬥中被對方軍隊的炮彈轟中,雖然逃脫得快,但是被炸彈氣流衝傷,一度昏迷,被他們當作死屍拉了出來。剛纔我醒的時候聽到你們的對話,我想報告主席,我可以作爲人證,在交火的過程中我們一早就舉起白旗示明我們的身份,可是,對方不僅沒有停止火力,相反比之前的還要大的數倍。我嚴重的懷疑對方軍隊是故意要致我們於死地!”傷兵硬着身子,提着氣,吃力的將稱述講完。
方老六暴喝道:“你在放屁!”
林管家笑道:“是,他們是舉起了白旗,但是,我們的偵察兵一早就有情報,冒充方家軍的是來自華農國的士兵,因此,我們在戰火極其激烈的時候,誤認爲他們的表明身份是不法分子故意開脫的推辭,這也並不奇怪。難道,任何不法分子表明着他們是我們的同類或者同國友人,我們就不緝拿他們了嗎?!”
“這……”安吉爾一聽,頓時也覺得有些道理。
“哼,即使如此,那我們被抓了,就該受你們的虐待和欺辱嗎?!即使我們真的是罪犯,我們被抓後,你也不應該就地槍斃我們的人吧?!何況,他們大部分都是傷兵!”傷兵不服的道。
“是的,根據國際俘虜法,任何勝利一方不得肆意侮辱或傷害戰俘!”安吉爾點頭道。
“在我國的法律中,伏法的罪犯也不能由任何個人或者機關進行刑法懲罰或道德公判,一切必須經過高級法院的定罪再做定論。換句話說,方家是在亂用私刑。”溫總理閉着眼睛,生氣的道。
方老六看着這幾個人都快一個鼻孔出氣了,頓時氣得想衝上來動手,好在林管家及時拉住他,並笑言道:“是的,我們對國際法律和國家法律完全遵守,之所以在此槍決了幾個傷兵,完全是我們的人在對他們進行人道治療的時候,他們試圖搶奪我們士兵的槍進行反擊,我們出於自衛的情況下才做出了槍斃的決定。這位傷兵方纔也說,他是被炸彈的氣流轟擊得暈倒過去,這意味着他出現了腦部受到震盪的情況,依照氣流學來說,他的耳膜和眼睛也會受到影響,即按照醫學角度來講,在那個時候,即使他及時的醒了過來,但是他的視力和聽力已經處於短暫喪失的情況,對於周圍的情況也自然完全不知。”
林管家停了停,繼續笑道:“因此,他的言論確實存在可信性,我們槍殺了一些傷兵。但是由於他的特殊情況,使得他只看到了片刻的局面,而非全部。按照國際法律,一切無法取證的疑點都歸於被告,因此,我們是不是現在就可以走了呢?!”
“我……”傷兵有些屈辱又着急,林管家的話幾乎讓他完全無法反駁。
兩位國際官員聽得也不禁連連點頭,這樣的情況根本定不了方家軍任何的罪名,最多也就是一個誤傷,賠償受傷家屬一些錢財而已,對於方家而已,那些錢財遠不及他們逍遙一回所花的費用。
看着這個陰森顯毒的林管家,任雲輝既恨他又有些欣賞他,沉穩冷靜,聰明睿智,而且,非常之狡猾,對各種知識也瞭如指掌,方家將管家的位置交給他,還真的是交對了。
怪不得方家這麼幾年來走得順風順水,原來背後不僅有龐大的智囊團,背後還有個這樣狡猾的老管家。
見衆人都不發話,兩個國際官員也連連點頭表示同意他們的道理述說,林管家招了招手:“你們先帶老爺回家裡休息。”說完,他又衝着任雲輝一笑,道:“任主席,對於這次的誤會實在十分抱歉,只是戰場上槍彈無眼,我們爲此也深表歉意,稍後,我會親自上貴國辦理這些被誤傷誤死士兵的葬後事宜,請您原諒。”
說完,他轉身離開,跟着方家就往外走去。望了一眼無奈的胡主席和溫總理,任雲輝氣得緊緊的捏緊了拳頭。凡人世間就是各種規矩,各種人情,各種法則,否則的話,他真想現在一招了解所有跟方家有關的人。
浪費了大批的軍力和時間,浪費了大批的軍資和人脈,沒想到事情非但沒辦成,反而還在國際友人面前丟了把臉,這次真的是偷雞不成倒失把米。
鬱悶不已的任雲輝吃了憋,正準備招呼衆人離開,忽然,那個傷兵大叫了起來:“方家軍,你們給我站住!別以爲我懲罰不了你們,我有證據,我有新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