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拉着李木的胳膊蹦蹦跳跳,忽然沒有一點預兆的停下,皺着眉毛回頭掃視半天。
“怎麼了?”李木也變得緊張起來,女孩的異常反應讓他想起了暗處的拓跋,那個陰魂不散的傢伙。
“沒事,剛纔感覺有人在看我,但是又沒有,是錯覺吧。”
修行到這個份上,李木寧願相信直覺也不會相信錯覺,事出反常必有妖,他的第六感也不是靈驗一次兩次了。
兩人攜手遠去,目光轉回到街邊的垃圾桶後面,身材瘦小的小哥兒就縮在這,手裡還拿着一架嶄新的單反相機。
他用卡里的錢買的第一樣東西就是這個相機,用來偷拍李木的一舉一動。
從各方面來看,他都要比黃世仁專業,知道跟蹤人要僞裝,也知道用上科技產品來輔助自己。
剩下的錢他沒讓動,事情沒有一點進展之前,人家的錢只能用來買個相機。
青皮們明面上沒有反對的聲音,但是私下裡都很不開心,爲什麼得了十幾萬卻不能分着花了,爲什麼小哥兒能買個單反他們卻只能看着!
“小哥兒想買相機很久了,一直沒攢下足夠的錢,這次一出手就花了將近兩萬!到時候這相機是他的,肯定還得從剩下的錢裡再分走一份。”有人憤憤不平,他們在小飯館吃飯喝酒,臉蛋都喝的通紅,說話都不怎麼利索。
狗子吃飯不方便,滴了不少油到繃帶上,這會兒也不幫着小哥兒說話了,“有點道理,這會兒說着是有需要買這個相機,任務結束了怎麼辦,總不能把相機劈開分了吧,再說拍照片拿手機拍也是一樣……”
他們在這喝酒吃肉加抱怨,小哥兒餓着肚子在大街上拍照片,幾人居然還有理由叫囂憑什麼。
跟着李木來到別墅園,小哥兒更加確信李木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否則就憑他,怎麼可能找到那麼漂亮的女朋友。
把同伴都打發走的原因只有一個,嫌他們笨會壞事,以前都是爲了自己做事,壞事了吃虧的是他們自己。現在不一樣,他們是收了錢替別人做事,小哥兒還有那麼幾分敬業精神。
不過這一路上他也沒少拍奇怪的東西,看到一叢花長得好看,很有後現代主義風格,拍一張!又看到一個流浪漢蜷縮在牆角,邋遢的衣着,蓬亂的毛髮無一不彰顯出本人的犀利風格,拍一張……
一路拍過來,小哥兒感覺他找到自己的人生目標了,他想做個攝影師。
到了秦祺家,女孩被拉去幫忙處理鹿腿,秦二叔和他未婚妻去陽臺上架烤爐生炭,李木則被秦祺拉去書房嘿嘿嘿。
“嘿嘿嘿……”秦祺笑的像個傻子,他伸手在玉簡上撫過,動作輕柔宛如在撫摸美女的胸脯。
“你真有福緣,建立門派這就是第一步。要我說,你就把觀海居欠你的人情也變成玉簡,把他們門派的知識也複製一份。”
李木無語苦笑,欠他人情的是江海,又不是整個門派,他哪裡好意思用一人的人情來要挾人家分享典籍。
“這個先不提,你這有古墨麼?”李木在書房裡轉了一圈沒有看到像墨的東西,書房都沒有就是沒有了,他想不到墨不放書房還能放哪。
“沒有。”秦祺斬釘截鐵的回答,隨後拿起陣法的那枚玉簡開始查看。
李木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指責秦祺騙人,誰料秦祺卻振振有詞,“我從來沒說過我有,我只是叫你來家裡說,順便請你吃鹿肉。”
仔細一想,他的確沒說過,之前只是說在電話裡不好說……‘沒有’兩個字,發音簡單幹淨利落,哪裡不好說。
啪,李木蓋上木盒,同時御起法力抽走秦祺手中的玉簡,“你這是空手套白狼啊,你都是這麼做生意的嗎?”
玉簡凌空飛走,忽的又頓住,秦祺也發了力,玉簡受到兩股法力的爭奪,在空中一會向左一會向右。
“你的傷好了?看起來法力比之前還渾厚了幾分,你也是越戰越強的聖鬥士?”秦祺接受了他的挑戰,兩人以玉簡爲目標展開了法力的較量,誰能奪得玉簡誰就贏。
李木顯然十分吃力,咬着牙不說話,手臂顫抖不止。
“你告訴我爲什麼要布卻邪陣,我就告訴你哪裡有古墨。”秦祺見他吃癟,不禁起了玩心,時不時突然發力,把玉簡往回奪幾分。
“不說!大不了去朝天宮前面的古玩市場淘幾塊來!”
“古玩市場?那裡面絕大部分都是假貨,即使有瓶瓶罐罐的真貨也是民窯出來的不值錢,專門吊你胃口騙錢。”
李木一聲不吭猛地撤了手,玉簡像子彈一般射出去,秦祺一驚慌忙接下,反震的力道很強勁,他甩甩手呵斥李木不講理。
當李木把史明明的事情講出來之後,秦祺沉思片刻卻勸他不要多管閒事。
“多管閒事?修行人遇到這類事情難道不應該主動出手誅邪麼,再說他是我好朋友,怎麼都算不上是多管閒事。”李木不理解他的用意。
秦祺把玉簡塞進凹槽裡,仔細端詳整個玉盒,良久才嘆了口氣蓋上蓋子,“如果你敘述的事情沒有一點主觀臆想的加工創造,那麼我從客觀角度去看,你朋友和這個鬼修的關係不一般,至少他們認識的時間比你認識的長。”
“我甚至可以理解成朋友,他們倆是朋友。”秦祺的推斷十分大膽,且沒有什麼根據,在李木耳朵裡聽着並不客觀。
李木拿出事實來據理力爭,維護自己的觀點,“我曾親耳聽到他叫那東西別再纏着他,最好離他遠點。”
“這並不能說明什麼,再好的朋友都會吵架翻臉,他們也不例外。上次去九華山,他應該是去通風報信,叫對方小心你的存在。而你朋友發熱昏迷,對方突然出現,並不能斷定就是趁你朋友精神恍惚來奪舍,有可能只是好朋友前來看望。”
李木拍案起身大呼荒謬,毫不客氣的指摘秦祺這番言論纔是主觀臆想,朋友什麼的都是他一廂情願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