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佛開口,聲音從彷彿九天之上降下。
山谷的聖族和沒能逃走的傷兵皆跪地禮拜。
洞窟中的和尚們也皆是盤坐唸經。
一時間佛經詠誦之聲不絕於耳。彷彿置身於世外佛國一般。
然而不聽那聲音,只看眼前的情景,卻是詭異至極。
白小軍聽到那佛音,彷彿受到了刺激,他捂着頭,神情十分痛苦。
肖強卻沒有感覺到有何異常。
肖強問:“小軍,你怎麼了?”
白小軍喃喃道:“這佛音好像是無數的蟲子咬我的腦袋,疼痛至極。”
肖強聞言大驚失色,急忙給白小軍佈下一道隔音結界。
白小軍緩了口氣。從衣服上撕下兩個布條堵住了耳朵。然後一震手中金劍,指着血佛喝道:“哪裡來的邪魔充作佛像,念那歪門邪道的經文陷害小爺,看小爺我今天斬了你這邪佛!”
說罷白小軍竟是一躍而起,純金體質的身體竟是化作了一柄巨大的金劍,咻的一聲向着血佛斬了過去。
那血佛眼睛半睜半閉,手指掐着各種佛家手印,每次變換手印,身周都會有血管浮現,漸漸的竟是彷彿站在了滔天血浪之上。
肖強知道這血佛詭異,不願意讓白小軍冒險,急忙追過去,想要保護他的安全。
廖凱此時被白小軍丟在了地上,他癡呆一般看着血魔,喊道:“肖帥,不要去,這血佛厲害。”
眨眼白小軍化作的巨大金劍就到了血佛頭頂之上,血佛手掐着手印,一朵血色蓮花從手心升起,看似緩慢卻恰好在白小軍的金劍及體之前擋住了金劍。
一個是巨大的純金法劍。
一個是血色光影形成的虛幻血蓮花。
二者碰撞,竟是發出砰的一聲巨響,白小軍立即被彈飛了出去。
白小軍飛在空中就已經保持不住金劍的形狀,被打回了本體模樣。肖強急忙將他接住。
血佛手指繼續掐動手印,又一道血色蓮花飛出來,追擊白小軍。
肖強打出法劍抵擋。
法劍與血蓮花碰撞,砰的一聲,法劍和血蓮花同時炸開。
血蓮花化作點點光影消散了,肖強的法劍也碎成了碎片。
看似這次交手是個平局。其實卻不然。
肖強的法劍是取自八達嶺長城地宮裡那隻異界巨象的長牙。堅硬程度超過絕大多數法器。
而血蓮花卻只是血佛臨時幻化出來的,竟是能把肖強的法劍撞碎,顯然是更高一籌。
而且肖強的法器是修煉過的,有肖強的一絲神魂在其中,法器受損,相當於神魂受損。肖強吃了暗虧。
肖強穩住了身形,先給白小軍把了把脈,將一顆修補經絡的丹藥放入他口中,在他喉嚨上按了一下,丹藥進入白小軍的腹內。
白小軍的呼吸平穩了。睜眼道:“師傅,我不是他的對手,對不起。”
肖強笑道:“哪有每次打架都贏的人,偶爾輸幾次才知道自己不足,才能夠繼續進步,你不必自責,這個血佛交給我處理吧,安心療傷。”
“是!”
白小軍掙扎着盤坐在地上運化藥力。
肖強指着血佛道:“你是什麼東西,通名報姓。”
一個大和尚怒目大喊大叫。
但是他說的是梵語肖強聽不懂。
肖強笑罵:“說的什麼瘠薄玩意。說人話。”另一個大和尚用中土話說道:“我師兄說你惹怒了佛祖,佛祖必然會將你打入地獄,叫你不得輪迴,永世在地獄中受盡折磨。”
肖強不屑道:“大和尚,出家人慈悲爲懷,你怎麼張嘴就詛咒你爺爺,再說了,只聽說過渡世救人的佛祖,何時聽說過讓人下地獄的佛祖?你家的佛爺一定是個假貨。”
那個大和尚涵養要好一點,聽了肖強的話也不生氣。
“施主不是佛,怎麼會知道佛祖是什麼樣子?你腦中關於佛祖的知識都只是世間幻想而已,佛祖千變萬化,有數不清的樣子,有數不清種狀態。有事會普渡衆生,有時候也會給奸邪降下災難。施主還是趕緊給我家血佛爺跪下,磕頭賠罪吧。”
肖強聽到他的聲音字正腔圓,語言習慣又很像是中土,心想這個人準是從中土來的和尚,卻投靠了本地的邪魔佛。
肖強罵了句:“在哪裡當狗不好,卻到這下三濫之處給下三濫當走狗,呸,別與我說話,你還不配。”
說着手指血佛:“那老佛,你不要念了,佛家普度衆生,你倒好,讓衆生都下地獄,趕緊給爺爺閉嘴。老實說清楚,你是什麼東西,在這裡禁錮數十萬聖族,到底是要幹什麼?”
血佛竟然真的停止唸經,他詭異的笑了一下,道:“你就是那個號稱是中土修真界第一人的神醫門門主肖強吧。”
肖強暗暗得意,原來這番邦邪魔也知道自己了。
“對,就是我。你要是懂事,就乖乖的交代,不然……”
血佛緩慢的插話道:“不然又怎麼樣呢?論道理,你現在到了我佛國領地。現在有參與道佛國的糾紛裡,我並沒有招惹你們,你們卻先後攻擊我,是你們太無禮了。”
肖強:“老佛,你這些話太不要臉,是非曲直咱們自己都清楚,你裝模作樣的做給誰看呢,要不要我找個小孩給你評判一下?我告訴你,我肖強見慣了自以爲厲害的,也打慣了自以爲厲害的,要是不厲害老子還不招惹了,今天道好,你打傷了我徒弟,你要是給不出個說法,說不得我就要……”
血佛又緩慢的插嘴道:“你就要幹什麼呢?我動動手指就能滅了你,你難道看不出來,咱們不是一個層次的,我是神佛,你是修士。這是本質上的區別啊。娃娃,我給你個機會,你現在只要跪下來,給本佛爺磕三個頭,我就原諒你,還可以考慮收你在身邊做個小和尚。”
肖強的火氣騰的一下就穿了起來。
“好啊,那我就讓你看看,肖爺的膝蓋是不是軟的!”
說罷,肖強使了一個火焰術,一股大火向着血佛射過去。
接着肖強又用了一個狂風術,山谷裡登時颳起了旋風。
肖強又使了一個木系的法術。崖壁上的藤蔓和野草登時瘋長起來。
火引燃了草,風吹大了火。
山壁上火光熊熊。
血佛整個成了火佛。
肖強哈哈大笑:“現在只要你肯求饒,然後給我徒弟乖乖的把傷治療了,我就饒你這次。”
肖強默唸着引雷決的口訣,準備只要對方不道歉就立即使用將引雷術將血佛炸到天上去。
當然,肖強也清楚以血佛的能力應該不太可能在這種小爆炸中受傷。主要是下一下他的面子,讓他難堪。
卻聽血佛說:“你手上的是引雷術吧,倒是難得,你小小年紀就已經可以使用四系法術了,只要把引雷術投擲過來,加上這裡的元力已經被你的三系法術攪亂成混沌,你是想用引雷術引爆這裡,來炸我是嗎?”
肖強沒想到竟然被看穿了。這一手可是肖強獨有的絕活,雖然曾經給江北劍派的老劍仙講解過,可是老劍仙修煉的是劍修,並不掌握多系術法,所以能用這個就只有肖強一人。
肖強奇怪。
“你怎麼知道?”
血佛笑道:“我不僅知道,我還不怕,你看。”
忽然之間,山谷中的百草百花全部枯萎了。風也靜止了。
唯獨肖強的九陽火沒有熄滅。
血佛咦了一聲,道:“你這個火倒是有點意思。”
九陽火雖然沒有被熄滅,但是三系術法只剩下一個火系,引雷術就不能將它引爆了。
血魔無聲無息的就化解了肖強拿手的本事,肖強心裡暗暗驚訝。心道,這個邪魔真是厲害。我要小心點。
儘管自己叮囑自己小心,其實肖強的心裡卻是更加燃起了一股戰意。
肖強自從消滅了異域來的魔之後,就沒有遇到過高手,總覺得修行失去了動力。
以前因爲外界的壓力,肖強爲了抵抗壓力,保護神醫門,不斷的提升實力,這段時間倒是沒有那種迫切的需求了,修爲也陷入了停滯。
此時竟是又有了鬥志,想要與血魔一戰。
血佛道:“你動了殺意。你的心亂了。”
說罷,血佛突然伸出一隻手掌,向下一壓,然後天空中就出現了一個一座小山一般大小的血影組成的山風,向着肖強砸了下來。
肖強道:“來得好!”
肖強意念一動,數百條世界裂隙產生,將那光影割裂成數萬份碎片,裂隙消失的時候,光影在空中化成碎片。
肖強哈哈大笑,說道:“不過如此,看我的!”
肖強意念再次動,數千條裂隙就向着血佛傳過去。
血佛神色登時凝重了,他劃出無數的光影來抵擋,但是都被肖強的給割裂了。
血佛值得一下飛起來飛走了。
肖強的裂隙繼續追擊,血佛飛到哪裡就追道哪裡。
血佛道:“你得寸進尺,休怪我!”
血佛值得一下飛起來飛走了。
肖強的裂隙繼續追擊,血佛飛到哪裡就追道哪裡。
血佛道:“你得寸進尺,休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