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給你看了……哼”徐洛洛搶回手機,不屑的說,“我不是一樣做了伴娘,我纔跟方姐他們認識多久,感情這種事,相見恨晚你懂嗎?”
“相見恨晚?”李木腦中浮現出自己和秦祺相視而笑的畫面,gay裡gay氣的,李木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這場婚禮的客人有將近一半都是修行界的年輕一輩,而且大部分都是小門派,怪不得當初我跟他說要小心被人羣起攻之的時候他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李木幾乎是在自言自語,忽略了一旁兀自不開心的女孩。
“原來他早就和各個門派打過交道,你知道嗎,錢塘觀海居的江嘯還跟他稱兄道弟的。”
“哦……”女孩心不在焉的應着。
李木胡亂甩動手中的領帶,思緒紛飛,“他是想獲得小門派的支持嗎,可是結交年輕弟子也不能左右他們門內長輩的意志啊……”
徐洛洛看了他一眼,自己不高興都這麼明顯了,他居然都沒有注意到,怎麼就看上這個傻子了,想跟他生生氣,可是又氣不起來。
“你說他貿貿然讓我做伴郎,是想讓這些人認識我嗎,剛纔在婚宴上他也有提到這點,叫我多接觸這些修行弟子。”李木向身旁的女孩徵求意見。
“我不懂你們的事,我只知道照片拍得不好看。”女孩小聲的咕噥,腳下踢飛了一顆小石子。
李木一愣,歉意的摟住徐洛洛,小聲向她道歉,說了一堆溫言軟語,有的句子肉麻到讓女孩聽了臉紅氣喘。
“元旦節我要回家一趟,畢竟今年過年不能在家過了。”李木輕聲說道,平淡的語氣讓人聽不出他想表達什麼。
徐洛洛好奇的問道:“你要帶我回家嗎?”
“有這想法……”李木目光閃爍,提到這種事他還有點不好意思。
噗哈哈哈
女孩笑彎了腰,“我還以爲你不會再害羞了呢。”
李木愣怔片刻,不解其意,徐洛洛的話算是同意跟他回家見家長嗎?
“你最近變化挺大的啊,從天刺的影響脫離之後又靦腆了一陣,後來又變得高冷不少……唔,或許是我的錯覺,或許是你髮型的效果。”女孩一手捻鬚,雖然她並沒有鬍鬚。
“那你的答案呢,同意嗎?”李木挑起一邊眉毛,試探着問。
“我想想,過幾天告訴你。”
徐洛洛昂首挺胸的大踏步向前走。
李木笑着邁步跟上,突然神識一縮,李木猛地回頭看。
身後的一個行人被他嚇一跳,匆忙超過他走遠。
看了半天,極盡神識延伸範圍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怎麼感覺有人在窺視……錯覺嗎?”
李木甩甩頭追上前面喚他的女孩。
“很敏銳啊,這份警覺性就足以讓我高看他一眼。”街角的電線杆後閃出一個人影,喃喃自語道。
這人身形高瘦,只比李木矮一線,渾身上下都散發着鎮定從容的氣質。
方寸山李星河。
他左手食指上的白玉指環似乎在發光,只是在陽光下並不顯眼。
李星河看着兩人遠去的背影輕笑,“假以時日,他也能結丹吧。”
“哦?李師兄這麼高看他?”慕容凜的聲音突然在他背後響起。
李星河轉過身,“慕容師妹你終於現身了,我剛想點你出來。”
慕容凜的高跟鞋踏在磚石路上發出有節奏的噠噠聲,扭動腰肢走近兩步,“瞧你說的,好像我在跟蹤你一樣,我只是路過而已,你呢?”
“我在跟蹤他們,師傅他們懷疑李木不是沒有原因,他的確有些門道,可惜在下修爲不足,看不清底細。”李星河爽快的承認下來,並且有些遺憾的感嘆自己修爲低。
“那他身邊的女孩呢?”慕容凜突然問道。
李星河再回頭時,那兩人已經消失在視線所及之處。
“慕容師妹不用套我的話,我說了我不是老古董,我也和你一般大,也接受過一點現代教育。”李星河左手的拇指摩挲着食指上的指環,白玉指環緩緩的轉動,他的聲音溫潤如玉石,言語之間總是帶有淡淡的自信。
慕容凜不屑的撇撇嘴,“在山中被那些老傢伙耳提面命,培養出來的人思想也開放不到哪去,你這次下山應該很開心擺脫他們的嘮叨吧。”
“哈哈,師傅待我如父,嘮叨兩句是應該的。”李星河爽朗的大笑,“不過這次下山我的確很開心,這種西式的婚禮我小時候只在電視上見到過。”
李星河嚮慕容凜伸出一隻手,“我不急着回山,想在各處遊歷一番,拜拜山門,這第一站就去師妹的鎮魂門好了,不知道你是否願意領我前去。”
“拉倒吧,你有閒工夫我可沒有,老孃來參加婚禮都是忙裡偷閒,沒工夫陪你去姑蘇,要麼自己去,要麼等我下個月帶一個人回山,順便把你捎上。”慕容凜擺擺手,不耐煩的拒絕了他,說着舉步就要走。
李星河呆呆的看她,山中也有女弟子,可從沒見過有年輕弟子自稱老孃的,他衝着慕容凜的背影喊道,“那我便等你同去,一個月後我如何聯繫你?”
“自己想辦法,這麼大人了,找個人還能找不到?”慕容凜頭也不回走開。
在婚禮上玩了大半天,徐洛洛看起來很有精神,其實也累了,坐上地鐵便靠在李木懷中打盹。
李木攬着女孩的肩膀,趁着她睡着撥弄她的頭髮。
徐洛洛的劉海被他撩的一會往左一會往右,一會又變成中分。
他正玩得開心呢,口袋裡的電話突然震動,電話鈴聲驚醒了女孩,徐洛洛睡眼朦朧的看着李木,渾然不覺自己是在地鐵上,睡了幾分鐘倒是睡迷糊了。
李木歉意的拍拍她的頭,女孩又倒下繼續睡。
還沒來得及看來電顯示就接通了電話,那邊的聲音是孫永安,李木一聽見他的聲音就知道他想說什麼,婚禮也參加了,是時候兌現承諾。
“還記得我們之前的約定嗎?你要是能治好錢母就跟我去石門。”孫教授語氣平淡,今天在婚禮上好像沒見他喝什麼酒,婚禮結束便匆匆離去。
李木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