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聽着不高興,非要找點李木的毛病說一頓才罷休,然後就有了剛纔那一段通話。
掛斷後大小姐終於暢快了不少,她決定親自下廚給乞旬做飯吃,畢竟乞旬算是救她的人,若不是少年及時站出來,她秦書畫現在指不定在哪個大山溝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秦姐姐,你是不是喜歡我師傅啊。”乞旬看她在廚房裡手忙腳亂的瞎忙活,一會切菜一會刷鍋,剛要把菜倒進鍋裡纔想起來菜還沒洗,又倒進水池裡洗菜。
大小姐聞言大驚,手一滑把水龍頭開到了最大,水柱噴出激起的水花濺了大小姐一圍裙水。
“你瞎說什麼實話……你太瞧不起我秦書畫了,我眼瞎了嗎怎麼可能喜歡那截木頭,再說了,那木頭還是我好閨蜜的男朋友,我怎麼可能喜歡……”
秦書畫被個鬍子都沒長的小屁孩戳中心底最隱秘的情感,登時就慌了,胡亂把沒洗乾淨的菜抓進鍋裡,連油都沒倒就開始點火。
乞旬疑惑不解,在他看來這位姐姐就是喜歡自己師傅嘛,怎麼會不承認呢,轉念一想他用自己的手臂砸了腦門一下。
暗想自己真是個榆木腦袋,師傅跟未來的師孃感情那麼好,秦姐姐還是師孃的好閨蜜……
少年早熟的腦子裡很快就模擬了一出驚心動魄的三角戀,心知自己說錯了話,連忙閉了嘴。
秦書畫心神慌亂,打了半天火才發現天然氣的閥門沒有擰開。
她站在爐竈前靜靜的站了好一會,鍋裡的菜上還沾着新鮮的春泥,菜根都還沒摘去。大小姐忽然自嘲的一笑,覺得她永遠都不可能成爲嫂子方媛那樣賢惠溫柔的女人。
“不做了不做了,我們出去吃,你想吃什麼,牛排還是日料?”
乞旬都沒有吃過,他都想嘗試一遍,但是無奈行動不便,他指指自己的腿,“我下樓不方便,秦姐姐你去吃吧,我就吃那土豆燒牛肉。”
大小姐三兩步搶上去端起那晚屎黃色的物體倒進了廁所,末了拍拍手道,“那我們吃外賣,你答應姐姐一件事。”
“什麼事?”
“你知道的事不準說出去,誰都不準說。”
“好,我保證不主動說,但是師傅問起來我會老實回答。”
“你……”
從地鐵站出來以後,錢鍾提出剩下的路打車,卻被妹子拒絕,妹子說想跟錢鍾一起走着散散步,簡直忘了還有個大電燈泡在那。
錢鍾和他女朋友走在前面,李木摸摸的在後面跟着看他們打情罵俏,這時候十分想女孩能在他身邊,雖然兩人下午剛見過面。
他們去的是她表親家,但是妹子的父母現在都在那。錢鐘不僅穿上了自己最好的衣服,還把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就差往身上噴香水了。
看他精心準備的時候,李木還真有些心痛,錢鍾做出的努力不一定會有用,階級的差距真的很難打破。
“等等,我們現在是去哪?”走着走着李木突然感覺不對勁。
妹子回過頭來,“去我舅舅家啊,馬上就到了。”
“你舅舅……該不是住在那吧。”
李木伸手一指前方的別墅園,附近的綠化相當茂密,走到這附近就像來到了什麼景點內。
“是啊,我舅舅家就在那裡面。”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李木瞬間說不出話,邊走邊嘆氣,錢鍾問他有什麼問題也不回答。
情侶倆對視一眼,同時聳聳肩。
李木驚訝嘆氣是因爲這別墅園就是秦祺家的所在,還有秦二叔家,都在這裡。
‘真是巧啊’
想到這,李木更加同情錢鍾,看他佯裝鎮定的模樣,心裡指不定有多慌呢。
他肯定也明白兩邊家境差的有多大,宿舍裡條件最好的就是史明明,換成他來這家人估計也看不上。
路過秦祺家那條小路時,剛好看見那邊車庫門放下來,秦祺應該剛剛回家,李木琢磨着待會去把自己的墨染拿回來,法寶離身這麼多天,他總覺得自己是裸着上街的,沒有安全感。
“到了,就是這。”妹子走的有些氣喘,指着不遠處的別墅喘息了一會。
別墅門口停着兩輛私家車,檔次都不算高,妹子看了其中一輛的車牌就說他父母已經到了,另一輛車不知道是誰的。
錢鍾看着不慌張,但是走到門前那兩條腿還是打哆嗦,李木眼尖看的真真的,說不定再過一會他背上就要溼透。
來給他們開門的應該就是妹子的舅媽,看起來挺年輕,保養的很好,按理說也應該是三十多歲的人了,臉上的皮膚卻還光華細膩。
李木看了微微點頭,是個大戶人家,追求生活質量,懂得養生,和秦祺母親的生活方式差不多。
婦人臉色十分憔悴,正爲煩心事發愁呢,看見妹子就擠出了笑容,“小依來了,怎麼不打個電話讓你舅舅去接你,看你走的滿頭汗。這兩位是?”
小依應該就是妹子在家裡的暱稱,她連忙跟舅媽做介紹,錢鍾恭恭敬敬的彎腰喊阿姨好,臉上也堆着微笑,而李木卻只是點點頭,說了句你好,沒帶敬稱。
首先他來這裡不是以晚輩的身份來的,說實話他跟這妹子並不熟,兩人都沒說過兩句話。第二,他想把自己的形象塑造的成不懂事沒禮貌的青年,好把錢鍾襯托的高大一點。
但是效果不咋地,婦人一聽說錢鍾是小依的男朋友,臉上的笑瞬間就凝固住,愣了一兩秒上下打量錢鍾一番,那表情才舒緩過來。
她很有禮貌的把他們迎進去,完全就忘了後面跟過來的李木是什麼身份,舅媽領他們走進客廳,對沙發上跟小依長得有五分相像的女人說道,“小依的男朋友來了,你……”
那個肯定就是錢鍾未來的丈母孃了,雖然這機率小的可憐。
她的表情就很複雜了,眼中的情緒有很多,不過李木確定沒有一種對錢鍾來說是好的。
一番客套話說過,兩個長輩都沒有對錢鐘錶現太熱情,那態度就是把他當女兒(外甥女)的同學,妹子本人心寬的很,沒有看出她們的態度如何,不停的招呼李木和錢鍾坐下。
“舅舅和我爸在樓上嗎?”