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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分析了,百分之百!”
此語不出,隊伍裡立即一片驚訝的聲音,陸蘇接着說:“我們這次不被伏擊才奇怪吧。五隊在城裡已經遊擊了很長一段時間,其實現在的情報已經很明確了,天傷和那幾十萬人一直呆在地下基地裡。五隊能遇見的不過是地面上的一些散兵遊友,或者是沒來及撤回去的人,或者乾脆就是撿大戰之後剩下來的破爛……我這麼說你們不會生氣吧……其實,站在天傷的立場考慮,爲什麼放任敵人在自己的地盤閒轉悠,顯然是因爲五隊的所作所爲對他構不成實質上的威脅,從利害關係上看,與其投入成本去剷除,還不如不管他們。爲什麼今天他心血來潮地攻擊五隊,說的過去的理由就是引我們過來。”
“天傷是想決戰了?”鍛甲問。
“理解成小規模的消耗戰也可以吧……總之,天傷伏擊我們的可能性太多了,倒不如從反面去想,什麼樣的理由會讓他不伏擊我們,只有一條,他攻擊完五隊之後元氣大傷,於是放棄了伏擊計劃。不過這是不可能的,總之,我們被伏擊的機率是百分之百。”
所有人都皺着眉頭爲前途擔憂的時候,木下蟬說:“其實這樣也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要是確定伏擊會來,我們反倒能有準備。”
“確實。”
然而陸蘇還是有點擔心,到底這一次天傷會動用多大的力量和他們戰鬥。
又前進了一段距離,頭頂上的衣碧突然低飛到他們頭頂上,說:“發現五隊的人了,就在前面的小公園裡。”
“帶路!有勞。”木下蟬說,衣碧“呼”地一下飛到前面,以他爲首的一隊人立即向前奔跑起來。
前面是一處岔路口,街上有很多廢棄的汽車停在路邊上,因爲近日來的雨水和暴曬,已經變得灰濛濛的了,這座城市越來越想一座死城。
就在街心花園的草坪上,或坐或躺着一大片人,有一些肢體不全,最醒目的是一個滿身肌肉的壯漢。地上還倒着大型的機械人,不過造型像個兩腳站立的狗,當然現在是倒在地上,而且已經嚴重破損。
“那是什麼?”錦斷說。
“五隊隊長,拾骨豺!”鍛甲說。
“不,我問那個,像狗的機器人。”
“汪武機甲!”
“靠,你們還有全套的。”陸蘇腦袋裡浮現出那一次與之交手的兔武機甲,比起那個屠城巨兵,汪武機器的規格小很多,大概只能容一個坐在裡面,站起來也不會超過兩人高。
就在一隊人準備橫穿過去的時候,戴雪突然叫住他們:“等下,這些人有些古怪。”
被她這麼一提醒陸蘇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一般來說被襲擊之後僥倖撿回一條命的隊員,看見救援隊伍過來,怎麼也會“喂,快來救我們”這樣地喊吧,但他們卻像雕塑一樣地坐在那裡,對來者無動於衷,甚至讓人有些懷疑,坐在那裡的人到底是不是活人。
戴雪單手擡槍,一聲槍響,子彈非常精準地打在瘋狗(拾骨豺)腿邊的地上,那裡的草皮打擊出一個小小的坑,但瘋狗和其它隊員卻沒有任何反應。
“戴雪,打他們本人。”鍛甲說,“算了,還是我來吧。”
他從背後抽出一把刀,陸蘇注意到,他那副皮帶上的刀柄都是衝下的,衝着紅色的穗子,伸手一拽就拽出來了。不用捏着刀尖晃啊晃,鍛甲一甩手,飛刀就如同一道銀線般激射出去,根本看不清它的軌跡,只見瘋狗的腿上突然出現一隻飛刀,深深地沒入一半。
但古怪的是,瘋狗既沒有叫也沒有喊,傷口上連血也沒有留……這些人根本就不是活人,不對,他們不是人才對。
“‘記憶鏈鎖’”陸蘇說,“時空型妖兵,因爲是可以複製東西的妖兵,所以我比較在意。這東西能把看過的東西複製出來,雖然連活體也在複製範圍,但複製體只不過是一件擺設,沒有任何實際功能。”
“假人?”木下蟬說。
“差不多,恐怕他們是爲了……”說到這裡,陸蘇突然語塞,因爲眼前正在出現一幕誇張至極的情景,注意到這一幕的人全部將視線投向前方。
只見那裡的空地上,保持着相同姿勢的一羣傷員正在不斷地出現,草地上、馬路上甚至窗戶裡,這羣像雕塑一樣的假人不斷出現,簡直像被快速複製粘貼的圖層一樣。
假人一直延伸很遠,簡直要把視野裡所有的空地都擠佔滿了,這一幕讓所有人都爲之驚愕,瘋狂製造這些,恐怕是爲了讓他們根本找不到五隊的人馬,隱藏一棵樹最好的方式,就是把它藏在樹林裡。
這時衣碧突然驚叫一聲:“有敵情!”
四面的天空之上,像無中生有般地飛來一大羣怪物,這些東西有着人的形體,全身光禿禿的,皮膚像被燒融之後再冷凝的蠟一樣反射着噁心的光澤,它們的手臂奇長,拇指以外的手指像蝙蝠一樣長,撐開一層肉膜,從手上一直連到腰上。
鼓着肉翼的人型蝙蝠發出令人心膽俱裂的怪叫聲,像滿天的飛蝗一樣涌來,慌張的除妖師們手慌腳亂地摸出符咒,對於這些新手而言,這恐怖的實戰還是人生第一遭,以致於很多人根本就沒能成功發動,就算髮動了也打偏了。
“太多了!”衣碧在空中抓住一個撕掉了肉翅,後面的人型蝙蝠接二連三地向她身上撞來,一時間她連飛都飛不穩。
“別慌,別亂動!”木下蟬高喊着,但四面八方是一大片喝令的聲音,不時有個大火球飛出去,歪歪斜斜地打中建築或者電線。
“往前跑!”不知誰喊了一聲,前面的幾人向着街心花園的地方奔跑過去,那裡已經被五隊的“人”佔滿,雖然明知是假人,看陸蘇落腳的時候還是猶豫了一下,似乎生怕踩到他們會血肉橫飛或者發出一聲慘叫。
“別攔路,混蛋!”錦斷從側面衝出去,四隻輔臂像鞭子一樣狂亂掃動,被打到的假人彷彿雕塑一樣碎裂開,露出裡面宛如鏡子一樣的材質。
鏡子!?
“錦斷!回來。”陸蘇急忙喊道,“所有人停下,離開這裡。”
“蘇,怎麼了?”
站在那些碎片當中,完全沒有覺察到危機的錦斷轉身問,這時突然她腳邊有一塊鏡面開始波動起來,似乎有東西要從裡面鑽出來。
情急之下,陸蘇撲了過去,把錦斷撞得滾了幾圈,身後有一發子彈從鏡面裡打出。
果然,那個可以用鏡面折射子彈的傢伙也在!陸蘇一回身,發動最大功率的倒轉,整片區域的碎片和假人消失掉了。
“快跑!”陸蘇對後面不明狀況的所有人喊,“往沒有鏡子的方向跑。”
“沒有鏡子?哪裡沒有鏡子!”有個除妖師呆呆地說,他們身後的大樓全部是玻璃幕的外牆,一百多人完全倒影在其中。
頭頂上數量衆多的人型蝙蝠還在四下盤旋,卻一直沒有發動攻擊。原來如此,它們的作用只是堵住這個巨大陷阱的缺口。
意識到中計,陸蘇頓覺心裡一涼。
下一秒,從四面八方傳來一陣陣子彈的疾速破空聲,隊伍外圍的人接二連三地慘叫倒下,有人喊了一聲“全員臥倒!”意識到事態嚴重的衆人連忙縮在一起,有些人甚至徒然地抱起同伴的屍體來抵擋狂亂的子彈。
但臥倒根本就沒有作用,那幾幢大樓的玻璃幕居高臨下,從上方的玻璃裡一線打出子彈,如同切開餡餅的利刃一樣,在人堆裡裁出一道血線,中槍的隊員身體顫抖一下,身上爆出幾朵血花,然後就永遠地躺下了。
陸蘇摘下楚千雀掛在胸前的兩枚煙霧彈,冒着被子彈打成篩子的危險一左一右扔出去,然後發動複數控制,左右兩枚各自變成六枚,瞬間騰起了巨大的煙霧。
“快跑,往左邊跑!”他喊了一聲,如同得到大赦的囚徒一樣,蹲伏在地上的衆人立即爬起來,朝左邊沒有玻璃的地方狂奔過去。
這時那些人型蝙蝠也開始了他們的攻勢,它們似乎擁有蝙蝠一樣在昏暗不明中視物的能力,一個接一個俯衝下來,抱住一個隊員飛去,被帶走的人拖着長長的慘叫聲,消失在後方。
“鍛甲,你能把炸彈扔多高!”陸蘇問。
“二十米大概可以吧。”
“好,扔這個!”陸蘇塞到他手裡的是一枚拉掉環的手榴彈,延時式的那種,上面不住地冒着煙。
“喂喂,太危險了……走你!”鍛甲一擡手,滋滋作響的手榴彈被扔到了天上,當它離開兩人頭頂四米距離的時候,陸蘇一擡頭“倒轉!”
一枚手榴彈變成了十三枚,兩秒之後,十幾米的高空上突然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爆炸的氣浪洶涌襲來,撼得四周一切都震動起來。手榴彈的碎片也打中了十幾個人,但現在情況危急,來不及顧慮這些了。
而這十三枚手榴彈同時爆炸的時候,頭頂上盤旋的人型蝙蝠也發出悽慘的叫聲被火焰吞沒,然後拖着燃燒的尾焰摔到了隊伍的後方去,宛如一顆顆碩大的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