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十年過去了。林宣就在這個山頭孤零零地呆了十年。望着身體周圍那個丈餘的冰圈,宇宙無敵林十九淚流滿面,他不是沒想過出去,可每一次只要他的身體的某個部位偏出冰圈一根頭髮的距離,他的那個部位就會被凍成冰塊,直到他默運功法抵抗,甚至不惜動用自己的玄真火曈,但也要足足三天才能將其融化。
如是再三,林宣再也沒有想要逃出去的念頭,只能安心任命,靜坐修煉。
林宣從一開始的極力抗拒,到咬牙切齒,再到習以爲常,最後安然處之,這一系列心性的變化,實屬無奈之舉。
誰讓白玄冰那臭女人比自己厲害呢!可惡啊,等我將天衍術練至大成,看我不把你這樣那樣那樣這樣……哼哼!林宣的臉上現出耐人尋味的笑。
這十年來,董心遠那丫頭倒是來看過林宣幾次,只是每次呆的時間都不太長,三五日便匆匆離去。畢竟妖族入侵已經時日無多,雲霧仙山也要全面封山,全派上下加緊練習,董心遠做爲新人弟子中的佼佼者,自然也不敢怠慢。只能趁着練功之餘,偷偷來這裡看一眼林宣。其實二人的關係早在顧世昭大鬧醉仙殿之前就已經生米煮成熟飯,奈何林宣被困之地乃是瑤池仙宮的一座荒山,雖然二人都被相思之苦煎熬着,但是要讓董心遠在荒山野嶺的地方與林宣來一場男歡女愛,打死她也不會同意的。
林宣臉皮夠厚,但對於打野戰這種事情,也有一定的心理障礙,所以在自已的提議被佳人否定之後也只能依靠摟摟抱抱上下其手這種方式來一解相思之苦。
每一次董心遠都會被林宣挑逗得血脈賁張,霞飛雙頰,連連討饒,卻在最後關頭緊守雷池,寸步不讓。
林宣只能無奈地罷手,心中卻不知把白玄冰罵了個千遍萬遍。看到愛郎如此掃興,董心遠也只能溫柔勸解,只說等到十年之期結束,找一處靜室,便任由他予取予求。
今天,十年之期已過。林宣終於恢復了自由身,董心遠也在這一天前來祝賀,林宣看着心愛的姑娘那動人的樣子,心頭一暖,不由得撲上去,將她抱在懷中。
董心遠也知他心意,不做抵抗,很快陷入了深深的長吻中,難以自拔。
“咳咳”就在二人心頭火起,情難自禁的時候,一聲冷冰冰的咳嗽傳入了二人的耳中。
林宣大驚,連忙停下動作,只見一身素衣的白玄冰正俏生生地立在三丈開外的地方,臉上沒有絲毫的不自然。
“我說,白師傅,您老人家,就不能晚一會再來嗎?”林宣咬牙切齒地說道。
白玄冰淡淡說道:“我來取我的冰玉鐲,真是不巧啊,打擾二位的好事了。”她素手一揮,那地上的冰圈自動化爲一隻晶瑩剔透的玉鐲,飛到了她的手腕上。雖然嘴裡說着打擾,但是她的臉上卻一點歉意也欠奉。
如果說這世上還有林宣忌憚的人,那麼白玄冰無異居於前三,相貌絕色天嬌,偏偏冷若冰霜,尤其是對他若即若離的那種讓人撓牆的感覺,簡直快要把他逼瘋。
林宣強忍着想要在對方美豔如花的臉上刻上一百隻小烏龜的衝動,故做淡定地問了一句:“請問,白師傅,還有別的事嗎?”
白玄冰低下頭,不急不徐地道:“我再想想”
再想想……再、想、想!想你妹啊!林宣抓狂,氣急敗壞地道:“難道您老人家從天羽仙府到瑤池仙宮這一路上都還沒有想起來要跟我說什麼嗎?”
董心遠的瓊鼻微微皺起,她已經看出來白玄冰是在故意給他們難看,而且她憑藉女人天生的直覺,隱約覺得林宣與她之間似乎還有什麼耐人尋味的地方。
白玄冰嫣然一笑,要是在平常,林宣敢用這種口氣跟她說話,少不了一通教訓,但是今天她的行爲透着一股反常:“你們二位暫時不要回門派了,就在瑤池仙宮先呆上一陣子吧。”
“爲什麼?”二人齊聲問道。
白玄冰的臉上現出一絲的蒼白,然後手掩胸口,一口血吐在了胸前的白裙上,觸目驚心,這一舉動,嚇壞了二人。
“我,來時,遇妖族偷襲……”說完這句,她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往下倒去。
“白師姐!”林宣連忙上前,一把將她抱住,這才避免了佳人摔倒在冰冷地面上。
白玄冰倒在林宣懷裡,白晰的臉上現出一抹羞紅:“什麼白師姐,不許,不許放肆。我可是你師父。”
“你是我姑奶奶!”林宣慌了神,雙足一點,整個人躍上半空,抱着白玄冰朝着瑤池仙宮的山門飛奔而去。
十年苦修,林宣已經突破天人四重破滅境,直達天人五重正命境!早已可以踏空而行,如履平地,疾速飛行,瞬息百里。而董心遠則因爲境界不夠,遠遠地跟在後面,咬牙往前趕。
白玄冰看着林宣那六神無主的側臉,嘴角抿起一抹笑意,將嘴脣吃力地湊到他的耳邊:“林宣,你……你聽着,你不許,不許打我的主意,否則,我會……殺了你的!”
林宣低頭看去,只覺得白玄冰的話語軟綿綿的,沒有一點殺氣,絲毫不像她平日裡的口氣,反倒有點像小情人間的打情罵俏,怔怔地看了數眼,林宣頑心大起,在她緊俏的臀部輕輕拍了一下,假裝生氣地道:“別亂栽贓,我是那種連一百多歲老太太都不放過的人嗎?”
白玄冰柔美的大眼睛瞬間瞪大到了極致。
一百多歲,老……老太太?
說的是我?
“林宣,你!你!我!噗……”對於向來對自己的容貌頗爲自負的白玄冰長老來說,林宣的話如同一把尖刀狠狠地捅在了她的心房,於是乎急火攻心,重傷之下,又是一口鮮血,軟軟地暈了過去。
這一下,把宇宙無敵林嚇得手忙腳亂,連忙加快駕雲的步伐,朝着瑤池仙宮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