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勢力堵着神醫門打探消息之時,極高的天空中,空氣極度稀薄之處,一個梭形法器靜靜的停留在空中。
此時肖強正站在法器的內部空間裡。
梭形法器是他按照雲飛的記憶打造的一款可以短時穿破世界屏障的法器。
肖強心中仔細盤算着:堵塞二百米,要繞過堵塞部分進入通道至少需要沿着直徑二百米的圓弧繞過去。即使壓縮弧度以橢圓弧線過去也要穿越270米左右的距離。
肖強有些擔心這個簡配版本的飛梭能承受的極限。
用這個簡配版穿越過去無疑是兇險的。但是這個飛梭已經是地球世界能夠製造的最高級版本了。
更讓肖強隱隱擔憂的是,血魔會不會仍然停留在通道里。在通道里與血魔正面碰上必然是十死無生的結局。
條件如此,想得再多也是無用,行不行唯一的辦法就是試一試。
肖強咬了咬牙,拋去一切恐懼,飛梭開始加速。
飛梭的尖頭刺破音障,整個飛梭驟然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了。
轟隆隆!
眼前的一切都變得光怪陸離。
沿着弧線行進的飛梭,巨大的離心力將肖強狠狠摔在飛梭內部的艙壁上。
飛梭整個開始發燙,熾熱讓飛梭的外殼開始融化。
再堅持一下!
一下就好!
砰!
像是撞在了巨石上。飛梭打着旋進入了一個藍色的空間。
肖強被飛梭的急速飛旋轉得頭暈,但是心中卻是狂喜。進入通道了!
他極力操控着飛梭穩定,飛梭在通道內撞擊多次之後,穩住了航向,向前飛行。
肖強此時才顧得上檢查飛梭的損壞情況。
飛梭的尖頭已經完全溶解,變成了一個醜陋的圓頭,好似融化的蛋筒冰淇淋。
“真是險啊。”
肖強注意到到在觀察口外有些紅色的粘液。那些粘液應該是用來堵塞通道的血佛的肉漿。剛纔竟然是擦到了堵塞的邊緣,這種程度的速度,只是極度輕微的擦了一下,就已經讓飛梭破損嚴重,或許在多一毫米,飛梭就會當即解體。
肖強都不知該感嘆倒黴還是運氣好了。
忽然肖強感覺到不妙。在這藍色的通道里,竟然還有薄薄的紅色霧氣。
這紅色的霧氣無疑就是當然聖族血祭時灌入到通道里的。
肖強想到了一個恐怖的情況,血霧變薄說明血魔來過,血霧沒有全部消失說明血魔還在通道里。
糟糕!
肖強立即試圖停住飛梭。一股狂暴意識涌了過來,肖強的神識就發現了前方有一股恐怖的血氣團。那股狂暴的意識就是來自血氣團裡。
是血魔!
通道內,退無可退,飛梭更是無法承受第二次破開通道的撞擊了。
逃無可逃!
前方的恐怖意識發現了飛梭,沿着通道狂涌過來。
肖強腎上腺激素登時飆升到了極限!將所有元力一股腦灌入殘破的飛梭靈陣核心。
飛梭再次化爲白光,不斷有殘骸從白光裡掉落,燃燒,華爲灰燼。
飛梭狠狠撞入血氣團。
……
修真世界有一座高山,高山之中有一終年被迷霧籠罩的山谷。
穿過重重迷霧進入山谷之中,則是另一番景象。這裡竟然陽光明媚,百草茂盛,不時有珍禽異獸飛過高空,盤旋于山谷,更有御劍之士極速飛行。
此時谷中似乎有什麼重大的事情發生,無論是異獸還是修士都帶着一股發自內心的喜悅。
他們正在向着山谷中最大的半山平臺飛去。
那裡有一大片建築,在一條長長的白石階的盡頭是一座巨大的牌樓,牌樓上掛着一個金牌匾。上面龍飛鳳舞的書寫着三個大字。
藥仙谷!
半山平臺的建築羣落裡,穿着藍袍的修士們端着各種食材美酒快速的向着正中的藥仙大殿送去。
今日正是藥仙谷百年來首次打開山門宴請天下正派掌門以及修真家族族長的日子。
不時有大人物降落下來,被穿着白袍的弟子接引進入藥仙大殿。
藥仙大殿一共是三層,此時藥仙谷老掌門合藥老正立在三層的窗邊。他目光深邃的看着前方,目光犀利的彷彿將整個世界都穿透了一般。
合藥老身後響起腳步聲。
南陽子現在已經進入了化虛五階,以他的修爲自然不可能走路帶聲。但是所有核心弟子都是知道老掌門不喜歡有人悄無聲息的靠近。他們有事來找老掌門的時候都會故意踩出一些響動來。
合藥老把目光收回來,回頭看見南陽子恭敬的立在樓梯口。
合藥老開口道:“是賓客們到齊了嗎?”
南陽子深鞠躬回道:“啓稟師傅,能來的應該都來了,沒來的怕是已經來不了了。血魔肆虐多年修真界的很多門派已經不在了。”
合藥老說:“我知道了,你去招呼他們,我一會就到。”
南陽子猶豫了一下。
合藥老問:“還有事?”
南陽子道:“啓稟師傅,小師妹和雲飛他們都沒有回來,不少弟子聯名請求打通通道,去那邊查看。”
合藥老哼了一聲。
“胡鬧,血魔好不容易被引走,如若打開通道,誰能保證血魔不會回來?傳令下去,將那通道加持萬道禁制,方圓千里設爲本門禁地,你們師兄弟輪流值守不可懈怠,任何膽敢進入禁地的人不論是誰格殺勿論!”
“是!”
南陽子倒退着步下樓梯。
合藥老的聲音從樓上傳來:“小女爲修真界犧牲老夫也萬般不忍,但大局爲重,不可以因爲老夫一人誤了修真一界。這事不要再提了,好好盯着那些掌門家主,哪個有不服氣,哪個拉幫結派,都給我記下來。”
南陽子道:“謹遵師命。”說完才轉身離去,轉身的一刻脣角不經意的露出一抹迷之微笑。
……
藥仙谷南有一千里沼澤。終年被毒氣籠罩。一隊黑巾蒙面,黑色獸皮袍的沼澤獵人正在沼澤邊緣行進。
這些人大多高大。手裡的捕獸叉是玄鐵打造,每一根都至少有五百斤重。
隊伍中間一個明顯瘦小很多的青年劇烈咳嗽着。
他前面的壯漢放緩腳步,回頭說道:“都說了叫你不要來。你身子弱,這沼澤毒霧你承受不住的。”
青年又咳了兩聲用動聽的聲音說道:“家父家母在世時臥病在家無法參加宗族狩獵,靠着大家幫扶我們一家才能活下來,去年父母去世前囑咐我和弟弟要報恩,我和弟弟在父母面前發誓,要多狩獵回饋大家。可是父母一走弟弟又病了,我若再不來,我姐弟的誓言就沒有人去完成了。”
壯漢嘆息一聲:“你們這一家子就是心太重,村裡人誰也沒跟你們計較這些。你們家血脈裡帶着病,鮮有活過四十的,我看你弟弟也堅持不了多久,你……不如早點嫁人,若是嫁個好人家,給你細心調養或許能治癒你的病。隔壁村的……”
“黎叔,我不會嫁人的。我要照顧弟弟。”
“你弟弟遲早會死的。你得替你自己考慮!”
青年無聲的搖頭。
這時前方隊伍停下來,所有人都擡頭看向天空。
一個御劍飛行的修士,在空中急速飛來。
“快跪下,藥仙谷的大仙來了。跪下,跪下。”
獵戶們紛紛跪下。皆低頭看着地面。彷彿擡頭看上一眼都是對大仙的褻瀆。
唯有那瘦弱的青年微低着頭,卻努力的挑起眼角,想要把那大仙模樣看清除。
“大仙”停在空中,凌厲的掃視下方。
“哪個部落的?”
“啓稟大仙,我們是黑黎族的,住在在懸壺鎮西山溝北上村。下個月一號藥仙谷大仙來懸壺鎮招雜役,我們今次來沼澤是準備獵些小獸到集市上變賣好給村裡的孩子們交報名費。”
大仙喝道:“好大的膽!這毒霧沼澤是本派禁地,擅入者一律處死,你們受死吧!”
說着一把飛劍就在衆人頭頂盤旋,衆人只覺得後脖頸子冷風嗖嗖。一個個嚇得渾身顫慄。
瘦弱青年暗暗奇怪,村裡的人面對毒物,面對毒獸都不怕,卻爲何怕這個俊俏的大仙。話說他的眉毛還很帥氣呢。
“大膽,你不怕死嗎?”
法劍停留在青年額頭處。
青年反倒擡起頭來。更是明目張膽的看向大仙。
在大仙動怒之前她掀掉了面罩,露出一張頗美的面容。只是面色有些蒼白。
她竟然是一個美貌的少女!
她笑了一下說道:“啓稟大仙,我們黑黎族是藥仙谷的附屬,已經跟着藥仙谷一千多年了,年供月供節供一次未成少過,藥仙谷也對我們不薄,保護我們黒黎一族千年安定,族羣才得以繁衍。我族人感恩藥仙谷,見到大仙只有敬畏仰慕,實在生不起任何不敬之心。”
“大仙”看到她美貌客人,語音動聽,語言也順耳,登時情緒好了許多。
“但是你們進入禁地,我也留你們不得。”
少女道:“大仙明鑑,我們一直在沼澤邊緣狩獵,並不知這裡何時成了禁地?”
大仙道:“昨日,本門掌門欽定這一片千里沼澤爲本門最高禁地,任何進入着殺無赦!”
一衆黑衣人聽了登時更加惶恐一個個不住的扣頭。
少女沒有畏懼,反而辯駁道:“請大仙明鑑,我們不知沼澤是禁地,又只在迷霧邊緣狩獵,並沒有進入沼澤之中啊。您看這裡的土地盡是堅硬的石頭,距離沼澤泥地還有三裡多呢。應該不在千里禁地之內,請大仙饒了我們這次吧。黑黎族的花葉子給你磕頭了。”
大仙皺眉問道:“你姓花?可知道一個叫花黎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