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媛看他直搖頭,恨鐵不成鋼的跺腳,“多好的機會啊,雖然職稱不好掛,但是醫院裡一些行政職位還是很好弄的,就像我現在只是主治醫師,但是名字後面掛個主任就有點身份。”
說着向秦祺求助,“你也勸勸他……”
秦祺聳聳肩,“我勸不了,他也不是小孩子,做事肯定有自己的考慮,你是他姐又不是他大嫂。”
方媛一愣,不解其意。
“長嫂如母嘛,嘮叨兩句也正常。”
方媛揉了揉額頭,柳眉輕蹙,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走,現在就跟我去醫院,就在兒科坐診。”
“我有選擇的餘地嗎?”
“沒有!”
方媛的態度和語氣讓李木很傷心,怎麼說我上半夜還救了你小姑子。
“可是我下午還有課。”李木愛莫能助的笑,彷彿這個操碎心的姐是爲了自己忙活一樣。
“少廢話!去穿鞋!”方媛橫眉叉腰,拿出了揮舞炒勺的氣勢。
一旁的秦祺連忙打手勢,示意李木趕緊聽話,一家之主要發火了。
“你身上怎麼有股酒味?”方媛靠近李木時突然聞到他身上的味道。
秦祺點點頭,“我也聞到了,可是家裡沒酒……你昨晚是不是出去了?”
李木穿鞋的動作瞬間僵住,這酒味是大小姐身上的,如果他們的鼻子像徐洛洛那麼尖,還能聞到女人的香水味。
“咳……睡不着覺出去轉了幾圈……路過酒吧門口沾上的吧。”李木說瞎話不打草稿,反正低着頭他們也看不到自己臉上的慌張表情。
秦祺狐疑的走近了些,這小子明擺着在胡扯,他抽動鼻子仔細嗅着,“咦?”
李木猛地直起腰,頭也沒回走了出去,嘴裡還嚷嚷着叫方媛跟上。
“你咦什麼。”方媛坐在小矮凳上往腿上套長靴,裹在肉色短襪中的玉足蹬進靴中。
秦祺蹲下身子幫她穿另一隻,溫熱的手掌握住女人的腳,猜測着說,“他身上好像有女人的香水味,聞着有點像書畫那丫頭。”
女人一臉幸福的看他給自己穿鞋,沒有很在意他的猜測,“書畫雖然和洛洛是好閨蜜,但是跟李木並不熟,你想多了吧。”
秦祺自嘲的笑笑,“也是,這兩人一個鬼精鬼精,一個傻頭傻腦,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不可能有交集。”
方媛眨巴着眼睛,忽然起了玩心,腳趾伸張在秦祺手中扭動,上次做的美甲還有一點沒褪掉,大腳趾尖有紅色點點。“你不是還想過把書畫介紹給他嗎,現在又嫌棄李木傻了?”
“醫生想成名只能靠時間苦熬,這還得是有些本事的,現在有個大好機會擺在他面前,他卻畏畏縮縮,不是傻是什麼。”秦祺勾起手指撓她的腳心。
“哈哈……別撓,我要走了。”方媛笑彎了眉眼,輕輕踢了他一下,“書畫跟你說她搬去哪了嗎?”
“大行宮旁邊吧,好像租了個公寓,不管她,等她把錢禍禍光就回來了。”秦祺嘆了口氣,對這個妹妹一點辦法都沒有,他只希望書畫不會成爲第二個秦玉。
方媛扶着他站起身,在秦祺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就要出門,秦祺哪能願意,扶着女人的臉來了個法式深吻才放她離開。
“那不是離總統府不遠?對了,你有空陪我去圖書館坐坐吧,我們談戀愛時候不是經常去那兒。”方媛拿上包出了門。
秦祺眼角含笑,他回憶起和方媛的青蔥歲月了,兩人能走到今天真是不容易。
“嗯?總統府?”秦祺一愣,怔怔的看着關上的房門,總統府旁邊就是酒吧街,到處都是夜場,書畫在那附近租房肯定是爲了晚上去玩方便一點。
李木剛纔說昨晚散步經過了酒吧,是巧合嗎?
“我都等了半天了,你們這親熱的也太久了吧。”李木站在方媛的車前抱怨。
方媛出門時臉上還有些微紅,嘴角都是向上勾的,現在又板起了臉,“你昨天是怎麼和他鬧僵的?”
李木一攤手,“我懷疑他圖謀不軌,在外面認妹妹很危險啊,姐你要有警惕心。”
“你還真是因爲這個跟他置氣?”方媛哭笑不得,“丁香對他是發乎情止乎禮,不是每個女孩都拎不清。秦祺把她當做妹妹也是在告訴她跟她之間最多就是兄妹之情。”
李木無語搖頭,這和電視劇上演的不一樣,和網上那些打小三的視頻也不一樣,難道是自己內心太陰暗了?
他摸摸自己的良心,內心溫暖跳動有力,沒毛病。
到了醫院也沒他什麼事,他往辦公室一坐感覺自己像個吉祥物,就是個擺設。
坐了一會實在坐不住了,他就到處瞎溜達,從兒科一路溜達到心內科,大清早的於永傑就做了一臺手術,現在正滿頭大汗在辦公室喝茶。
“於主任好久不見。”
“呵,真是稀客,我還以爲你嫌我們這廟小,容不得你這尊大菩薩。”於永傑笑着調侃他。
“最近挺忙的,還有兩個病人懸在我心上呢,愁的我昨晚都睡不着覺。”
“怎麼,聽說院長要給你職位就回來看看?”
李木尷尬的苦笑,心裡想着你當我想這時候來嗎,這會兒來了給這些同事看起來就是他看到好處纔回來的。
於永傑擺擺手,不再調侃他,“也是好事,你前段時間也診治了不少疑難雜症,有很多病我們都沒辦法,你應該得到應得的利益。”
說實話李木還真不在乎醫院給他發的這點工資,他也知道某些醫生富得流油是因爲灰色收入,不過大部分醫生都是心繫百姓的良醫。
比如王東昇,他就不在乎這點錢,可還是每天早早的來到接診,該值夜就值夜,當醫生的都是有信仰的。
兩人聊得正嗨,門突然開了,於永傑瞥了一眼,眼中有幾分詫異,“院長?你怎麼來了?”
李木一愣,身後的那人居然是院長?
這個人比秦玉大點有限,卻沒秦玉那般英俊瀟灑,院長長着一副苦瓜臉,嘴角下垂,眉毛耷拉着,眼中也沒什麼神采,彷彿世間的一切都讓他提不起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